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直白的說出想要娶她的話。


    李裴深吸了口氣,迴過神來,他看向秦衡,忍不住問:「你不覺得剛剛那位姑娘很眼熟嗎?」


    秦衡挑了挑眉頭,眉眼瞧著俊俏風流,他問:「難道你認識?」


    難怪剛才李裴如此失態,那麽兇狠的抓著小姑娘的胳膊,把人的手抓得那麽疼。


    秦衡不動聲色:「哪家的姑娘?」


    他也好省去打聽的時間,讓母親直接上門求親。


    李裴有些惱火,看來他是指望不上秦衡了,他火冒三丈道:「我不認識,我隻是覺得她眼熟。」


    秦衡不甚在意:「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也不少。」


    可李裴就沒見過那麽像的眼睛,但是他的猜測又過於離譜,他說服不了自己。


    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揭開少女的麵紗,看看到底是不是。


    也好過他此時此刻抓心撓腮的好奇,偏又得不出個結果。


    李裴冷著臉說:「你若是打聽到了她是哪家的姑娘,告訴我一聲。」


    秦衡的眼神高深莫測,他似笑非笑看著他:「你也想娶她?」


    李裴麵色不改:「我沒興趣。」


    秦衡看他不像說謊,便放下了心,他嗤笑了聲:「也是,你心裏隻有太子。」


    李裴沒有氣急敗壞的反駁,反而像是認下了這句話。


    他…他從前還能嘴硬,隻是喜歡太子那張臉,覺得漂亮,才想多看了兩眼。若是太子沒了那張漂亮的臉,若是漸漸被色氣浸染,他便不會喜歡那張臉了。


    可是哪怕他最近有意疏遠了他,心裏頭還是記掛著他的。


    總是忍不住想他,看見個和他相似的眉眼都覺得是他。


    李裴倒是沒覺得驚慌,就算真喜歡上他了,那又如何?大燁朝也不是沒有契兄弟,這般風俗還多了去了。


    李裴隻是覺得沒有出息。


    太子對他一貫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壓根沒有把他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他還眼巴巴的往他麵前送,可不就是跌份嗎?


    秦衡見他沒反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耐心等著,往後他失了勢,連太子的身份都保不住,終究還是你的掌中之物。」


    被捨棄的廢太子。


    一個曾經的儲君。


    身份尷尬。


    若是金陵那位小世子被推上太子之位,或是周貴妃日後誕下皇子,都容不下沈竺玉的存在。


    他那樣的長相,若是沒了可以依仗的身份,到最後隻能是權貴的帳中玩物。


    秦衡忽然想起來,有一年夏日,炎炎熱氣,曬得個個看起來都蔫巴巴的。


    他們幾個人沒什麽顧忌,脫了衣裳就往水裏鑽。


    便隻剩下太子,站在涼亭裏羨慕的看著他們,叫他也下水來涼快涼快,反正也沒有旁人看得見。


    太子捏緊了衣襟,仿佛生怕他們上去脫光他的衣服,防備得很,說自己身體虛弱,有寒症,不能泡涼水。


    秦衡他們也沒非逼著太子下水,沒過多久,岸邊的涼亭就瞧不見太子的身影了。


    等過了會兒,秦衡迴去的路上,瞧見那邊的池水裏有動靜。


    隔著簌簌撲來的花叢枝頭,入目的便是一雙細膩白皙的小腿,又細又直,捲起的褲腿到了膝蓋。


    沒入清水中的那雙腳,看起來很白。


    腳指頭好像都是粉色的。


    後來秦衡很長一段時間,看見太子想起來的都是那雙漂亮雪白的腳,粉白色腳指頭。


    叫人想咬上一兩口。


    他那時被自己這種下流又變態的念頭給嚇得不輕,事後就更討厭這位裝模作樣的太子。


    說著有寒症。


    還不是偷偷摸摸的下了水。


    防他們就和防鬼一樣。


    生怕他們像那惡行累累的水鬼,趁他不注意就把他拖進碧綠的幽潭裏,活生生的淹死。


    秦衡也還記得太子前不久穿了身玉白的錦袍,腰帶將他的腰收攏的很細,衣裳看起來還很寬鬆,想必是還有餘量。


    太子身量不差,錦衣下的那般藏都藏不住的身段,怎麽會不成為床上的臠/寵?


    遲早的事情。


    李裴聽見秦衡說的這話,耳朵竟有些紅,卻也不生氣,隻是裝模作樣的:「你少胡說八道。」


    秦衡輕輕笑了,懶得拆穿他。


    都是男人,心思到底齷不齷齪,隻有自己清楚。


    那邊竺玉從積善寺出來之後,一時半會兒也不敢摘麵紗,她迴到原本換衣裳的那間供寺廟外香客休息的小屋,發現她藏在這裏的衣裳竟然不見了。


    應當是被偷走了。


    那身衣裳料子極好,繡工也是一等一的,拿出去賣還能賣不少銀兩。


    附近來燒香拜佛的,未必人人都是家裏寬裕的富庶人家。


    竺玉瞧著空蕩蕩的屋子,都不知說什麽好了。


    她這會兒隻能迴去再買身男裝。


    她急著離開,沒想到陸綏他們離開的也這麽快。


    陸綏坐在馬車裏,隔著木窗,已經看見了她的身影,男人隻靜靜望著,並未出聲叫住她,也沒打算叫她上來,送她一程。


    方才同秦衡說的那句話。


    到底真心幾許。


    隻有陸綏自己知道。


    大概是故意說的一句玩笑話。


    似真似假。


    陸綏自幼就受了嚴格的管教,父親和母親,凡事都要求他做到最好,禮數學問,養養都得學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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