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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奉輕笑了一下,也沒點破趙世子的情竇之情?


    趙承眸看文奉也很認可自己,又敲邊鼓地問了些關於文琪的終身大事,看大舅兄有鬆動,探出口風,約定迴京後讓雙老著手把這件事給定下來,


    心裏早就飛到去給沈府提親的情景裏去了,文奉也正有此意,沒有說什麽,這就表示默許了。


    等證實後,猶自不敢相信,還偷偷咬了一下自己的牙關,有感覺,不是在做夢,這下趙承眸心情更激揚了,連下棋都不知該用哪隻手了,這下竟超常發揮,左右開弓,袖子都有些慌動,把桌角的幾個黑白棋子給飄到地上了,發出輕微的響動。


    在王府心情憂鬱之時,被殺得淒淒慘慘,現在可謂情場得意,心情飛揚,還是被文奉殺得铩羽而歸,不過一個贏得開懷,一個輸得眉開,總之兩人也談不上誰是賓誰是主,賓主盡歡就是了。


    如此交待完後,次日,文奉騎上一匹駿馬向江南方向奔去...


    文奉走後,文琪惦記著惡心惡心山老大,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文琪也不想想自己一無人,二無錢,就敢有如此狂妄的想法,也不擔心自己落入那群賊子手中所帶來的後果,可能是身邊有人相護,此時種種擔憂都被要幹一番事業的激情衝淡了。


    這幾日陸續有消息傳出,河內郡兩岸堤壩已著手動工,還傳出此次都是瑞王全權負責...


    又傳出河水南要引入伊河,分支引流,減緩下遊壓力...


    河道下遊河沙定期處理..。


    造成大河湍急的獨峰山也在動工...


    河道兩岸壯漢這幾年都有活幹了,能有一個不錯的額外收入...


    誰說瑞王是兇神,分明有人在背後抹黑瑞王嘛,那些壞人真是太可惡了,瑞王是個真正的好人呀,是我們豫州的大恩人...


    瑞王自掏腰包救濟武誌縣災民,武誌縣災民把瑞王奉若神靈,聽說還要供奉寺廟...


    這次能請動河道總工施林施先生,聽說都是瑞王親自出馬,三顧茅廬,感動了施先生,施先生才出山,瑞王和施先生演繹了一段傳奇的知遇之佳話...


    瑞王手挎寶刀、腳踏白玉馬,隻身闖江淮去了...


    總之豫州大地,這些傳言眾說紛紜,坐在二樓喝茶的兩人,聽著茶棚裏的各種談資,文琪勾了勾唇,趙承眸看著文琪,但笑不語...


    文琪皺了皺眉:“如何才能把這嵩山蕩平?”


    趙承眸給文琪遞了一杯熱茶,也不怕給文琪澆冷水令其不高興:“你沒人沒錢,拿什麽蕩平?”,這話聽起來頹廢,確也是實情。


    文琪一門心思想著問題,這會兒的小性子也收起來了,沉思起來,鄭重道:“做事還是要善始善終的,看著那些被山賊欺侮的百姓,人心惶惶,我就很不舒服。


    還有那一對姐弟,也不知如何受煎熬呢,那一群亡命徒什麽都做得出來,這對姐弟對這泱泱之眾來說,並不算什麽,誰又會記得誰呢,可對於那姐弟而言,我們的相助那就是他們黑暗中的曙光。


    每每想起那


    個單薄的身影用身體護住弟弟的一幕,我鼻子就酸酸的,這種同袍之情,讓我想到了守護我的哥哥,那個少時也是沒有力量,拚勁全力的相護,這種微弱之感,我現在想來,都要迴到從前,給他一臂之力,幫一幫那個過去的哥哥。


    同明相照,同類相求,血濃於水之情何其相似若不憑借全力相救,我不能釋懷。


    漢高祖起於微時,手中不也無糧無人無錢嗎?不也創建了幾百年的漢室江山。


    雖然現在看來不可能,不過事在人為。


    人世間的事,不試試,沒有努力又怎知結果。


    況且有你相護,我也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阿眸,你說呢?”


    趙承眸聽著文琪說的最後一句話,很是熨帖,不假思索地點頭附和,對於文琪的身世更多疼愛,堅定日後更要好好待阿琪。


    兩人商議後,決定找和這片治安最有關係的縣令談談,再作打算...


    兩人順著大街來到縣衙門前,藍瓦青磚,簷角微微翹起,木匾上書寫幾個燙金隸書大字,“新興縣衙”,隻是這燙金有點泛白,那個“新”字還掉了一隻燙金的腳。


    府衙大門敞開著,兩麵各站了四名侍衛,侍衛們有點鬆散,如被鬥敗了的公雞,還有一個帽子斜挎在腦袋上。


    府衙門前左邊架的嗚冤鼓,朱漆刮落,露出裏麵發黃的膩子,都能看到裏麵的木紋,水牛皮也蹭的黃白相間,牛皮粗糙,還能看見毛毛躁躁的絲絲毛皮。


    風吹過,門前兩旁散落的樹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文琪皺了皺眉,與趙承眸使了一個眼色,走向那幾名侍衛,那名帽子微斜,探著肩,走過來,打量了兩人兩眼,抬臂擋住了兩人。


    文琪道:“我找你們大人有事商議。”


    那名侍衛狐疑地看了文琪兩眼:“什麽事?”。


    文琪眼珠子轉了轉,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請小哥喝杯茶水,我們是京城來的商賈,找你們大人商量的事自是不能向外人道的,以後還望能與小哥多走動走動。”


    那侍衛一聽,眼睛亮了亮:“可有拜帖?”


    文琪掏出一張哥哥在京城鋪子的拜帖遞給那侍衛。


    侍衛向裏稟報去了,不大一會兒就領著兩人來到縣衙會客廳。


    會客廳主位上坐著一位中等身材,圓臉,花白胡須,散眉,五十歲左右的老者。


    見過禮後,文琪與趙承眸落座。


    那縣令打量了兩人兩眼:“你們是京城昌寶閣的掌櫃?”


    文琪道:“我們是昌寶閣的人不假,不過我們意不在此。”


    縣令已顯出不耐,嘴裏還打了一個哈欠:“我不是來聽兩位費話的,如果費話憋著難受,出門右拐再右拐有個茶棚,上那裏去閑談吧!”


    說著就要起身。


    文琪輯禮道:“切慢!大人這裏上上下下一派凋敝之色,在下一路走來,先是遇上賊匪,後是遇到白日當街行兇,欺淩百姓,不知大人作何感想?”


    縣令吹了吹胡須,眼睛眯了眯,站了起來,


    大手舉在空中,欲拍桌子,哼了一聲,手又緩緩收迴,在空中做了個趕人的手勢:“走吧,走吧,本官不與你這等乳臭未幹的小子計較,再口出誑語,本官也不是個擺設”,說完抬腳就要向內走。


    文琪看縣令大人要走,腦子一熱,上前捉住了縣令大人的衣袖,趙承眸隻是皺了皺眉,並未阻止文琪。


    縣令大人扭迴頭,毫無表情地看著文琪,把袖子向文琪上方舉了舉,又露出一個警告的眼神。


    文琪道:“大人,你聽我說。”


    縣令大人怒道:“鬆手!”


    文琪訕訕鬆手,還給縣令大人順了順衣袖,躬著身子道:“大人,何不滅了嵩山山賊,為百姓除惡霸,給自己添一份政績。”


    縣令大人如看傻子般看了一眼文琪,一甩袖子,哼道:“滾去!”


    看文琪毫無迴退之意,曆聲道:“你願意去送死,我不攔著,我治下的兵卒家中還有老小...”


    說未說完,甚覺給這些人扯皮,自己做官這些年簡直就是個笑話,不耐煩兩人的冒昧之舉,如趕蒼蠅一樣:“你們是要自己出去,還是我讓侍衛請你們出去。”


    文琪毫不示弱,臉一正,聲音也提高了:“大人是不想管了?”


    縣令大人已極其不耐,說啥話的心思都沒有了:“良子,把這小子趕出去,什麽玩意,誰也要在我這裏指手劃腳不成?”


    良子作勢要提留文琪後衣領。


    趙承眸一把捉住了良子的手:“我看誰敢動他!”


    那縣令聽著下邊的動靜,一拍桌子,更是氣怒:“山賊欺人太甚,上麵數落本官,還不夠,今日連你們這些商賈都要諷刺本官不成,本官是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麵人,來人,來人”說著向外大喊了起來。


    聲音剛落,外麵的七名侍衛手執棍棒小跑著過來了,進入大堂後,一手掄棍,手裏還喊著:“大人,怎麽了,小的們在”,一人掄的正興起,與前麵一侍衛掄的棍棒相撞,發了“當啷”一聲,手一麻,棍棒掉在地上,一麵彎腰撿起,一麵嘴裏還數落著:“老朋,你什麽時候都落人半步,這不叫人看咱倆笑話嗎?”


    縣令大人扶額,青筋跳了跳,拖著步子,向下走了一步,抬了抬手臂指著文琪、趙承眸:“把這兩人拖出去”,說著很是頭痛地指點了幾人幾句:“別耍前奏,直接敲悶棍,能記住嗎?”


    文奉勾了勾唇。


    一個旋身,閃到了一人麵前,扣住一人手腕,隻聽骨頭扭動的聲音,一聲“啊”破空而出,棍棒應聲掉落,那人的手鬆鬆挎挎掛在手腕上。


    縣令大人瞳孔縮了縮,大手砸在離自己最近的桌子上:“住手!”然後就看到,縣令大人把頭上的官帽摘了下來,使性子甩在了桌子上。


    還爆了一句粗口:“這算什麽玩意,把我擠兌到這窮山惡壤地帶來,誰都要在我頭上揚兩把土,老任不受這鳥氣。”。


    大手一指文琪:“小子,你來做這個新興縣令,這縣令老任我不幹了”。


    文琪傻了,趙承眸皺了皺眉,這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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