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姑娘,玄麟還小不懂事,你別介意。這次,真的謝謝您能救了他的命。”


    江楚歌擺了擺手,“娘娘千萬不要跟我客氣,玄麟還小,有些事還不懂,等他大了就好了。隻是那銀鐲,萬不可再留了。”


    惠妃聽到江楚歌說起銀鐲麵帶不悅,“姑娘放心,那鐲子是萬不可能再戴得了。陛下已經去質問了皇後娘娘了。”


    江楚歌可不願意理會這些人之間互相爭風吃醋的醃臢事,見惠妃主動提及便岔開了話題。


    “對了娘娘,張太醫找我還有事,楚歌先失陪了。”


    惠妃心裏微動,麵上確是和顏悅色的說道,“那就不叨擾姑娘了。玄麟,跟姐姐再見吧。”


    玄麟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色說道,“不可以跟姐姐再呆一會嗎?”


    江楚歌上前一步拍了拍玄麟的肩膀,“玄麟迴去好好讀書,等哪天姐姐有空了再去找你玩好不好?”


    “嗯!那姐姐千萬不要忘了哦。”


    江楚歌微笑著點點頭,玄麟終於跟著惠妃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一轉身,發現淩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自己的身邊,


    “淩塵?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淩塵走到江楚歌身邊對她說道,“我剛得到消息,南楚出兵了,耶律齊親率十萬精兵在夾穀川附近安營紮寨了,看那樣子,像是打算作持久戰。”


    江楚歌一聽,急忙拽著淩塵的手把他拉到了一邊,緊張兮兮的問道,


    “南楚真的出兵了嗎?是耶律齊帶兵。”


    “千真萬確,絕對不會有錯,而且司徒彬一點都不著急,正在籌措兵力,很快兩隊人馬就會對上了。”


    “好!”江楚歌興奮的叫了一聲,“事情進展的太順利了。過幾天東冥國君出兵相助,我們隨大軍一同去看個熱鬧。”


    “你讓蔣乘風趕緊把消息透漏給西涼,他們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淩塵點點頭,也有些興奮的微笑了起來,“小歌,很快你的願望就能達成了。”


    江楚歌歪著頭微微一笑,隻是心裏還是有忍不住的落寞。


    “今天去吃些好吃的吧,我們已經許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好啊好啊。”提到吃,江楚歌永遠是最興奮的那個。


    兩個人心情很好,找了一處館子落了座。由於江楚歌在東冥沒有喬裝打扮,女兒身的打扮十分的清雅動人,周圍人不由得看了好幾眼。


    不一會就上了一大桌子飯菜,江楚歌兩眼發光什麽也不顧的吃起來,淩塵就在一旁淺淺的笑著,一邊看著她,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


    正吃得開心,門口忽然飛過來一個人,嘭的一聲砸在了飯桌上,江楚歌下意識的緊緊抱住自己的飯碗跳到了一旁,淩塵飛速的擋在她的身前,飛起來的各種菜肴濺滿了一身,淩塵的一身白衣一下變得五顏六色。


    那飛上桌的人看起來也是受傷頗重,身上臉上麵目前非,唯有江楚歌抱著自己的飯碗,嘴裏還鼓鼓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門後很快就跟過來了幾個人,帶頭的是個壯漢,搖頭晃腦一副十分囂張的樣子,對著摔在桌子上的那人喊道,“竟敢跟小爺我搶生意,活的不耐煩了吧!”


    江楚歌和淩塵平時自然是不會管這樣的閑事,但此時淩塵渾身是飯菜的香味,想不動怒都難。他指著還在飯桌上不停哎呦的人說道,


    “這東西,是你們扔的?”


    身後的人一看,立即明白了怎麽迴事,但卻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口氣狂傲的說道,


    “是我扔的,怎麽樣?弄了一身就自己迴家洗幹淨,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別等你爺爺我生氣了揍你一頓,哎哎哎……”


    還沒等他說完淩塵就急速上前掐住了那人的胳膊,用力的向旁邊歪了過去,那人吃痛,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的門生嗎?你敢跟我動手,我看你是活膩了!”


    江楚歌放下自己的飯碗將摔在飯桌上的人扶了起來,這人麵容清秀,倒不像是個大奸大惡會惹是生非之人。隨即開口問道,


    “告訴我,那些人為什麽會打你?”


    “我,我是雲遊至此的遊醫,身後那幾個人是百草藥房的人,剛剛有病人在他那看病,抓了很多價格高又不是很對症的藥,我不過提醒了病人一句,就被他們打了一頓。”


    江楚歌聽罷點了點頭,心想確實是個心底善良之人。


    “原來如此,你快找地方收拾一下自己吧,這裏交給我好了。”


    “唉,”這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後說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啊,這人的背後有人撐腰,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行霸市,您一個姑娘家,你夫君又是個文弱書生,不會是對手的,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今天這事還是交給在下來處理吧,把二位拉進這趟渾水,豈非是在下的罪過。”


    江楚歌聽罷笑了笑,也懶得解釋什麽,前麵的淩塵自然也將後麵兩個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聽到夫君兩個字的時候,手上的力道輕了幾分。


    那壯漢自然也聽到了,手雖然還被淩塵緊緊的抓住但也不妨礙他大聲的笑出來,


    “你們都聽見了吧,爺爺背後可有人罩著,你還不趕緊給我鬆手。”


    江楚歌像白癡一樣的表情看著那人,撲哧一下笑了,然後說道,“淩塵,你放開他吧,我想知道,他背後的到底是什麽人。”


    “聽見了沒?你媳婦都說話了,趕緊鬆手!”


    那遊醫見狀趕緊做小伏低的說道:“大人,在下乃是一個四方遊醫,靠懸壺濟世賺些小錢,哪能拿出一百兩銀子那麽多錢啊,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幾個吧。”他是怕再惹出什麽事端,可江楚歌卻不在意,她把那遊醫拽了過來說道:


    “你剛剛摔得不輕,先讓我給你看看。淩塵,你先迴去換一件衣服吧,這件看著實在是太別扭了。”江楚歌理都不理那壯漢,隻顧著遊醫和淩塵兩個人。


    “媽的你聽不見老子說話嗎?讓你賠錢聽見沒有?趕緊給我拿一百兩銀子來,別那麽多廢話。”


    江楚歌聽罷冷聲一笑,“呱噪死了,就是不給你又怎樣?”


    “不給?”那大漢向前走去,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的,看著江楚歌的眼神充滿了欲念。


    “要是不給,拿肉償也不是不行。”


    淩塵弄得渾身髒汙本來就十分的不快,聽那人又如此說話心下更加憤怒,毫不客氣的拔出手邊的寶劍,砍向了那人的肩膀。


    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那人平時仗著身後有人橫行霸道慣了哪裏吃過這樣虧,頓時大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找人收拾你們。”說完便帶著手下的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淩塵和江楚歌自然是沒有理會,趕緊去找了個地方重新沐浴更衣,那江湖遊醫對他們千恩萬謝了半天,執意要自己出錢結賬,江楚歌拗不過也就隨著他去了。


    剛從湯池裏出來不久,三個人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剛剛遇到的那幾個人。或者說,那個壯漢帶了一隊人馬正在到處的尋找他們。見他們出來直接就氣勢洶洶的迎了上去,二三十個人將他們三個人團團的圍住了。


    不過領頭的不再是那個壯漢,而是另外一個橫眉冷眼的瘦子,一堆人全都圍在他的身邊,那遊醫見這陣勢一下子慌了神,嚇得麵色如土。


    江楚歌聳了聳肩,放鬆了一下剛剛泡了半天的身體。淩塵也把他們視作空氣一般,看了一眼就收迴了眼神。


    那壯漢開口說道,“老大,就是他們剛剛打了我,您可要替小的做主啊,小的可是為了維護咱們百草藥房的生意才被人打的,他敢打我,可不就是打您的臉連帶著打張大人的臉麽。”


    “行了,廢物一個!兩個小白臉和一個姑娘都搞不定,白長了這麽大塊頭。”那壯漢聽罷灰溜溜的退在了一邊。那瘦子繼續說道,


    “我呢,是百草藥房的掌櫃,你們幾個今天壞了我的生意,賠償給我500兩,這事就算過去了,否則的話,三位可就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勸你們一句,最好還是乖乖地交錢,宮裏的張太醫,可是我親叔伯,你們要是得罪了我,在這皇城裏,可就寸步難行了!”


    江楚歌冷冷的看著他,直到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突然在他身後喊了一句,


    “我看你叫誰寸步難行!”


    “拿我的招牌到處招搖撞騙,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還敢在我師傅麵前做大擺譜,你那三兩重的骨頭癢癢了吧。”


    一邊說一邊拿起手上的扇子狠狠地敲在那人的後背上。扇子不重,打了幾下自己反倒是氣喘籲籲了,那老頭停了手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我也不打你,你叫你親爹來,我去跟他說,看他怎麽收拾你!”


    “叔伯,您,您怎麽在這?”


    “哼,我不在這難道看你刁難我師父!?”


    “師父?您老什麽時候有師父了?”那瘦子一下變得麵如土色,臉上驚恐的神色一覽無餘。


    老頭上前一步,對著江楚歌行禮道,“師父,這小子是在下的侄兒,今日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師父,我這就讓他給您道歉,您想怎麽處置都行,但務必求師父給我這侄子留一條命。”


    江楚歌冷著臉,不閃不躲的任由能當自己爺爺的張太醫在自己的麵前用著謙稱,還行著師徒之禮。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在謙遜的人麵前需要更加謙遜,在囂張的人麵前就要比他更囂張,這種絕對壓製的表現比任何語言都好用。


    果然,那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江楚歌,一下子愣住了,直到張太醫拿著扇子再次重重敲了敲他的腦殼這才反應了過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對不起姑娘,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姑娘是我叔伯的師父,還請姑娘原諒!聽說江楚歌是張太醫的師父之後那人的嘴臉馬上就變了,嘴裏哆哆嗦嗦的說著話。


    江楚歌麵無表情,卻是氣場強大的把身後的遊醫拉到了前麵,麵色不善的問道,


    “你說這人搶了你的生意?”


    “沒,沒有,是我們,我們非要給病人開價高的藥材,與這位先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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