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了?方幼眠若有似無感覺到喻凜的臉色不大好。


    可又覺得錯覺,因為喻凜應了祝應潯的喊聲,又親自過來馬車邊迎接她下來。


    旁邊的人沒有搬踩踏的凳子,方幼眠隻能拖著喻凜的手腕助力下去。


    乘四架的馬車寬大且高,她本小心了許多,確保不會摔倒。


    可喻凜長臂一攬,幾乎是抱著她的腰身下來。


    方幼眠輕巧落地,他抱著她之時,靠近了喻凜,的的確確感受到,他似乎心情不大愉悅?側臉冷冷的。


    難不成在朝堂之上遇到什麽事了?


    因為喻凜歷來神色冷淡,祝應潯和嶽芍寧並味發覺他的異常。


    原本邀請了兩位去家中坐,可天色已晚,兩人沒去。


    自祝家的馬車走了之後,喻凜身上散發的不悅,方幼眠是越發清晰感受到了,男人的薄唇都抿了起來。


    他在門口莫名其妙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瞧得方幼眠心中打鼓。


    隨後伸手過來牽著她往家中走,等跨過府門,他鬆開了手。


    方幼眠,「......」不明所以跟著。


    等過了垂花門,到了玉棠閣地界。


    伺候的人落在後麵,喻凜的腳步放緩,直至停了下來,方幼眠也停了下來。


    喻凜看著她沉默柔順的樣子,按住欲要盛怒之下快要爆炸的胸腔,開口問。


    「你是不是給我領了一個妾迴去?」


    【??作者有話說】


    呂:到底誰是盯幼眠妹妹的狗屁膏藥?


    喻大人:我要殺了你!(憤怒


    第56章 第56章


    ◎「方幼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心上?」◎


    看來喻凜是先一步到家, 並非是在門口遇到。


    想來他是迴過玉棠閣了,「夫君已經見過淑煙妹妹了麽?」


    「嗬...這麽快, 你就叫上淑煙妹妹了?」喻凜話茬接得快且鋒利。


    他的話莫名其妙就算了,聽到耳朵裏麵還有些詭異。


    就好像,不是給他納了一個妾,而是給她自己納了一個妾,再然後他在這裏譏言諷語?


    方幼眠覺得她真是昏頭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可喻凜的語氣著實有些詭異,令人忍不住深想...


    兩人沉默了一會。


    她不說話, 喻凜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個聲響,又不能如何。


    天知道他去刑部之後, 想到那個虎視眈眈的姓呂的男人凝視著她的目光,有多忍受不了。


    根本沒有心思再理會刑部和大理寺官員呈上來的卷宗,他心亂如麻,在督查司坐著也是枉然, 索性就告了假。


    見到他神色不大好,麵若冰霜, 周遭的同僚不敢詢問具體內情,隻道他舊傷未愈, 又連日操勞,合該迴去歇歇。


    這邊的事情他們會盯著,但凡有什麽新線索必然告知喻凜。


    他迴來之後, 才進玉棠閣, 便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含羞欲怯, 矯揉造作領著人來給他請安。


    喻凜甚至以為他是不是又發了高熱?


    昏頭了, 有關方幼眠的事情都不過是一場他幻想出來的夢境,真正在玉棠閣的女子另有其人?


    等等,這個女人是誰?


    喻凜擰眉不知所以,旁邊的雯歌便朝著她道清了原委。


    好,好啊。


    才趕走一個,又領進來一個,這其中間隔有多久?她就這麽迫不及待要給他納妾?


    當玉棠閣是什麽地方,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夠塞進來。


    方幼眠尚且沒有醞釀好說辭,她站在喻凜身邊,感覺到周遭的溫度急轉而下,他的臉色十分不好。


    這似乎是她跟喻凜在一起相處許久,第一次見他那麽生氣。


    就因為納了一個妾室麽?


    方幼眠不是很理解,這到底是為什麽,自古男人多情,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麽?不是很懂喻凜的怒氣從何而來。


    她迴想起前番家中多事,喻凜幾次臉色不大好,都沒有這樣明顯過。


    他至多就是神色冰冷,淩然盯著對方。


    就說在靜穀庭查帳的那一次罷,二房和崔氏都是他的長輩,個個被他嚇得肅然起敬,紛紛縮了脖子。


    喻凜神色寡淡,即便盛怒之下也隱藏情緒,剛認識的時候,言簡意賅到了極點,後麵話茬才漸漸多了起來。


    方幼眠被他可以稱得上寒氣森森的臉色給嚇到了,他身上給人的威壓和震懾漸漸不再收斂。


    她即便是再淡然,心下也有些微微緊張,說話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下來,腦中尚且沒有醞釀好的措辭,脫口而出。


    方幼眠解釋道,「是婆母...」


    「讓我把人帶過來,說是要給夫君開枝散葉,繁衍長房的子嗣。」


    「繁衍子嗣?」喻凜嗤笑重複。


    喻家的人還不夠多麽,還要怎麽繁衍?


    方幼眠越發斂睫,不想也不怎麽敢看他嚇人的臉色,「......」


    陰氣沉沉縈繞在男人的周圍,她站著想後退。


    後麵跟著的人察言觀色,意識到兩位主子有事要說,這會子誰都不敢往前湊,生怕觸了逆鱗,小命不保。


    喻凜處置家裏的下人可不會心慈手軟,尤其是那些愛多事愛嚼弄舌根的,更別提,事情關乎少夫人了。


    「我之前與你說過什麽?」見她垂著眼瞼,看都不看他,迴避不說,飽滿的粉唇也漸漸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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