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永遠是最讓人難以忘懷的。那麽你還記得你初中時代的開學的第一天嗎?


    大概很多人都會忘記了吧,可是人為什麽會遺忘呢?為什麽有的人會被遺忘呢?


    你想過這樣的問題嗎?還是隻會說,“我記性不好,所以就忘記了。”


    你想過,這句話也可能隻是你對自己的暗示,或者是為自己感覺尷尬擺脫尷尬找出了一種解脫的方式。


    心理學對遺忘的原因有四種學說,包括衰退說,幹擾說,壓抑說,提取失敗說。


    我不知道你看沒看過這四個學說,或者他們這樣一個順序排列的時候會想到什麽。而我卻想到的是艾賓浩斯的記憶法,又稱為艾賓浩斯的遺忘曲線。


    這四個學說的發現,就像是一個人對於一個事物形成的記憶被遺忘的步驟,隻是需要重新打亂順序重新排列一下。


    比如這樣,當你想要記住一個知識點的時候,受到自身情緒的幹擾(幹擾說),你想要壓抑(壓抑說)住自己的情緒,去記住這個知識點。


    好吧,你重複了好幾遍總算是記住了。當然,也有你重複了好幾遍還是沒有記住。不過都沒有關係,這不是我想說的重點。


    重點是,沒過一會兒,你需要這個知識點,然後在大腦裏搜索了一番,提取失敗(提取失敗說)了,你會想起當時壓抑住了什麽情緒嗎?還是會說,好像我的記憶衰退(衰退說)了。


    那麽你清楚我想說的重點了嗎?


    我想說記憶和遺忘都跟情緒有關。情緒有時候是個小可愛,有時候又是個小惡魔。當它是個小可愛的時候,也不見得會加強記憶,當它是個小惡魔的時候,你就開始遺忘了。


    事實上,你隻是把它小可愛小惡魔的形態趕到了潛意識裏,然後再以夢境的方式釋放出來,這便是為什麽你會做美夢和噩夢的原因。


    但是這又與我說的初中時代,開學的第一天有什麽關係呢?


    因為我初中時代,開學的第一天,便意味著我噩夢的開始。


    那年,國家實施九年義務教育,我們是義務教育改革實施的第一屆,教科書全麵改版,初一也不在叫初一改為七年級。


    我姐她們那一屆叫我們這一屆為實驗鴨。


    不過這些貌似都跟我沒有關係,我該上學還是上學,但和我媽關係緊張。因為我媽不得不給我買全套的課本。


    盡管那時,我媽已經給我買了兩年的全套課本了,但我依舊很擔憂。


    初中時代,開學的前一天,我兩個姐姐都去了學校,並看了我的報名信息,包括費用情況,分班情況和班主任信息,費用包括學費,課本費,本子費,沒有學雜費。而分班情況,據說是沒有重點班和普通班,我被分在七年級六班,而伍陽分在七年級一班。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是個男教師,叫mbw老師。


    我開始擔憂,盡管我姐說,不分重點班和普通班,我依舊想不通,為什麽伍陽被分在一班,我被分在六班,而整個七年級就七個班。


    而我清楚的記得,六年級畢業考試的時候,我們語文老師和數學老師為了讓我們這一屆學生都有一個好的升學成績,分到一個好的班級,不惜為了我們偷看試題。


    所以,我的內心很擔憂,盡管我姐說,義務教育不讓分重點班和普通班了。但我還是希望我媽能給我報名早一點,這樣我就不會因為報名遲到,又坐不到我想要的位子。


    可是,還沒等我給她媽說,我媽便給我說,“錢是準備好了,沒有空帶你去,明天你自己拿著錢去報名。”


    我辯解說:“我可以自己去。”


    “去什麽去,明天去也一樣”,我媽大聲地說。


    我媽真不懂,這對我不一樣。盡管我也說不出哪裏不一樣,但我的潛意識就是告訴我不一樣。


    我不記得後來爭吵著說了什麽,因為我當時真的很難過,都哭了。


    我甚至於要求和兩個姐姐一塊去,那時大姐上高三,二姐上初三,都要上晚自習。


    可我媽說,“你姐姐都去上晚自習,你去了幹啥,晚上一個人怎麽迴家。”


    “我能迴來”,我哭著說。


    “你個死女子,強什麽強,明天再去。”我媽生氣地下了死命令。


    我內心很擔憂,也很難過,卻也並沒有放棄。等我兩個姐姐都收拾好去了學校,我也偷偷地跟著去了。


    記憶中那絕不是我第一次去八中學校。大概也是我大姐上初一的時候,那天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姐帶我去過他們學校。那年又有一次傍晚下起了雨,我媽讓我拿著傘去接我大姐,可是,我二姐爭著要去,我媽說,“家裏就一把雨傘,你倆怎麽打,都得淋濕。”


    所以,我光榮地領到了我媽布置給我的任務,打著傘去接我大姐。


    我剛走到青龍嶺,起先淅淅瀝瀝地下著的雨,就珠子大劈裏啪啦打起了雨傘,沒有會便下起了傾盆大雨,打的雨傘唿啦啦響。


    我突然聽見,媽媽在我的背後喊,“毛毛,雨下得太大了,快迴來。”但我並沒有退縮,而是義無反顧地給我大姐去送傘了。


    我的內心從來沒有害怕過,因為想著姐姐沒有傘會淋濕,我的內心就更加堅定了。沒一會我的全身都淋濕了。


    我走小路,一路上都沒有有看到我大姐的身影,走到學校門口,雨已經淅淅瀝瀝停想停不想停的樣子,可是,我濕透了全身,隻好又從學校折迴走上大路,直到,快到上45度大坡的時候,才看見我大姐的身影,隻見她和一群同學都打著傘,一點沒有淋雨的樣子,我看著自己全身濕透。我的內心開始後悔了,媽媽叫我的時候,我就該迴去。我便一直跟在她們身後,不敢前行。姐姐也一直沒有迴頭看我。


    所以那天,我沒有想過有多遠,也就來迴六公裏路而已,來迴一趟一個小時多,等我姐姐都走遠了,媽媽沒有注意我,便也跟著去了。


    然後,我學校看到那張分班的公布,沒有任何關於重點班和普通班的區別,我的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裏。順便看了一下班主任名字,可是天已經很黑了,沒有看清楚,又急急忙忙迴家去。


    那一天,我迴到家天已經很黑了,一路上,都沒有什麽人影。緊張又害怕,便一路小跑,雖然沒有報名,但也很開心。


    當我大姐迴家以後,她盯著問我,“你是不是去學校了?”


    “沒”,我躲開她的眼神,矢口否認。


    大姐說,“我都在學校看到你了,你還狡辯。”


    “我不確定有沒有分班的,想自己看一下。而且我們的班主任不是mbw呀,是一個女的吧。”


    大姐說,“你肯定看錯了,就是mbw。”


    我沒有再爭辯,我隻看到了那張貼在黑板上分班公布,老師是男是女並不重要。


    那晚,我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第二天早上,六點起床,開始收拾東西,七點出發,拿著媽媽給的錢,跟著大姐,開始了我的中學時代。


    第一天,我又一次如願的坐到了第一排一進門靠窗戶的位子,我很開心。


    早讀,沒有看見班主任,是隔壁的七班的班主任來監看了一會兒,給我們說明了情況,並自我介紹了一下。


    “你們的班主任mbw早上有事,晚來一會兒,讓我來看你們上早讀。我是七班的班主任,我叫趙國保。”


    突然,教室嘩然一片,我也笑了。


    “不是大熊貓國寶的寶。”他連忙解釋,並將他的名字寫在了黑板上。


    “我隻允許你們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笑一次,這句話我不說第二遍。”


    “我是你們的數學老師,你們可以叫我老師,或者趙老師都可以。”


    “你們繼續上早讀。”


    ……


    他簡短精辟的介紹,言簡意賅的說明情況,讓我記憶深刻。


    開學的前一天,我沒有去報名,開學的第一天,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有事沒有來,我沒有報名。一向愛早起的我,坐在了一進門第一排靠窗戶的位子。


    初中時代開學第一天,沒有上課。自習和勞動完美結合在一起,讓我體會了從沒有的自由和快樂。


    這不就是我一直渴望的自由生活嗎?終於,我可以在課堂上,看我喜歡看的任何書,隻要是我有的書。


    對於初中,我形成了一個簡單的邏輯。似乎潛意識裏我是自由的,奈何意識被疲憊地困在了課堂上。


    開學第一天,走出擁擠的校門,有一個奪人眼球的舊書地攤。一男一女在炎熱刺眼的太陽下,蹲守著一堆不知經過幾手的舊書,黝黑而發黃的皮膚似乎比發黃的書本曆史還要悠久。


    那時,我並不知道如何選書,喜歡什麽書,抓起什麽書,就讀什麽。而也就那一年,是我讀文學書最多的一年。


    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是第二天早讀來的,他開始發書的時候,沒有我的書,才發現我沒有報名。


    他問,“你為什麽沒報名?”


    我迴答說:“昨天想報名,你沒來呀!”


    他責問我說“前天報名的時候,你為什麽不來?”


    我啞口無言。


    然後,他似乎為了責怪我多事,提到昨天這個詞,掃了他老師的威嚴,嚴肅的告訴我:“前天才是報名的時間,報名的時間為什麽沒有來,也不提前到學校了解一下,也不考慮一下,提前有什麽狀況,現在書也沒有多餘的。”


    然後,他迴到了講台,開啟了唐僧模式,他的言語使我又開啟陷入了我媽造成的深深的自責中。


    我的語文老師,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不知人間疾苦呀。


    那一年,我潛意識裏遺忘了語文課,喜歡上了數學課,愛上讀文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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