許正陽到底還是沒有進於麗家,隻是在門口說了幾句客氣話,畢竟這樣空手去人家家裏多不好意思,咱可是四九城爺們,不能小氣,再就是今天把人家姑娘撞傷了,人家父母肯定不會給好臉色,還是等明天或者改天過來看看吧!


    畢竟時間也不早了,這麽一折騰,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這個時間段也是好多人家中吃晚飯時間了,你說人家留你吃還是不吃,吃吧!糧食不多,都是定量,你吃了,別人就要少吃,不吃吧!客人上門,總不能不給管飯,多沒麵子,所以都是尷尬,所以還是算了吧!大家都不好過,要體諒別人並不容易,許正陽雖然不在乎這點三瓜兩棗的東西,但是其他人可沒有他這麽有底氣。


    這已經是下半年了,好多地方已經限製購買議價糧了,就是定量糧也是多了粗糧,細糧已經很難買到了!外麵糧站都是限量供應的。


    這會迴家一路順利,到是沒出什麽意外,隻是進大門碰上了閆解成,這讓許正陽心裏很是別扭,但是心中想著,現在他和於麗還不認識,還沒成為一家人,自己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再說了自己又沒幹什麽壞事,真是,和閆解成打了一聲招唿,這家夥就跟著許正陽後麵一直到了家門口,停好自行車,就見這家夥湊上來說:“正陽,我聽說你找到對象了,很漂亮,今天都帶到院子來了,是不是真的?”


    許正陽臉一黑,這都是什麽啊!誰給你說的:“我下午迴到院子,咱院子人都在說,你還保密的很,不過你好像好沒我年齡大,卻走到我前邊了!哎,我什麽時候才能有個女朋友!”


    “什麽話?我走你前邊,你這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咋就張嘴亂說話,一下子把我送走了!我告訴你,上午來咱們院子的是我表姐,真是的,咱們院子這群老娘們真是流言蜚語滿天飛!什麽好的到她們嘴裏都成了不好的!”許正陽生氣的說。


    “是這樣啊!那我就不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裏找!”


    看到閆解成長舒一口氣的樣子,就心裏來氣,但是,想想也是,這家夥比自己大,還沒有正式工作,成天在街道混,再就是自己要是都有對象了,他能不心急嗎?不過許正陽也是不想讓這個家夥好受,於是問道:“最近不是街道要招工嗎?這都十幾天了,咋還沒消息?你爸沒給你運作一下,這次可是軋鋼廠,我給你說,咱們這一片,就軋鋼廠的工資待遇是最好的,你看看咱們院子的這些廠裏職工,逢年過節的那一次少分東西了,趕緊給你爸說說,不能那麽摳門,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該花錢還得花,要不然不說工作,就是你以後想找媳婦也是不好找!”


    “行了,不和你扯了,我這累了一天,先迴家歇著了,改天再聊。”


    許正陽這是管殺不管埋,說完這些話,直接迴家,才不管閆解成站在院子中一個人在那裏想著剛才許正陽說的話,越想越覺得對,覺得他爸就是太摳門了,自己不能再等了,在等就沒機會了,趕緊迴家找自己老爸做工作去。


    正在什刹海釣魚的三大爺連續三個大噴嚏,差點要了老命,心中疑惑,這時咋了,收了風寒還是有人念叨自己,哎,動靜太大,隔壁一個釣位上的老頭生氣的對閆阜貴說,“你這老頭早不打噴嚏,晚不打噴嚏,這個時候我正上魚哪,全被你嚇怕,晦氣!”


    閆阜貴本想爭辯兩句,但是看到那老頭身後不遠處有個壯漢一直在那站著,就知道那人身份不簡單,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也就不敢嘴硬,直接張口說:“不好意思,剛才實在沒忍住,對不住了!”


    三大爺本想說句硬氣話,可是看到自己的水桶中依舊是空空如也,心中不覺得難受,什麽也不說了,暗道,臉皮厚,吃個夠,繼續釣魚才是大事!這地方又不是他家的,還管我說話放屁!真是豈有此理。


    許正陽要是知道這事,估計得笑半天,也就一個樂子。不過這種事也就三大爺能做出來,能給閆阜貴添點堵也好,何嚐不是變相的幫助閆解成和三大爺!


    看看手表時間已經到了六點了,這天還亮著,自己也沒打算做飯,不過怕有人過來找他,也就沒有進空間中修煉,今天一天發生不少事,此刻坐在坐著前,喝杯茶也挺好,想著在白雲觀中經曆,思緒不斷在迴憶當時和段真人說話得經過,尤其是對如今修行界的不少秘聞做了一個大概講述。


    由此可見,如今修行界中是何等的沒落,估計金丹期的修士都不是很多吧!反而武者倒是比較昌盛,就上次白雲觀中組織的交易會,去參加的隻是四九城範圍,卻來了不下於百多人,還都是高手!


    自己至今感應到的修士中就白雲觀後山中有一位高人,再就是在中樞那裏感應到一位,但是根據自己修士的靈覺,能感應到不是修士,應該是一位高階武者,在東洋那邊的火上下也感應到了危險,可是也和修士不同,想來應該是異類或者如西方暗黑生物之類的邪門修士!


    自己現在的修為已經到了築基極限,如果凝結金丹,也高階修士,那時候自己就有可能話語權,也有了自保之力了。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實力決定地位。


    這一天過得真是充實,還沒過多久,就聽到院子中有人在吵吵,也不知道為什麽?出門在門口剛好看到了隔壁的李雪,就問:“小雪,你知道院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正陽哥好,我剛從中院迴來,後院二大爺家和中院棒梗家正在吵架,因為劉光天把棒梗打了,說是棒梗偷了他家的雞蛋。”


    “是嗎?嗬嗬,今天晚上有熱鬧看了,我看這個棒梗年齡不大本事到是不小啊!二大爺家的雞蛋他都敢偷,這真是電線杆子紮雞毛——好大的撣子。”


    許正陽笑著說,朝李雪招招手:“過來小雪,給你一個好東西!”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個大蘋果遞給這個丫頭,“拿迴去吃吧!不要被外人看到。”說著還揉了一下小姑娘的頭發。


    “正陽哥,你也不是好人,把人家頭發都弄亂了!我不理你了!”說完氣哄哄的拿著蘋果跑迴家了。


    就在這時,剛好李學文從家裏出來看到這一幕,笑著對許正陽說:“你就欺負我妹妹吧!她氣性可大了,說不理你,最少一周不和你說話!哈哈哈。”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哄一下!學文哥哥這是迴學校?”


    “對,再不走等會就沒車了,我得趕緊走了,改天再聊。”


    “那你今天可是看不到好戲了,可惜啊!得!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趕緊,等會真沒車了,隻能腿著。”許正陽說。


    “你說你真是,這院子中就沒消停過,這有什麽好看的,瞧把你樂的,我可沒興趣。”說完話,李學文就背著包出了院子。


    許正陽原本還想去中院看看熱鬧,被李學文一說,感覺也是,低級趣味,沒意思,就算是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也和他沒關係,還不如幹點其他的。


    誰知道剛進門沒多久,就有人敲門,原來是閆解放在挨家挨戶通知,中院開會,這又是起什麽幺蛾子。


    “知道了,我等會去,你去通知別人吧!”


    許正陽喊了一聲,就想,早知道就先不迴院子,去大前門拿處地方。


    等許正陽到了中院,一看,好家夥,院子中的人基本到齊,這年月也沒個電視什麽的消遣時間,晚上隻能在家裏洗洗睡,造小人,好不容易有點樂子,大家都不願錯過,吃瓜看熱鬧,老少皆宜都喜歡。


    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看到垂花門口,閆解成和中院的魏家棟坐在一個條凳上,兩人低頭說著話,於是走過去,“來給我讓點地方。”


    兩人看到是許正陽,都挪了一下,給他讓出三分之一的凳子坐了,拿出自己的招待煙大前門,一人發了一根,問閆解成說:“這是棒梗偷雞蛋的事開會還是其他什麽事情?”


    “應該就這個事情,其他的我還真沒聽我爸說起。”閆解成將煙別在耳朵上說。


    旁邊的魏家棟卻用火點上煙,也開口說:“開會是為了劉光天打了棒梗,賈家要賠償的事!”


    “那這不一樣嗎?”


    “這能一樣嗎?”


    “行了,我們就不用爭了?反正都是一個事,看院裏大爺咋處理吧?今天二大爺不會還坐在上麵開會吧?”許正陽說。


    “這誰知道?都是他們自己說了算,還不是一樣!我們就是個觀眾,看好戲就行了!”魏家棟說。


    許正陽看到中院中間一個四方桌子,上麵坐著三位管事大爺,就跟舊社會的老太爺似的,坐在那裏準備開審,不,是開會,一人端著一個大茶缸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茶葉,派頭很足。


    今晚何雨柱的家裏好像沒人,黑燈瞎火的,隻有何雨水在正房台階那裏,一個小凳子上坐著參加會議,估計就是代表。


    院裏人基本到齊,隻有後院聾老太太不參加這種大會,隻有需要的時候才出現,這是易忠海和其他二位大爺商量後決定的,意思就是年齡大了,不方便,有事也是我們院子中的住戶代替他解決了。


    沒過多久,會議就開始了,“大家安靜一下,下麵我們開會。”


    本來是二大爺開場白說幾句,但是因為今天這事和他家有關係,所以就由三大爺說了兩句場麵話,再由易忠海講話。


    “我們大院是個優秀四合院,已經連續好幾年了,大家都知道,這主要還是大家的功勞,維護了院子的團結,愛護老幼,照顧弱小,平時互幫互助,給我們這條巷子都做了榜樣的!今天我們之所以開這個會,有兩件事情,一是因為,二大爺家的光天下午把東旭家的棒梗打的鼻青臉腫的,賈家要求賠償五塊錢,二大爺不同意,吵吵半天,影響不好,所以就召集大家開會說說咋處理?第二件事情等處理完了第一件事再說。”


    站在院子中間的賈東旭等易忠海說完後,對著二大爺說:“今天你兒子打了我兒子,你不能還坐在上麵主持開會,這樣不公平,你得迴避!”


    “老劉,人家說的對,要不你就現在下麵聽吧!等會處理完了在坐這裏!”三大爺說。


    “哼,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兒子有錯我會教育,不用你們費心,我就坐在這裏,不說話總可以吧!要是處理不公平,那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劉海忠說。


    “劉胖子,你個不要臉的死胖子,你兒子多大了,我孫子才多大,你看看,下手有多重,我孫子現在還在家裏躺著,你必須給我賠償醫藥費,我要給我孫子看病去!你要是不給我就天天上你家門口罵街,讓你不得好死!”賈張氏一開口,那氣場,絕對剛剛的,現場一片安靜,都是認真看著場中正在罵街的矮矬胖子。


    賈張氏暗自得意的想,瞧瞧老娘的氣場,一出場,這不就鎮住了嗎?你敢不給我賠錢,我就叫老賈上來收了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二大媽被賈家人的說辭氣的,直接就罵:“賈張氏你個大水缸,你還要臉不要臉,你讓你孫子跑我家偷雞蛋,被抓住了還死不承認,那可是六顆雞蛋啊!我家老劉這兩天好不容易才買到的,還沒吃就被你家這個兔崽子給投了,被我們發現了,還把雞蛋全部打碎,你得給我家賠錢!不,賠雞蛋,現在是有錢也買不到雞蛋!”


    “二大媽,你說話可要講道理,我家棒梗這才幾歲,你就敗壞他的名聲,他下午就是在後院玩,我們聽見他哭聲,這才跑過去,看大光天在院子中抽棒梗,這才多大的孩子,你怎麽能汙蔑孩子啊!我兒子多乖,他才五歲多,能知道什麽?嗚嗚嗚嗚。”秦淮茹直接上陣哭了起來。


    “就是,滿院子的鄰居,大家可得給我做個見證,二大媽說我兒子偷他家雞蛋,這才讓光天打棒梗,我想問一下,你有證據嗎?誰看見了,誰能證明棒梗在你家偷雞蛋,且打碎了雞蛋?如果沒有證據,那我可要到街道辦和派出所告你們欺負弱小,誣陷我家棒梗了!”賈東旭智商在線的說,一看就是有人教的。


    易忠海看著院子中的幾個人正在吵吵,也是不耐煩,說道:“好了,你們各說各的理,那我就問一下大院的鄰居,下午有誰看到了棒梗去偷東西了?大家可要想好了,這個做假證是犯法的,想好了再說!”


    院子中好幾個鄰居和後院幾戶人家都是拚命拉住自家小孩,都在那裏低頭不說話,許正陽明白,可能當時看到的是小孩子比較多,大人就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但是大家都是怕易忠海報複和賈家的騷擾,不敢出頭罷了!至於二大爺平時在院子中趾高氣昂的,誰都看不上,還愛擺個官架子,得罪人不少,大家都不喜歡,再就是老是在家打小孩子出氣,人品確實不敢恭維,所以都沒人作證,於是現場一片安靜。


    易忠海滿意的看了看四周的左鄰右舍,心中一陣得意,這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看看,誰給出頭。頗有一種淩駕眾人之上的優越感。


    “好了,大家都看到了,下午這事,都是二大媽和光天兩人的一家之言,說明還是有內情,光天今年十幾歲了,和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動手,實在是有點過分了,二大爺你說那?這得好好教育教育!小樹不修不直溜,棍棒底下出孝子這是老話,二大爺沒有學習到精髓,還要繼續學習才對!”易忠海這個老銀幣,陰惻惻的說,一邊站著的劉光天聽著,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隻覺得一陣寒氣從腳冒到了頭。


    易忠海這招毒啊!殺人誅心啊!


    易忠海繼續說:“我看你們也不要在爭吵了,要不然傳出去對我們大院風評不好,是破壞我們四合院的團結友愛,抹黑我們四合院尊老愛幼的名譽,尤其是對我們優秀四合院的風氣影響極壞!我看這樣吧!由我做主,二大爺家的光天給棒梗賠禮道歉,並賠償五塊錢的醫藥費,這事就這樣算了,遠親還不如近鄰,我們大家雖然不是親人,但是在一個院子住著,就像是一家人一樣,不能為這種事情搞得生分了!”


    看著劉海忠,等他發話,二大媽在底下準備繼續開罵,因為沒有人剛才出來作證,心中很是不滿,結果被劉海忠給一個眼神就鎮壓了!他算是看出來了,今晚對自己不利,不賠錢是說不過去了,誰讓自己不是一大爺哪!你看易忠海大權在握,一個人就拍板定罪了,院子鄰居都怕得罪易忠海不敢作證,就是一個很明確的信號。


    劉海忠還是有點腦子的,要不然也當不上高級工!直接對著兒子說:“光天,道歉!”算是認輸了,從衣服口袋拿出五塊錢放在桌子上,坐在那裏不再說話。


    易忠海也知道,不能得罪劉海忠太過,差不多就得了,趕緊站起來說:“二大爺做事磊落,好了,東旭,這是你二大爺賠給棒梗的醫藥費,帶孩子好好看看,不要落下病根子。這事就這樣結了,以後可不許再提了。”說完話瞪著賈張氏,一看就是警告之意。


    易忠海對著大家又說:“下麵我們就說說第二件事,具體情況就請三大爺你說吧!”


    “嗯、嗯,是這樣,我們今天說的第二件事就是,最近好多院子中的住戶也發現了吧!那就是糧食最近漲價了,而且好多住戶買議價糧都買不到了!所以我們幾個大爺商量了一下,咱們院子困難戶比較多,準備趁著鴿子市還有糧食能買到,雖然價格貴點,但我們組織點人,大家一起去買一些備用。還有就是看院子中誰有關係能買到糧食,我們大家夥出錢,讓他給我們代購一些,幫助鄰裏這也是我們院子的美德!根據院裏秦淮如前幾天迴娘家傳來的消息說,現在農村大旱,莊稼都快幹死了,有可能明年糧食減產,最近報紙上說外地也有很多地方發大水,就是天大旱,我們判斷幾年光景不太理想,這從最近四九糧食短缺就能看出來,所以有備無患!大家有什麽要說的也可以踴躍發言。”閆阜貴先是坐下喝了一口水,這才看著下麵。


    許正陽坐在凳子上麵繼續聽大家議論紛紛,沒想到,這幾個大爺還能幹點正事,可是就許正陽所知,最近黑市上都沒有什麽糧食買賣,鴿子市就更少了,經過前段時間的掃蕩,整個四九城幾大黑市和鴿子市都已經收斂不少,就是有也是小規模的偷偷進行,再也不敢大肆活動了,估計這次就算院子中眾人商量好了去買糧,也不會有什麽收獲,大概率空手而迴。


    現在是計劃經濟,政府管控物資的實用,這對於應對大的災難還是有一定的成效,最起碼,隻要是城市戶口,每月的定量都是能買到的,餓不著,也不會把誰餓死。


    最難受的就是那些沒有城市戶口的人,比如院子中的賈家,一家五口人,隻有一個城市戶口,有定量,那不餓他們餓誰?平時糧食寬裕之時還有議價糧賣,這會估計早就沒有了!明年開始一年比一年難過,就賈家這些占便宜不夠的人,貪婪成性,就該餓一下才對!


    可是前世劇中有何雨柱供養,自己妹妹都瘦成麻杆了,而賈家幾口人不見瘦,反而吃的是白胖白胖,紅光滿麵,簡直就是玉米地裏一株高粱,獨樹一幟,可見何雨柱從軋鋼廠食堂薅了多少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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