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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承眸想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在那兩漢子眼前虛晃了一招,一個旋身,劍已入鞘,掠起文琪腰肢向來的方向飛奔


    文琪手勾著趙承眸脖子,向後扭了一下頭,後麵的粗漢子窮追不舍,粗漢子長鞭一揮,向趙承眸腰身纏去,將將纏住之時,文琪目露焦急,勾著趙承眸脖子的手緊了一分。


    趙承眸足尖輕移,鞭子落了一個空,趙承眸的長袖向文琪雙眼揚去。


    溫煦男音道:“瞪著大眼做什麽,緊張就閉上眼,有眸哥哥在,隻管安心就好!”


    文琪隻覺錦帛撫過,眼前什麽也看不到了,身子也不緊繃了,頭依在趙承眸肩頭。


    空中傳出一聲罵咧聲:“娘的,有種別跑。”


    趙承眸攔著文琪躍到馬上,誰知傻馬還在那臥著吃幹草,趙承眸迴頭看了一要逼過來的粗漢子,揮著手裏的馬鞭,嘴裏無論你如何喊著,如何驅使它,馬兒不為所動,站也不站起來。


    無法,隻得出手與粗漢子又纏鬥在了一起。


    趙承眸雖不喜打鬥,可從小也是長在武將家裏,受名師教導,幾個迴合,漢子已處下風。


    漢子靈機一動,攻其薄弱環節,揮舞鞭子向文琪方向掠起。


    趙承眸一驚,手執長劍,隻是眨眼間,空中傳出慘叫聲,男子臂膀血淋淋地,手臂滾落在地。


    趙承眸已移到文琪身前,擋住了文琪的視線,張開雙腳,警惕地看著粗漢子。


    男子麵目猙獰,咬著牙抽著涼氣,額頭布滿汗珠,眼神兇狠,向趙承眸方向拋出煙霧。


    趙承眸頭皮一緊,頓覺不好,不怕動刀劍,就怕出陰招,江湖險惡,涉世不深,真怕遭了奸人邪道。


    廣袖向上一揚,遮住了口鼻,另一手勾住文琪後腦勺按在胸前。說時遲,那時快,一把短仞從後麵直刺趙承眸心肺,就在要刺入時,趙承眸一手摟著文琪腰枝,一手張開,身子向後彎屈,短仞撲了一個空。


    趙承眸右腳著地麵,身子後仰,空中一個翻身,背對粗漢子,長身玉立,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劍尖向後刺去。


    就在短仞再次刺來之時,隻聽一聲慘叫,粗漢子應身而倒,隨著倒下去的動作,一煙霧彈也放了出去。


    目睹了全過程的文琪,雖見過瑞王殺人,可沒有這麽險象環生,如此近距離地接近死亡,事關自己生死,手還是緊了鬆,鬆了緊,雙手捂著口鼻,眼睛都不眨一下,緊緊盯著那一抹玄衣。


    趙承眸把長劍重新入鞘,走到文琪身邊,雙手把文琪腦袋按向胸間,蹭著文琪發絲:“怕不怕?”


    文琪緊緊捉著趙承眸衣袖,在他胸前蹭了蹭,輕輕應了聲“嗯!”


    趙承眸順了順文琪的後腦勺:“有我在,你別怕,就算剩最後一口氣,我也會護你周全。”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文琪放聲大哭:“我才不要你死!你說什麽呢,誰要你死了。”


    趙承眸右手撫過文琪臉頰,輕輕擦著文琪的熱淚:“傻丫頭,有你在,我怎麽舍得去死。”


    這一哭,一切緊張情緒倒給哭跑了,從趙承眸懷裏


    撤出來,兩手輕輕撫過眼窩,拭去淚水,又破涕為笑:“沒想到你武功還蠻厲害的,看你躲躲閃閃的,害我倒是提心吊擔,為你捏把汗。”


    趙承眸望著文琪,神情認真:“我是怕他們衝你來,一想到這個,我就不能全心對敵,生怕你出什麽意外,要是衝我來,我還真不懼。”


    文琪低著眸子,不敢看對麵的趙承眸,忽想到了什麽,指了指男子手裏的煙霧彈:“這是什麽?”


    隻聽趙承眸道:“糟了,快跑,那是信號彈!”


    兩人又去拉那馬,拉不動,好了不用拉了,先逃命再說,趙承眸把外衣給文琪係上,攔著文琪腰腰,向遠方奔去........


    奔了一段路程,腳步慢下來。


    趙承眸放下文琪,文琪望著四周空空如一,又一次想落淚了:“趙兄,我們今晚住哪裏?”


    趙承眸可沒那麽悲傷,人家趙世子現在還滿心的激動呢。什麽光突突的土山,什麽冷深冷深的夜,都不在趙世子的眼裏,看著眼前的人,心裏都是暖暖的,閃著桃花眼道:“隻要有你在,哪裏都行!”


    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文琪還是開口說了聲:“看看周圍有沒有農戶,先借住一晚。”


    趙承眸望著文琪應了聲:“全聽阿琪的!”


    又蹲在文琪身前:“上來!”


    文琪扭捏了一下,心裏撲通撲通的。


    趙承眸看著文琪既有少年的清爽,又有少女的嬌羞,心中蕩漾,笑道:“上來吧!我連抱你都不下三次了,現在倒扭捏起來。”


    文琪更加羞憤了,轉身揪住了趙承眸的前衣襟,臉扭向一側,低著眸子,放出狠話:“我看你是找打。”


    趙承眸邪邪一笑,順勢捉住了文琪的手,另一手把文琪抱了起來:“不想讓我背,想讓我抱了。”


    一麵說著,抱著文琪轉起了圈圈,空中傳出男子的爽朗笑聲。


    腦袋有點暈,文琪大聲道:“快放我下來,讓你背,讓你背,總行了吧!”


    如此趙承眸背著文琪一步一步地找農舍去了。


    趙承眸抬眼看了一下背上的人,輕笑了一下:“阿琪,我沒記錯的話,你看打鬥都能睡著,怎麽現在倒是兩眼睜的老大?”


    文琪點了點頭,還小小地歎了口氣,甚是無奈:“你不知道,哥哥每次練武還都要拉上我,隻看見一個身影來迴竄跳,我私以為肯定是哥哥一人練武太無聊了,隻是想找一個人分享他的寂寞。


    讓人頭痛的是每次都要拉上我,問這些招式哪好哪不好的。


    我每每搜羅不同的詞語給他鼓勵,鼓勵到最後竟再也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這些招式了,我頭都要大了。


    他開始招式,我就開始尋摸如何評價,每個字眼隻是在大腦裏進進出出,飛速運轉怎麽接他下邊的話,這是多大的荼毒呀!


    還臭顯擺,唉!我深深地深深地厭惡這種武術,無聊地重複一個動作幾百次,連撐眼皮都拯救不了我犯迷糊的腦袋,現在想想那場景,我腦子就混沌。”


    趙承眸彈了文琪一個暴


    栗:“阿琪少時就這麽調皮,若是讓子晨兄聽到你這樣評價他,他一定會大跌眼睛的”,說完搖頭失笑。


    文琪切了一聲,學著文奉的調調道:“隻要阿琪願意,打趣我這當哥哥的又怎麽了,隨便打趣,我就是要讓我的小阿琪這麽恣意地活著。”


    趙承眸頻頻迴看著背上一腔一調的少年,似怕錯過每一個生動的細節。


    文琪臉又一正道:“現在這些則不同,一個不小心,就永遠閉上了眼,讓人毛骨陰陰的,我都不敢放過每一個眨眼的瞬間。”


    趙承眸打趣道:“阿琪原來是要靠外部壓力,才肯向前動一動的人。”


    文琪想到了什麽,又說道:“漕運的事也不知怎麽樣了?”


    趙承眸道:“漕運的主意估計是你出的吧!淳表哥走的可是中規中矩的路,這樣的歪主意也隻有你這調皮之人能想出來。”


    文琪哼了一聲:“怎麽就是歪主意了?”


    趙承眸聽著熟悉的哼聲,甚覺心安。


    文琪道:“我們怎麽迴去?河道事情還沒有解決完呢?”


    趙承眸道:“下麵的就不用你費心了,隻要前麵的事件有人牽頭,後續事情自有人推動。


    你們折子一遞上去,如楊大學士這樣的官員,年輕有為,看的都長遠,政策細則也很厲害,要不也不會是聖上跟前的紅人,隻要楊大學士認準的事,他自會把這些完善好。


    還有首輔張大人,隻要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他不會袖手旁觀,別看一把年紀,運作起來,事半功倍,朝之重臣,還真不是虛言。


    錢財上麵朝廷已經出手。


    而且已有好幾家漕運盯上這差事,主要還是這次政策好,於雙方都有利,後續錢財,自不成問題。”


    文琪點了點頭:“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趙承眸道:“我被周表哥纏住了,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周表哥是莊王,莊王傅周。】


    趙承眸又道:“人手上,你們不是請了施林施先生嗎?這個人不得了,雖說脾氣怪怪的,不過在修河上還是很有建樹的,你們能請到他,基本上可以一錘定音了。有錢有人,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就施先生那脾氣,也不知你們怎麽說動他的,這次周表哥還查了施林的履曆,還真是傳奇性人物,一路走來,和多個朝臣都有摩擦。”


    文琪打斷了趙承眸講述施林的前塵往事,沒看到河道落實,心中還是不安,又問了一句:“我們就這樣把這件事做好了。”


    趙承眸道:“傻子,這樣的大事,滿朝嘩然,淳表哥一人之力是做不了這些的,這裏麵少不了你的陰謀詭計吧。”


    文琪哼了一聲:“不是詭計,不是詭計,是陽謀!”


    趙承眸看著文琪生動的表情,抑不住的歡喜:“所以下邊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收尾巴的事就交給淳表哥,還有那些拿著朝廷俸祿的人做吧。你又不是真的爺兒們,免得日後惹人非議。”


    趙承眸是有私心的,那餘光一瞥,看到淳表哥望著文琪的眼神,心裏就一驚,當然兩人見麵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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