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薄太子。


    傳出去,哪怕他父親是當朝內閣首輔,也護不住他。


    陸綏眼底幾分淡淡的笑意,男人驟然捉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懷裏一帶。


    事發突然,待她反應過來,屁股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人也已經到了他的懷裏。


    滿懷冷然的氣息。


    鋪天蓋地好像一場逃脫不得的圍剿。


    男人的臂膀健碩有力,手指頭掐著她細細的手腕,毫無難度。


    他麵無表情,口吻平淡地問:「你要和我同歸於盡?」


    竺玉抬頭,撞進一雙黑沉沉的眼眸,身體隱隱在發抖,幾個字像是從喉嚨深處迫不得已擠出來的:「你威脅我?」


    陸綏先前明明答應過她,不會把她的事情說出去的!


    而且…而且,竺玉在此之前還天真的想過,若陸綏是個正人君子,就不會拿這種事來要挾她。


    陸綏好像看出來了她在想什麽,嗓音平和:「我不是正人君子。」


    緊接著,他平靜的看著她,又問道:「為什麽不能威脅你?」


    竺玉被氣得渾身直哆嗦,被他如此沉靜的無恥驚到了。


    他是連裝都不裝了?


    仗著捏著她的死穴就如此欺負人?


    虧她還以為他是如皎皎明珠的君子,溫潤如玉、外冷內熱罷了。


    原來還是個黑心肝的。


    陸綏望著眼前氣得小臉通紅的人,胸脯起伏劇烈,抿緊了唇瓣,生起氣來好像炸了毛似的,眼睛裏既有惱火,又有委屈。


    又氣又惱又悶,黑漆漆的眼珠好像剛從水裏拿出來的黑珍珠,漾著水潤光澤。


    像被人狠狠欺負了似的。


    明明他也沒說什麽,她就這麽委屈。


    難怪李裴總是上她的當,總是情不自禁就被她沒過心隨口說出來的話,哄得什麽都依了她。


    這種可憐兮兮仿佛被辜負了的神色,一般人的確招架不住。


    竺玉感覺這段時日,她對他的信任簡直是被錯付了。


    她真是蠢,就被他的那點好給迷惑了!


    竺玉心裏好憋屈,又悶又脹,說又說不出來。前段時日,他於她而言,亦師亦兄,她背負著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的秘密,日日夜夜壓在心頭,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推心置腹、在他麵前放鬆下來的人。


    他竟然是在騙她。


    他隻是想對她…做那種事!


    「你真的會說出去嗎?」


    竺玉還是有點不死心,總覺得他可能沒有那麽壞,相處數月,他真的忍心嗎?


    陸綏垂下眼皮,眼底的情緒仔仔細細收斂了起來,他語氣淡淡地說:「我會。」


    竺玉渾身發冷,說話都打著點哆嗦:「你答應過我不說的。」


    陸綏提醒她:「你也說過將我視為知交好友。」頓了頓,他接著語氣冷然提醒她:「可是你現在卻要我滾。」


    男人盯著她,黑曜石般的眼眸緊緊鎖住了她,鋒利無情的眼神牢牢釘住了她的翅膀似的,他說:「你能翻臉,我為什麽不能反悔?」


    竺玉微微愕然,小臉又紅又白,剛剛有一瞬,差點被他說的無地自容,以為好像真的是她做錯了。


    她掙也掙不開他的懷抱,小腿用力蹬了他兩下,很快就被他捉住了腿彎,將她的腿架在他的腰上。


    竺玉不敢再亂動,誰知道男人禽獸起來會做什麽?她的力氣肯定是比不過他的。


    和他比力氣,就是自取其辱。


    不知是被氣的,還是今日她將胸口纏的太緊了,她覺得胸悶氣短,好生難受。


    待她慢慢喘過氣,她說:「你若不背地裏、趁我什麽都不知道,就做…那些事,我怎麽會先背信棄義?!分明是你心懷不軌騙我在先,怎麽還能倒打一耙說是我先翻臉?」


    陸綏耐心聽完:「所以你想如何?」


    他這麽問,看似將決定的權利交給了她,可是隻要她仔細一想,就知道她根本沒得選。


    「我不想如何。」


    「嗯。那就同從前一樣。」


    竺玉渾身不自在,她也不習慣這樣坐在他的腿上,親密的仿佛要融為一體。


    她卻也不敢亂動,免得引火燒身。


    她垂著眼皮,看起來倒是乖巧,心裏千百般念頭已經轉過,若是要熬到她當皇帝,陸綏也不見得不會再拿這件事做文章。


    她得讓他害怕,不敢這樣威脅他。


    她能利用的人很有限,除了李裴…她一時也想不到其他人。


    可叫她利用李裴去對付陸綏,讓李裴知道了,必然是要同她清算的。


    挑撥離間的手段她自然也是會的。


    隻是不常做這種事,利用起來就很生疏,興許還容易被看出來。所以她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過去了不知多久。


    竺玉感覺自己屁股都要坐麻了,她試著慢慢挪動,見他沒再使什麽手段,鬆了口氣。


    陸綏還抓著她的手,方才的驚動中,碰到的茶盞,濺出來的茶水,沾染指間,濕滑黏膩,很不舒服。


    陸綏用手帕仔仔細細、一根根幫她擦幹淨手指。


    將她的手攏在掌中,好似把玩。


    竺玉一言不發,不願看他,也不想說話。


    到了下午,宴會將散。


    各自人馬都在收拾東西,打算迴京。


    平宣帶著人收拾好營帳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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