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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就在梁少陽對葉刕的調笑中,另外兩個女人的瞠目結舌中繼續行進。


    仙女湖常年雲霧繚繞,青山綠水,樹木高聳入雲,繁花似錦,綠草如茵。天上白雲朵朵,陽光透過樹枝在林中落下斑駁的印記。


    馬車在山腳下停了下來,當葉刕聽到車夫說,前麵的路不好走,幾人決定徒步的時候,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馬車裏那奇怪的氛圍,再多待一會兒,葉刕覺得自己都要窒息死亡了。


    唿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和煦的春風,徜徉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中,簡直就是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感受,那種感受有一個更加好的名字:自由。


    一路上走走停停,將近兩柱香的時間,幾個人才總算到了仙女湖。倒不是因為葉刕不樂意被強迫著出來散心,而是因為那兩位嬌滴滴的大小姐,沒走兩步路就開始喊累。


    梁少陽本就是要彌補自己的過錯,她們說累,那就停下來休息。葉刕有意無意的遠離他們一點兒,享受著屬於自己的自由時間。


    山間鳥鳴聲聲,花香撲鼻陣陣。遠遠的聽到溪流潺潺的聲音,似一名高歌而行的美妙女郎唱著悅耳的樂曲。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葉刕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看到了一條蜿蜒曲折的溪水,清澈見底,溪水裏有著五彩石,在陽光照耀下,光彩奪目,其間夾雜著一些鵝卵石,圓潤光滑。


    葉刕已經把那幾人遠遠的甩在了後麵,迴頭看了看,四下無人,葉刕輕輕挽起衣袖,脫掉自己的繡花鞋,卷起褲腿。


    試探的用腳碰了碰溪水,還好,不是很涼,輕柔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腳趾。葉刕不在遲疑,踏入水中,讓水流在自己的腳邊流過。


    她拿出一方絲帕,伸手從溪水中撿起五彩石和鵝卵石,仔細的看了看,小心的放進絲帕裏,各色石頭都撿了一遍,鵝卵石也挑了幾枚長相不錯,手感也可以的收了起來。


    沿著水流往上走了一小段,葉刕看到有幾尾小魚正在逆流而上,一次次的跳躍嚐試,一次次的努力。


    葉刕選擇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腳依舊放在溪流中,看著那幾尾魚出了神。


    它們與自己是何等相似,一次次的與命運做抗爭。偶爾會有一條魚經過奮力一躍,跳到了更高的地方,葉刕就覺得是自己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一樣,那條魚就是自己,它沒放棄,它成功了。也有那麽幾條魚,雖然一直在掙紮,卻依舊順著水流而下。每當此時,葉刕也就不由得感覺心裏一陣難過。


    “嘩啦!”一隻木棍直直的紮進了葉刕麵前的溪水裏,濺起的水花砰了葉刕滿身滿臉。


    葉刕怒視著始作俑者,沒錯,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梁少陽。


    “你幹什麽?”葉刕一邊把臉上的水擦了擦,一邊生氣的問。


    “今天中午有吃的了。”梁少陽沒說話,馮思琴替他做了迴答,一雙小手拍的啪啪作響。


    梁少陽撇了一下嘴,眉毛挑了起來,不羈的歪了一下頭。


    君天嬌沒有任何表示,隻是默默的站在後麵。


    葉刕反應了一下,再去看溪水中的木棍,果然發現有一條魚被木棍緊緊的釘在那裏,其餘的魚也早就四散而逃了。


    ……


    葉刕無力的聳下了肩膀,仿佛被人抓住了死穴:努力了那麽久,一下子就沒有了希望。


    “還愣著幹什麽?沒聽到天驕說什麽嗎?”梁少陽看著葉刕盯著那條魚發呆,於是開口說道:“還不快把那條魚給撿出來?”


    “啊?”葉刕抬頭看著梁少陽,好像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梁少陽看了看四周,然後說道:“我們這些人中,有且隻有你一個,此時隻有你渾身有水,你以為還會讓誰去撿魚?”


    這次葉刕總算弄明白了,梁少陽是讓她去撿那條被紮到的魚。可是,他那是什麽鬼理由?渾身是水的隻有她?也不動腦子想想,她這渾身的水,是拜誰所賜?


    葉刕重新下到水裏,把那條魚使勁渾身的力氣才拔了出來。隻是一條魚而已,用得著那麽大力氣嗎?給他是有多大的仇?她不知道那隻是梁少陽輕輕的一擲罷了。


    梁少陽坐在一棵樹下的石頭上,擦拭著自己的隨身佩劍。馮思琴和君天嬌兩人分別立在他的兩側。一人用手扇風,一人彎腰捶腿。


    葉刕舉著那一條魚來到梁少陽麵前,“呐”她一下子把魚戳在他的臉前。


    梁少陽像一隻炸了毛的刺蝟一樣,突然跳了起來:“葉刕,你放肆。”


    原來是葉刕剛剛的動作,將魚身上的水盡數撒在了梁少陽臉上,梁少陽覺得滿臉都是魚腥味,幾欲嘔吐。


    馮思琴見狀,趕緊拿出貼身的手帕為他拭去臉上的水份。


    “是你讓我拿給你的。”葉刕覺得自己太棒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以後,我就做一個不記仇的人好了,有仇當場就報了嘛!


    梁少陽對葉刕的行為簡直氣得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但看到她那不易察覺的一抹笑容,又覺得很安慰。


    他喜歡逗葉刕,就是不願意看她永遠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他費盡心思,希望在葉刕的臉上看到更多的表情:喜也好,怒也罷,哀也可,樂更行。因為她多彩的臉色變化,才能讓她顯得更加可愛……或者換個詞說:正常。


    “好了,你們去烤魚吧!我去洗洗臉。”梁少陽甩袖而去。


    “……”幾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別看我,我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


    葉刕雖說是王妃,可是其他兩個女人,另外一個曾經是她的大小姐,還有一個也是身份尊貴的群主。幾個人誰也不服誰的管也就是了。


    於是,當梁少陽洗完了臉,返迴來滿心以為可以吃到香噴噴的烤魚的時候卻看到幾個女人各自占了一塊石頭,托腮看著彼此。魚被擱置在一旁。


    “怎麽?你們是準備讓太陽幫你們把這條魚烤熟嗎?”梁少陽表示很無語。


    “王爺,我從來沒有下過廚,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啊!”馮思琴拉著自己的秀發,扭來扭去的。


    梁少陽看了看君天嬌,君天嬌趕忙乖巧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是一樣。


    梁少陽隻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葉刕身上,葉刕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計可施。


    雖說君子遠離庖廚,梁少陽突然覺得自己比這幾個所謂的女人對廚房的門道了解的更多一點兒。


    “你,去拾一些幹樹枝,你,看看有什麽野果子可以裹腹,你,去打點兒幹淨的水。”梁少陽指著幾個女人一個一個的吩咐她們做事。


    君天嬌要去撿幹樹枝,葉刕去找果子,馮思琴去取幹淨的水。梁少陽則是處理那條魚,去內髒,刮魚鱗,也算是各行其事吧!


    君天嬌一邊撿樹枝,一邊遠遠的盯著葉刕。葉刕之前也經常在野外求生,隻是冬季剛過,本來成熟的果子就不多,所以,葉刕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一棵羊奶果樹。


    羊奶果樹不高,像灌木一樣,但是它們沒有像灌木叢那樣有人管理,葉刕眼前這一棵羊奶果樹,就是純野生的,長的枝椏很亂,歪歪扭扭的延伸出去,下方便是水流。


    隻是羊奶果樹的果子有點兒高,葉刕蹦了幾蹦還是沒能夠到,她小心翼翼的爬到樹上,伸手去夠那些羊奶果,一顆,兩顆……


    葉刕努力了好久,才摘了三十多顆,四個人吃,有點兒太勉強了。葉刕還在嚐試多摘一點兒,突然腿好像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突然失去了力氣,從樹上掉了下來。


    葉刕摔倒在了水裏,昏了過去。剛摘的果子四散在她的周圍。


    君天嬌重新抱起放在地上的樹枝,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君天嬌迴到梁少陽他們呆的地方的時候,果然沒有看到葉刕。她若無其事的將幹樹枝放在地上。


    梁少陽撿起了一塊石頭,用劍使勁的劃拉了幾下,火星四濺,幹樹枝一下子就被點燃了,火勢很是旺盛。


    梁少陽削尖了一根木棍,將魚插在上麵,在火上開始烤了起來。


    魚香味很快便散發了出來,兩個女人都伸長了脖子,使勁嗅著那香氣,並且不著痕跡的舔了舔嘴唇。


    “那個女人幹什麽去了?不就讓她找些野果子嗎?又不是去偷蟠桃,怎麽到現在還沒迴來?”梁少陽一次次焦灼的看向葉刕離去的方向,始終沒有看到那個女人返迴的身影。


    梁少陽感到有一點兒不安,她一直想要離開王府,難道說,她偷偷溜掉了?想到這種可能,他就再也不能耐心的等著了。


    “我去找她,你們在這裏等著。”梁少陽說完,便運起輕功,向葉刕離去的地方飛奔而去。


    等了許久,不見梁少陽迴來,君天嬌倒是不著急,急壞了馮思琴。


    馮思琴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找了過去。她走的很慢,看的也比較詳細,過了不知多久,馮思琴看到了倒在水中的葉刕。


    她走過去,用手搗了搗葉刕的臉,手放在她鼻尖試探了一下,還好,還有氣。


    “你在幹嘛?”梁少陽突然出現在了馮思琴的身後。


    “不關我事。”馮思琴立馬舉起手來,表示自己什麽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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