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野能用聖旨的內容擺明自己在遼風府的行蹤,從而光明正大行駛自己王爺的權利,盛天帝也可以用義兄弟以及君臣的身份,當著天下人的麵把他架起來。


    你義兄叫你迴京你迴不迴?不迴?是不是有謀逆之心了?枉費皇上這麽信任你。


    什麽?你說這個皇上是假的?


    顧明野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不說當初跟隨天臨帝的部下能不能認得出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就說為了自家的榮耀,明氏一族的人就不可能認。


    更何況雙生子的事,這些旁支不見得有人知道。


    文序的話不無道理,顧明野卻覺得可能性不大:「雲州劃到我名下,地方稅收都歸於我這件事,戶部尚書應該知道。」


    「而且我之前對他說過,我不想大盛亂起來,隻要他老老實實幹活,我就懶得去動他那張龍椅。」


    「嘖。」文序撇嘴,「戶部尚書人在上京城,皇上不發話,他吃飽了撐的敢把你已經有封地的事說出去?咱們離開上京大半年了,你已經有封地的風聲,怎麽也該傳到遼風府了吧?」


    多稀奇啊?陪自己打下江山的義弟,到頭來就給了一塊遠離上京的貧瘠封地,估計戶部尚書改土地歸屬的時候都已經腦補十萬字兄弟鬩牆的內情了。


    從在江城和張夫人做第一筆買賣開始,文序就已經有了一些猜測,直到因為他的一封信,張夫人直接派管家過來遼風府,他就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個封地貧瘠、遠離上京的王爺,任誰都看得出皇上的態度。可是作為富庶之地,一州巡撫的夫人,當初在聽到梟王府的時候,居然迫不及待把套簪買了下來。


    不僅認他一介商人為義子,還對他的請求十分上心,那就說明梟王府在官員眼中,還是那個與當今聖上關係親密的存在。


    文序翻了個白眼,語氣諷刺道:「別忘了帝王多疑,你說你不想弄他,他就會信?那你猜猜為什麽墩墩身邊被安插了人,為什麽你在梟王府中也能又瞎又瘸,總不會是府中下人有這個本事暗算堂堂一字並肩王吧?」


    顧明野一時啞然。


    文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就算你想過平靜日子,也不能自己騙自己吧?我不信你不清楚他的想法。」


    除掉知情人,皇位才坐得安穩。


    盛天帝要的不是梟王的保證以及妥協的態度,他要的是這個最大的威脅消失在這世上。


    顧明野徐徐嘆了口氣:「知道了,我會整頓一下手底下的人,真到那一步,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夫郎說得對,盛天帝隻敢暗地裏搞小動作,不代表他不敢明著來,天下人的目光讓對方束手束腳,同樣的,他自己也被架住了。


    一旦他被抓住了錯處,別人隻會說他枉費皇上的信任,卻不知位置上的早已不是他想輔佐的那個人。


    文序湊過去親了他一口:「這還差不多!」


    離顧明野在邊城一年的時間還剩幾個月,該準備的都得早點準備,手中沒刀和有刀不用是兩碼事。


    他可以美滋滋和顧明野去窮鄉僻壤過日子,也可以心甘情願陪著對方迴並不安全的上京城,前提是他們手裏不能沒有底牌可以用。


    說到上京城,文序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顧明野,你和太子誰大?」


    「他比我年長兩歲,怎麽了?」


    文序搖了搖頭:「不是年紀,我是說地位,官職。」


    不過顧明野今年二十四,那太子燁就是二十六歲,都這麽大了,那當年他被過繼給天臨帝的時候一定已經記事了,怪不得父親換了個人他都一如既往地安靜。


    男人想了想,道:「從身份上來說,太子是儲君,在朝堂上是除了皇上之外身份最高的人,可是實際上除非皇上離宮遠行,太子才能代為掌權,否則是沒有具體權利的。」


    「那你和他誰更厲害?」文序急切道,這可是關乎他以後麵對太子燁時的底氣。


    「自然是我。」男人眼中劃過一抹不屑,「論身份,我身為一字並肩王,與帝比肩;論地位,我尚掌兵符,他隻能跟著皇上處理朝政;論關係,我是他父親的義弟,他還得和墩墩一樣,叫我一聲叔叔。」


    否則婆羅國進攻的時候,暗搓搓去想掌控軍隊的李家父子,也不會八百裏加急向皇上求援,畢竟除了盛天帝手上的兵符,另一半兵符,可還在他這裏呢。


    聽到他的話,文序恍然大悟!


    對啊,他怎麽把這層關係給忘了?論身份,太子也得叫他一聲叔夫,無論對方和李長擎如何愛恨糾葛,都扯不上他了!


    想明白的文序瞬間神清氣爽,能遠離製造狗血劇情的主角,那迴上京城也不是什麽為難的選擇了。


    甚至他還想著,要是太子燁和李長擎如同書中情節一般,真的成了一對,那他們見麵的時候,對方還得老老實實叫自己一聲叔夫,肯定不敢去禍害曾經有可能嫁給太子的「文序」!


    看著夫郎臉上不停變換表情,顧明野眉心微折:「怎麽?怕太子?」


    難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兩個人有了衝突?


    不對,顧明野忽然迴過神來,自家夫郎不是以前的那個文序,甚至以前的太子也不可能和丞相家那位默默無聞的嫡子有交集。


    想起書中情節,文序心有戚戚:「怕倒是不怕,就是覺得他的感情線太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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