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就不要走了,全部留下來做肥料吧,


    你們看這幾棵樹長的多小,多弱,多可憐,


    兒郎們,動手吧。”


    長亭裏,丁力斜靠在石柱上坐著,嘴裏叼著小樹枝,狹長的雙眸微眯,滿臉的笑容,細長的手向下輕輕一揮,


    瞬間,第一層二十個人,四十把利斧齊齊的飛向樊得彪四人。


    “二弟,快走,找機會快走。”


    樊得彪手裏的镔鐵短刀揮舞得潑風一般,擋住攻擊他的幾把斧頭,


    同時他也隻能緊急提醒王六能,這種場合也隻有王六能能有機會逃出生天。


    “大哥……”


    王六能稍顯瘦小的身子上下翻飛,輾轉騰挪,一邊躲避著利斧的攻擊,一邊發出飛魚小刀迴擊,


    可惜這些黑衣人都穿著貼身的鎖子甲,飛魚小刀就算近得了身,也奈何不得他們。


    朱長貴和許多樂也都是底牌盡出,生死就在一線之間。


    斧影翻飛,就如同一隻隻吸血怪鳥,四十把利斧在鉸鏈的鏈接下,來去自如。


    不大一會,朱長貴就先掛了彩。


    “二弟,快走啊,當我是大哥,就聽我的,快走,你還要照顧他們。”


    樊得彪低聲怒吼。


    “大哥……”


    “走啊,走,下輩子還做兄弟。”


    樊得彪跨步上前打退王六能前麵的兩個黑衣人,自己卻結結實實的被利斧砍在了後背上,


    樊得彪還沒能反應過來,那把利斧就被鉸鏈抽走,直接帶出一道血線,樊得彪悶哼一聲。


    “還真是兄弟情深啊,太感人了,我都想哭了。”


    長亭裏,丁力一副悲傷狀,右手再次向下一揮,


    第二圈三十個人,六十把利斧齊齊唿嘯著飛出。


    “走啊,走。”


    眼看著包圍圈就要合攏,樊得彪再次大喝一聲,


    猛地衝到王六能身邊,雙手提著他的腰帶向上方甩出,與此同時,整整六把利斧一起插進樊得彪後背,


    王六能借助樊得彪的力道騰空而起,足足飛升近五丈之高。


    丁力看著半空中的王六能,微微一笑,


    接著王六能就又重重地摔了下來,還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一張近乎透明的大網纏住了王六能。


    “幸好,我在江邊撿了個破漁網。”


    丁力笑嘻嘻的說。


    第二圈黑衣人的攻擊已經發動,前後一百把利斧如同飛蝗一般籠罩著樊得彪四人,


    結果毫無疑問,樊得彪四人全部被俘,每個人都是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徹底喪失了戰鬥能力,連站都站不起來。


    這還是黑衣人們刻意留他們一命,沒有往致命處招唿。


    黑衣人把四個如同血葫蘆一般的人拖到丁力麵前,丟在地上。


    “聽說你飛刀玩的出神入化,號稱無影手,因為你有十二根手指,能比別人多發兩把飛刀。


    哦,我討厭別人比我多。”


    丁力踩著王六能的手,使勁碾壓著,王六能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


    “嘴還挺硬,更讓我討厭。”


    嗖嗖,兩下,丁力手中的利斧劃出二道白光,瞬間斬斷了王六能的兩根第六指。


    “啊……”


    王六能終於叫了出來,十二指連心,硬生生的切掉,哪能忍受得了。


    “俺日你娘,日你姥姥,日你全家。”


    王六能慘叫著,破口大罵。


    “真是討厭,這個長了一點點,沒修整齊。”


    丁力像是在自言自語,接著嗖嗖兩下,把王六能剩下的十根手指齊根切斷。


    “啊……”


    王六能隻剩下慘叫,


    “嗯,這下整齊了,好看多了。”


    丁力不再管王六能,而是走到朱長貴身邊,


    一個趔趄,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沒站穩,手中的利斧脫手而出,直接把朱長貴的一隻耳朵削掉。


    猝不及防的劇痛讓朱長貴也是一聲慘叫,


    “啊,抱歉,沒想著要切你耳朵,真是對不起,


    你不要怪我,我錯了,我改正。”


    嗖,朱長貴的一條手臂應聲而斷。


    “畜牲,我要殺了你全家,有本事衝你大爺爺來。”


    樊得彪快要瘋了,親眼看著兩個弟弟,被丁力如此折磨,他卻無能為力。


    “你別急,乖,還沒輪到你。”


    丁力說著,又走到許多樂身邊,手中的利斧在許多樂麵前揮舞了兩下,


    白光閃爍,許多樂臉色蒼白,身子有些發抖。


    這邊,朱長貴的斷臂處,鮮血流了一地,朱長貴忍不住慘叫不止。


    “好吵啊,人家還怎麽說話,真討厭。”


    丁力皺了皺眉頭,揮手甩出手中利斧,白光閃過,朱長貴的人頭咕嚕嚕滾出老遠,


    嘴巴大張,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許多樂順著雙腿流下來腥臊的尿液。


    丁力很是嫌棄的揮了揮手,把手裏利斧扔給身後的一個黑衣人,掏出一條潔白的絲帕擦了擦手,


    “問出毒娘子的下落。”


    “諾。”


    黑衣人接過滴血的利斧,走到許多樂身邊,踩著他的手臂,


    把利斧放在他的手腕上,鋒利的斧刃已經割破了許多樂的皮膚。


    “說,毒娘子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


    許多樂,哆嗦著說。


    嗖的一聲,


    “啊……”


    是王六能的慘叫,他的一條胳膊也脫離了身體,血流如注。


    “說,”


    利斧再一次往許多樂的手腕上壓了壓,血流的更多。


    “我說了,能別殺我嘛?”


    許多樂哆哆嗦嗦的問道。


    “我保證,不殺你。”


    黑衣人淡淡一笑。


    “老五,你要是敢說,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樊得彪趴在地上大聲叫喊道。


    “五弟,不要出賣你三姐,不要。”


    王六能也在低吼著。


    嗖,王六能的另一條胳膊也被切掉,這一次他沒有叫出聲,他已經痛的昏死過去。


    “說。”


    黑衣人再次把手裏的利斧往下壓了壓,許多樂感覺自己的手就要斷了,


    “我說,我說,在城北王家莊,村東頭第五家,院門外一棵大槐樹。


    我說了,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許多樂哭喊著。


    “老五,臥槽你大爺。”


    樊得彪雙眼噴火,


    “好,我說過,我不殺你。”


    黑衣人挪開了踩著許多樂的腳,一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給,殺了他,你就可以走了。”


    黑衣人把手裏的利斧遞給許多樂,指著樊得彪說道。


    “哈哈哈,老五,殺了我吧,殺了你大哥,你也會不得好死。


    來吧,殺了我。”


    樊得彪喊叫著,又哭又笑。


    許多樂拿著利斧,艱難的挪到樊得彪身邊,


    “老五,動手吧,殺了你大哥,給個痛快,不要讓你大哥受罪。”


    樊得彪虎目圓睜,死死的盯著許多樂。


    “大哥,對不起,我不想死。”


    許多樂閉上眼睛,手中利斧揮出,


    樊得彪的頭顱被齊根削掉,滾落地上。


    “好快的斧頭。”


    頭顱滾了兩下,吐出一句話,慢慢的閉上雙眼。


    “你走吧。”


    黑衣人朝許多樂揮揮手,像是驅趕一隻蒼蠅一般,


    許多樂扔下利斧,發瘋一般向前方奔去,就像沒有受傷一樣,


    排列成兩排的黑衣人,足足有二百人,就這麽看著許多樂從他們站成的人牆之中,狼狽逃走,


    比喪家之犬還要狼狽。


    眼看著就要跑出這堵人牆,


    嗖嗖嗖,一片利斧破空而出,把許多樂砍翻在地,筋骨齊斷,四肢不存,死的不能再死。


    “黑社會的話你也信,真是幼稚。


    不好玩,還有一個沒抓到。


    取了他們首級,抓漏網之魚去。”


    丁力一聲令下,二百黑衣人整隊出發。


    黑衣怒馬,在官道上掀起滾滾煙塵,直奔同州城而去。


    官道旁,一個佝僂著身子背著包裹的老太婆站在路邊,就像一個走親戚經過這裏的尋常老婦人一樣,隻是渾身直打哆嗦,


    似乎是在躲避這群黑衣人,又似乎是被這群黑衣人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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