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悍手村之擔擾


    沿著村道,很快我們就到了村子裏。品書網..


    在悍手村關於洗澡這事就像約定成俗的一樣,男人就得迴屋子裏洗澡,婦人就可以用水道裏提迴來的水淋澡,婦人被看看沒多大關係,男人讓婦人看了,就失了大體。


    才到秦治民家門口,我一眼就看見有幾大桶水放在了門前的院落空地上,不用說,秦家的女人準備淋澡了,如果再晚迴來一點,估計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與此同時,幾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與秦治民揮手告別。


    也行是知道秦治民家的女人馬上要洗澡了,這些個老頭子竟然個個都是低著頭急走路,那德行就像是要犯什麽錯誤的孩子,挺不好意思的,看來,悍手村的男人真是縮得很!


    秦治民告訴我,村民大會在晚飯過後六點在村頭路邊的祠堂空地舉行,他已經和村裏的老者說了今天的事,你問天大師雖然是外來人,但為我們悍手村做立了功勞,破例讓你參加。


    一聽讓我破例參加,心裏直犯嘀咕,以為老子很稀罕似的。


    不過,一想到這裏的風俗不能按我們正常人的腦袋去想,所以隻是點了點頭,便帶著狗蛋低頭頭賊似的立馬鑽進了秦健的小屋子。


    秦健這龜兒子又不在家,不用說,這個重要的時刻,他一定不會浪費!


    此時,估計秦健這龜兒子是睜著一雙狹長的小眼睛,暗躲某一隱蔽之處堅定地盯住雪白的大燈籠,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的,嘴上卻流著一大條口水。


    我和狗蛋坐在秦健的床上,兩人不由同時歎了一口氣,狗蛋說他這是第一次縮在這房子裏聽院外女人洗澡!


    我說你歎個毛,多大的小屁孩!


    狗蛋說,我天天都下河洗澡的,捉魚摸是我最牛掰了,幾時這樣窩囊過。


    這時,傳來秦健三個姐姐的大嗓門:我們洗澡了啊,男的不要出來咯。


    那聲音那是叫男人不要出來,反倒是叫男人快出來看啊,看中那個就是你的人哪。


    接著便是一瓢瓢清水澆在身上、流落在地上的嘩啦之聲,以及婦人擦澡時的嬌喝之聲,聽著……挺煩的。


    突然覺得這房子不太安全,我站了起來,把門栓給栓死了再說!


    狗蛋吐了吐舌頭,表示對我的不滿,大男人還要栓門,怕女人強強了不成?


    我倒頭躺在床上,懶得和狗蛋說這事,心裏莫名來火。


    好不容易熬過了她們在院落洗澡的事,輪到我和狗蛋洗澡了,她們倒是服務周到,給我們端來大木盆,並且幫我們放好了水,還用手試了下水溫,說剛好,可以洗了。


    靠它姥姥的!


    沒有辦法了,大男人隻能縮著哈卵蹲木盆子裏了,要不然這大熱天的不洗澡,誰受得了。


    我先幫狗蛋洗了下,然後叫他滾出去給我把好門,不要放人進來,狗蛋直搖頭,沉重地說道,師父你英明的形象,此刻在我狗蛋麵前三觀盡毀,再也沒有半點高大的形象,縮卵一條!


    我罵道,滾犢子,裝大人啊,毛都沒長齊。


    狗蛋這才跑了出去。


    另外,我已經習慣了明月幫我洗澡挫背,況且我也答應了她,每天就有空讓她出來下,並向她匯報一下情況,所以,我喚了她出來。


    當然與其說匯報,不如,是找個可以說話的人,我不喜歡在心裏放太多事,而明月就是我所有心事的轉移場,我隻要說給她聽,她都會幫我記好和理好一些事情。


    秦明月非常認真的聽我小聲講,沒有說話,因為我不讓她講,怕人聽見。


    秦明月輕輕地幫我搓背,洗完後,她什麽也沒有說,甚至一點表情都沒有便鑽進了玉佩。


    但我知道就算是一向不罵人的明月也一定在罵了:這地方的婦人都瘋了,都他媽的是神經病!


    洗好澡,我換上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裝和白衫衣,摸摸自己的臉感覺自己不怎麽像男人了。


    晚飯是有酒的,但我並不想喝,秦治民一個人喝悶酒,他也不對我說什麽,但我知道他會考慮我的因素,至於秦村長會如何處理,開會後便見分曉。


    秦健這小子是我們快吃完才迴來的,秦治民當場就罵了,你這兔崽子怎麽不去死啊,你成天看女人,什麽時候日個女人啊,長了條粗哈卵有用麽?


    秦健不敢頂嘴,隻顧低頭扒飯,赤溜赤溜的。


    秦治民又罵道,你討不進女人,你這幾個姐就嫁不出去,你討幾個就可以嫁幾個,你還要渾到什麽時候。


    我一聽差點就吐了,這悍手村竟然還有這樣一種習俗,這跟換婚不是差不多了?


    在老農村換婚之事並不少,以前在落鳳寨的時候,我一個堂叔叫武桐生因為殘疾討不到老婆,就把自己妹妹嫁給了對方的哥哥,而自己娶了人家的姐姐。


    農村換婚多是因為身體或家境有特殊原因才達成的一種協議,才使得女子成為了一種交換品。


    ………………


    村民大會準時準點在祠堂前的一處大草坪上召開,有一個用石頭砌好的台麵,天色漸暗下來,氣溫也漸了下來,頓時涼快了很多。


    大會並不講究什麽排場,隻是在台麵上擺了一排桌子和凳子,秦治民坐中間,兩邊依次是村裏上了年紀的老人,其中劉老根和王朝龍坐在前排,估計還算不到老人的份。


    其它的村戶按組分好,按男人在前麵,婦人和孩子在後邊,井然有序地盤著腿如道士打座一般坐在台前的一處草坪上,沒有人喧嘩,也沒有小孩子哭鬧。


    秦健和我則站在後邊,他告訴我,王家的人全來了,但並沒有坐在一起,我點了點頭,問道,台上的那十來個老者是什麽來頭。


    秦健說這些老家夥就是長輩,在悍手村,隻要是長輩的決定,那就必須聽從。所以,隻要老家夥們一致認定的事,那就是規矩了。


    悍手村的老者是受人尊敬的,這個我知道,因為人越老悍手越厲害,當然最厲害的是秦家悍手第三式。


    秦健還告訴我,正在說話的白頭發老者叫吳厚道,今年已經九十四歲了,在我們村年紀最大,除了我爹,他的話最有權威,他的悍手第二式已經如火純青,但在悍手村,悍手第三式才是大神通,全村隻有他秦家會,等到到了五十歲,便可以學。


    大家都靜靜地聽著一個吳厚道把王陵南用四個瓷人獨改王家命運、在地窖布法種下活人王龍的事一一說了出來,這些也正是王家能生四個兒子的原因。


    很快,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一些人在搖頭,一些人在已經憤怒。


    等吳厚道介紹完後,秦治民當場宣布決定:廢除先前與王家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協議,王陵南從此不得踏入悍手村半步,劃定“閻王帽子山”為禁山,進入者開除村籍!


    就這樣麽?


    好吧,總算是可以不讓王陵南入村了,但如果我猜得不錯,王陵南已經在陵郡到雙牌嶺的路上,陵郡之戰就要見分曉了。


    “慢!我對這個判決不服!”突然一個聲音高喝一聲,一身長白衫的男子突然站了出來,然後大步走上台去。


    長白衫男子站在中間,臉長且白,對台上的老人行大禮後說道,“各位長輩,剛才吳老爺子和秦村長所說的的確是事實,一點也不虛假和誇張,但大家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王小八,你可以陳述理由,但不要混淆視聽!”秦治民的臉上現出憤怒的神色,“在悍手村晚輩是沒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的,你是第一個,請好自為之,不要逼我動手!”


    靠,這個小逼是王小八,那就是王家人了,竟然還敢不服判決?


    “秦村長,你不要動怒!”王小八冷眼如刀,掃視了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麽,“因為有些話小八不得不說,我承認這氣口處所設置的瓷人確實是我王家所為,但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我王家是在……救人!”


    “王小八,你知道你在說什麽!”秦治民的臉頓時就刷了下來,不怒自威。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王小八頓了一下,狹長的雙眼放著光芒,突然大手一揮,竟然指著秦治民大聲喝道,“因為真正要絕悍手村的人是你——秦治民!”


    “你將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秦治民一字了句吐了出來,“今天你說的每一句話,若有一句不符,那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王小八的忌日!”


    秦治民似乎已經讓王小八徹底激怒,我看他緊握著拳頭站在上邊,眼睛冷冷地盯住王小八,而這一切也是我沒有想到,這王小八竟敢如此囂張!


    但我知道,一切沒有那麽簡單,王小八這貨竟然敢在會上跳出來,王家定然是有備而來,我不由在心裏要罵人:秦治民,這個井底之蛙,老子早就叫他做好準備就不聽。


    秦治民,一個村子規矩幾百年的守承者,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他的暴怒已經如同烏雲蓋頂,即將電閃雷鳴。


    因為秦治民在乎的是幾百年來傳承,這一切不能毀滅在他手裏。


    可是,王陵南是何許人也,我真替秦治民操了一把心,因為王小八的身後已經站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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