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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魂針與縛神絲。


    常見的八大雙生靈氣之一。


    其特性分別有兩個極端:


    針定魂、破障、傷魂而不傷身,絲束身、載物、傷身而不傷魂;


    針殺人、銳利、奪身而不奪魂,絲纏魂、切魄、奪魂而不奪身。


    自古以來,兩個極端,二者擇其一,極端之內的極端永不交錯出現,因此攝魂針與縛神絲持有者向來可讓人形神俱滅。


    但畢竟不是尋常刀劍之流,針與線想要傷人極其困難,故針線持有者雖談不上稀有,但以此有所作為者屈指可數,多數皆為普通手工業之流。因為攝魂針與縛神絲也可作普通針線使用且質量超群,所以相對於攝魂針與縛神絲的攻擊手法,關於它們的日常運用的記載要多得多。


    如今攝魂針與縛神絲的攻擊類教程被濃縮到了一本書上,被存放在聖者學院,已成為孤本,即便如此也鮮有人問津,更別提批量印刷了。


    但是常人認知裏經常會把它們與華發針和金剛絲混淆,畢竟後者也是雙生靈氣且更為常見,未經過特殊手段檢測,僅憑肉眼無法辨別。雖然二者都是用於手工生產十分優質的靈氣,但是後者隻是物理意義上的尖細和堅韌,前者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


    諷刺的是,使用華發針和金剛絲攻擊的手段比攝魂針和縛神絲要受歡迎得多。


    “你是說我的針是精神攻擊,線是物理攻擊?”白契小心地拈起自己的針,左看右看,生怕紮到自己的手。


    “差不多,剛才你的線確實限製了魂木偶的身體,而你的針打入魂木偶體內時定住了它們的魂。”看到白契的慫樣,黑袍人翻了個白眼,“別那麽緊張,它們對持有者無害。”


    “難怪它們姿勢那麽詭異,原來是被定了……等等,你剛才說它們是什麽?”


    “魂木偶。”


    “木…木偶?”白契看看地上血肉模糊的喪屍,“您…口味蠻重的哈。”


    黑袍人一臉詫異,這小子究竟看到了啥?


    魂木偶,操縱者將殘魂附著在木偶上,用絲線控製其行動,木偶的外形取決於看到它的人的內心,就是你覺得它是什麽,那麽在你看來它就是什麽,因人而異。為了避免白契在知道真相之後心態爆炸,黑袍人決定不告訴他這件事。不過他剛才嘴裏喊的喪屍到底是什麽?行屍的變種嗎?


    “小子,想讀書嗎?”


    “廢話,我十年……”我十年書都讀完了你問我想不想讀?白契剛要嗆他,又馬上住了嘴。畢竟他現在隻是個十歲的鄉下小屁孩。


    “我十年都沒見過書呢,當然想啦。”


    “嗬,”黑袍人冷哼一聲,“小小年紀就會騙人了?”


    白契心裏一驚。


    不是吧,難道剛才我表現得太不像小孩了?或者他會讀心術?完蛋要遭,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他手心裏冒著冷汗,低下頭,不敢去看黑袍人的臉,瘋狂思考著萬一被識破要怎麽解釋(逃命),但是一緊張腦子裏就一團亂麻,越慌越亂,越亂越慌。


    看到白契的反應,黑袍人有些得意:“默認了嗎,果然……”


    白契的腿已經開始發軟了。


    “果然你父母教過你讀書認字對吧,你來到這也看了不少書,還敢說沒見過書?嗬,你騙不了我。”


    (哦,你別是個睿智吧。)


    白契在心裏啐了一口。媽的害得我那麽緊張。


    他心裏這麽想著,麵上卻是拿出一副小時候認錯的委屈模樣:“對不起,聖者大人,我不該騙您,我讀過很多書,也很愛讀書,隻是爸媽說知道得再多都不能賣弄自己……”說得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書,給你更好的學習條件和學習環境”黑袍人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前提是你必須拋棄在落鳳國的前程和優厚待遇,你願意嗎?”


    要不是有損剛建立起來的小屁孩人設,白契真想一拍大腿跳起來喊一聲:“老哥你這挖牆腳玩得溜啊!”


    果然,雖然受雇於落鳳國,但是到底不是一個勢力的人。人都是自私的,看到好東西都想據為己有,有些人是正大光明地搶,而有些人為了將代價縮到最小,會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方式。


    不愧是聖者,這招玩得挺溜的,先是讓我意識到自己的不一般,再透露出我的“前途”隻有聖者學院有,然後借著我的特長和愛好引誘我答應他,再加上我現在就是個打雜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如果是尋常孩子,肯定早就叩首謝恩了,不過……


    白契撫摸著下巴思考,這看在黑袍人眼裏。


    黑袍人早就在九一那聽說過這小子的心智十分成熟,就算白契看穿了他的意圖他也不會覺得意外。況且就現在的情況來說,隻要是個會權衡利弊的人都不會拒絕的,反正,是十拿九穩。這小子答應了,他就隻要搞定老國王那邊就行。


    “能給我一些時間嗎?”


    “嗯?”出乎意料的迴答。


    “啊…就是讓我自己迴去思考幾天。”


    “為什麽?”這小子不會在打什麽鬼主意吧?比如通報國王什麽的。


    畢竟他現在算是國王的人,要把他弄走必須用他用處不大的借口,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去向國王請示。要是他把一切都告訴國王,就算沒有添油加醋,那也有夠讓人頭大的。


    “因為我不熟悉聖者學院啊,包括你,我想下去多了解一下,再跟這裏做個對比,包括教學方式和前途什麽的……”


    “三周後的彩鳳降臨,給我答案,在此之前不允許把今天的事透露出去。”黑袍人打斷了他,大袖一揮,離開了房間,地上的喪屍迅速縮小,飛進他的衣袖裏,房內的綠光也隨他而去。


    白契坐在地上掰著手指,看房間暗下來,急忙爬起來跑出房門,生怕木門又關起來。


    剛才他說的都是實話,但更多的,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黑袍人絕對在他的資料上做了手腳,否則國王有可能不會放他走。要是他去告訴國王,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但是他就這麽跳槽真的好嗎?明明什麽都不了解,在皇都的學習生活也才過了兩個月而已。而且要是答應了以後被國王發現,身為聖者的黑袍人當然不會怎麽樣,但是他可不一定。也就是說,他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活不下去,而他,無可奈何。


    他腦袋裏亂成一鍋粥了,不知不覺眉頭也緊皺起來。


    恍惚間,他瞥到右側走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向他招手,他抬起頭來:


    “龜龜,你這是被林雲教育了嗎?”


    遠處的萬錦,右腳纏上了厚重的繃帶,被一個紮著單馬尾的妹子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走來。


    “龜龜?誰啊?”


    “不是,我說你這腳是咋弄的啊,有將軍在林雲都敢打你?”白契試圖掩蓋自己不經意暴露的口音。


    “啊,沒有啦,其實是……”


    “對不起!是我幹的!”旁邊的妹子突然很大聲地道歉道,“將軍安排我當他的臨時陪練,可是我用力太猛,把他打傷了,嗚嗚……”說完,妹子就哭了起來。


    將軍大概是覺得女生都比較弱,所以給他安排的女生陪練吧……或者說這家夥已經弱到極點了,基本上誰都打不過。


    盡管內心無語凝噎,但是表麵工作還是要做好的,白契擺擺手:“沒關係啦,反正這家夥平常也不用怎麽動,床上躺著也能學。”


    “就是就是,你也不是故意的,都道歉了,就不用自責啦。”萬錦馬上順杆爬。


    “真的?那太好啦!”沒想到那女孩的眼淚跟水龍頭似的說停就停,馬上破涕為笑,絲毫不在意臉上的鼻涕眼淚,笑眯眯地朝白契伸出手,“你好,我是護衛班的鍾小仙。”


    臥槽,姑娘你這變臉也太快了吧,之前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不會是裝的吧?


    白契有些尷尬地跟她握了手,結果人家抓著他的手就不放了:“我聽萬錦說了,你可以修好馬車欸!你力氣真大哦都抬得起車輪的,而且又不像那些男生那樣傻大個,說實話我就喜歡你這種身材……”


    “別,比力氣我怎麽敢跟你們護衛班的比,還有騎兵班和戰士班。”


    “他們啊……”鍾小仙癟了癟嘴,“一個個都那麽令人害怕,我們班有個女生跟尚鳴溪對打還贏了呢,明明矮了人家半個頭,還有那個戰士班自稱林雲老大的去挑戰她結果被修理了一頓,太暴力了,還有……”


    啊,看來這屆女靈生更牛批一點,起碼武力值更高。


    白契聽著後背發毛,趕緊把萬錦接過來,和鍾小仙匆匆道別。他要是再聽下去,怕是就真的覺得自己的戰鬥力連下水道裏的蛆都比不上了。


    把萬錦扶上床,他也有些累了,於是叉著腰站在床邊喘氣。


    忽然,他看到萬錦的桌子上有一隻蜷縮的小鳥,似乎是受傷了,縮成一團,隻有翅膀隨著唿吸起伏微微震動。


    白契看看背對著自己換藥的萬錦,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黑袍人說的特性就一定是對的嗎?為什麽我不自己找一個活物來試驗一下?


    這麽想著,他咽了一下口水,偷偷把絲線套在小鳥身上,微微拉動,原本蓬鬆的羽毛瞬間被勒緊,以至於小鳥被小小地拖行了一段距離。好在受傷的小鳥並沒有反應,為了防止被發現,他迅速收起了線,換成針。他小心翼翼地展開鳥兒的翅膀,在翅尖的位置紮了下去。


    他紮得很輕,鳥兒也轉動著頭,用小黑豆般的眼睛凝視著他,並沒有要叫的意思。結果,這次也是像紮果凍一樣紮了進去。與之前一樣,鳥兒不動了,連唿吸也是靜止的。


    白契瞬間慌了神,馬上把手抽迴背在身後。


    但是,出乎意料的情況發生了。


    即便是他抽迴了手,鳥兒也沒有再動過。


    慘了,不會是死了吧?這麽想著,他故作鎮定地說:“咦?萬錦你桌子上有隻鳥哦。”


    “啊,那是昨天飛到我窗台上的小鳥,它的翅膀受傷了,我就暫時收留它了,是不是很可愛?”


    “可…可是……我看它都沒動了呀……”白契這會兒是真的想掐死自己。


    攝魂針,傷魂不傷身。


    黑袍人並沒有告訴白契,那三具魂木偶上的殘魂已經被他弄得魂飛魄散了。


    即使無法直接置人於死地,但是還是對靈魂有一定殺傷力的,一隻奄奄一息、連鳴叫的力氣都沒有的小鳥,自然是無法承受這輕輕一紮。當然,這是白契很久以後才知道的事。


    現在白契很是愧疚,不僅僅是因為他奪走了一條生命,他還讓萬錦自責了。


    剛才萬錦一個勁兒地給小鳥的遺體道歉,認為是自己照顧不利,怎麽勸都不好使。白契想說實話,但是在作出決定前,他不能透露自己靈氣的特性,就算是萬錦也不行。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如果前世自己也處在這樣一種糾結的情況之中,會怎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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