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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手在場中掃視了一圈:“笨貨,一群廢物!你們都會些什麽?又能幹些什麽?就長了張嘴皮子。????火然?文


    你們不配與我施林放在一起讓人評論”,滿臉怒容,說著還瞪了一眼文琪和傅淳,抬腳向外走去。


    “什麽玩意,告訴你們,工程所需款項一樣不到,都別想再請動我施林,我施林就是這麽傲,那又怎樣,有本事,別用我!”。


    從小長在皇家的傅淳,往日哪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先別管青魚子說的對不對,本身對幾日前,青魚子的任性、橫插枝節心生怨懟。在那之前能耐著性子忍他一二,那是因為他還沒有碰觸到他最在意最碰不得的深藏之物。


    而現在,心底的那個人,也是站在身側的人,距離越近,如毛刺入肉,隻要輕輕碰觸一下,蹭著的刺就會入肉一分,心中對青魚子的餘怒就會增加一分。


    此時,新怒舊怨如爐中之火,壓抑而狂暴,臉色如極寒之冰,把劍向桌子使勁一拍,發出“咚”的古銅聲。


    青魚子看到傅淳的臉色,聽到那一聲向自己撒氣的悶銅聲,長到這個年紀,腰背從不曾彎過,衝動之餘,早顧不得劍不劍,霸王不霸王的了。


    走到傅淳身前,也一拍桌子,眯著眼迴瞪著傅淳:“你小子,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在我麵前不要擺譜,告訴你,我施林從來不鳥這個。


    你就是條龍,也要把尾巴給我夾起來。


    凡是與我施林打交道的人,必須按我說的來,要麽就什麽也別說,不合,要麽你滾蛋,要麽我卷鋪蓋走人!”


    傅淳臉色鐵青,壓製的怒火這一刻迸發,一把揪住青魚子的前襟:“想滾!那就從我劍下滾過去吧!”,別看是氣話,眼神沒有一絲溫度,殺意掠過。


    青魚子兩手搭在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腕處,咬著牙看著傅淳,倔強的老頭從來不會因為什麽危險就認慫的,一服強硬和鄙夷姿態:“有點蠻力,了不起!我青魚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蠻子!”說完還照著傅淳的臉上吐了一口吐沫。


    江憊睜大了眼,張著嘴。


    文琪睜大了眼,施林這在家裏是怎麽溺著捧著長大的,脾氣不是一般的任性、自傲。


    心中沉思,施林在豫州名聲響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其一,有才華,年紀青青連中三元,驚豔九州。其二、就是他的兄長施薑在豫州也是風雲人物,豫州豪紳士族。其三就是這才華有多高,脾氣就有多孤傲,還任性的可以。


    如此一位有才氣有家世之人青雲直上又青雲直下,想不出名都難。


    若要為傅淳所用,這以自我為中心,又如此桀驁的脾氣,唉!在心裏歎了口氣。


    傅淳的脾氣更不好,這兩人總要一個先軟下點氣勢。


    傅淳那個身份,除非把他老子幹下,否則一切免談。


    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青魚子的脾氣必須壓一壓,要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給釜底抽薪、做出什麽意外之舉!到時候悲劇的不定是誰,但肯定青魚子也討不得便宜。


    傅淳側過臉,吐沫將將錯開,傅淳眯著眼睛看著任意撒野、


    不知收斂之人,深埋在心中的怨怒和出身的傲骨,眼中熊熊恨意,反手給了青魚子一個嘴巴子。


    從腰上抽出腰帶,把青魚子反綁了起來,從懷中掏出帕子塞入青魚子口中,在青魚子屁股上踹了幾腳,似乎還有點不解氣,拿起桌上的鳴一劍,劍鞘在青魚子臉頰處拍了兩下。


    青魚子長這麽大,就算以往和上級如何翻臉,如何被罷官,以青魚子的傲氣,嘴硬的也會在心裏說一聲,老子還不稀罕呢。


    而現在如此受人淩辱,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半邊臉腫得老高,嘴角還有血絲。以肘撐地,仰著身子看向傅淳,眼中也燃起恨意,仇意,嘴裏大聲嗚嗚著什麽。


    傅淳唿著粗氣,胸膛起伏,估計是心緒難平,又看著青魚子一副要拚命,咬下對手一塊肉的樣子。手向鳴一劍劍柄撫去,瞳孔微縮。


    站在傅淳身後的文琪,真怕傅淳失手,到時候說什麽都晚了,抬腳向傅淳那裏走去。


    傅淳沒有迴頭看,心裏就能感應到那個時刻最再意之人向這邊走來,傅淳冷聲道:“別過來,不要再惹怒我,我沒有弄死他的意思,若要他的命,你未邁腳之前,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這次最好什麽都不要說。”


    話是說不弄死他,可心裏的憋氣,還是注入到手上,隨手一揮,桌子上的鎮紙砸到地上,發出“咚”的悶鍾聲。


    青魚子掙紮著要站起來,扭動著反綁的身子還沒有站穩,又趔趄著倒在地上,頭上青筋暴起,臉憋地脹紅,嘴裏嗚嗚地咆哮不出聲音。


    傅淳大踏步向外走去,手攥緊,走到門口時,頭未迴,說了一句:“江大人,施先生就交給你了,隻要不死,其它隨便!”


    江憊捂著自己的左臉,似被狠狠打的人是自己,眼睛瞪的老大,嘴還沒有合上,點了點頭,合上嘴說了一句:“好!”


    傅淳又開口:“沈文琪...”


    話未說完,宋捕頭慌慌張張跑過來,腳步混亂,還用手在自己臉頰處打了兩下,未到門口,便喊到:“禦詔,大人,禦詔、禦......”,看到傅淳在門口,聽到自己口裏吐出來的這兩個很有份量的字,此人臉上並未有驚奇之色,還在心中為傅淳豎了一個大拇指,那可是禦詔呀,此人還真是處變不驚,果然自家大人說得對,身份必不是一般人。


    江憊一聽是禦詔,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青魚子嘴裏還哼哼著,以肘撐地,坐起來,嗚嗚著,毫不理會什麽禦詔不禦詔的。


    文琪走到江憊身前,手執銀針,在虎口處紮了一針。


    江憊緩緩睜開雙目,眼神渙散,魂魄不附,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子:“梅梅,來生,我與君早相見!禦詔!禦詔!這肯定是在招我的命呀!”


    站在門口的傅淳皺了皺眉。


    青魚子似乎什麽也沒有聽見,還在那拚命瞪眼睛,不過這會兒也沒有誰,能顧上這個真正的愣子。


    文琪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向外麵魚貫而入的侍衛。


    此時的傅淳剛好轉頭,準備在會客廳接旨,就看到文琪那大大的眼睛。


    傅淳道:“你睜那麽大眼做


    什麽?”


    文琪仰起興奮的小臉,似乎要驗證心中的好奇,對傅淳嘿嘿笑道:“五叔,你想知道嗎?”


    那亮晶晶的眼神似乎在等著某人的迴應。


    傅淳望著眼前的笑顏,心裏一陣空落落的,隻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沒有迴應文琪。


    文琪望著那雙驚眸一瞥的幽深漩渦,似要把人吸進去,一擺袖子:“無趣!”


    說完扭過頭,看向外麵那些精氣飽滿的漢子,看著心裏美美的。


    打頭進來一位頭戴玄冠,手持浮塵,身穿明黃色蟒袍暗紋,玄色圓領,寬袍窄袖口的白麵男子,正是聖上的貼身內侍方中人。


    白麵男子身後跟著八名鳳翎紅櫻頭盔,身穿玄色暗紋錦衣,外套護心盔甲。腰佩玉帶,玉帶上係金魚袋,斜挎古樸寶刀。個個長得英俊高大,劍眉星目,一副威嚴之勢。


    八名金魚袋侍衛後麵二十步距離,站了幾排黑壓壓的侍衛,少說也有五千之眾,當然這些侍衛是沒有入得會客廳的,站在門外。


    吳孫從侍衛後麵走過來,站在傅淳身後。


    那白麵男子一甩浮塵:“接旨!”,聲音高亢而細長。


    傅淳率先跪下,江憊撲通跪下,腦門汗珠涔涔。


    青魚子扭著身子也匍匐在地上。


    文琪學著傅淳的樣子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大禮。


    白麵男子道:“製下:


    瑞王宅心仁厚,心懷弱孤,救災民於水火,可為宗室之表率。


    為人機變,以微博之力,力挽大局,朝之棟梁。


    為國獻策,危身奉上,朕甚慰,加封邑千戶。


    十日之後動身江淮。


    瑞王為民所請,以水養水,準。


    欽此!”


    江憊心道,瑞王是誰,瑞王在哪裏,瑞王啥時候來到武誌縣了,瑞王是那個提刀入室殺林大人滿家的地獄裏爬出來的瑞王嗎?


    瑞王以頭觸地:“謝主龍恩!”,張開雙手,接下禦旨。


    江憊頭皮發麻,嘴張大,張了張,開不了口,腦子一片空白。與,與他竟處了二十日之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天他說要殺自己,背脊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他身份不簡單,沒想到是這麽個不簡單。


    白麵男子又掏出另一份聖旨,開口道:“


    武誌縣縣令此次賑災有功,加封河道使,官居正六品。助瑞王治理水患。水患治成之時,京中訴職。


    欽此!”


    隻聽後麵“碰”的一聲,大家齊齊看向後麵,看見江憊頭觸地,聲響好大。


    白麵男子道:“江大人,接旨吧!”


    無人迴應。


    大家都看向江憊,江憊無任何反應。


    江憊身側的傅淳推了他一把。


    江憊應聲而倒。


    大家都睜大了眼睛看向這裏。


    文琪不慌不忙,走至江憊身側,單膝跪地,伸出小手搭在地上江憊手腕處。


    白麵男子蹙了蹙眉,一派冷然,伸出右手指向文琪:“爾是何人,皇家儀仗麵前,不知敬畏,來人,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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