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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刕盡量把自己的身子遠離梁少陽睡的地方,盡力縮小自己需要的位置。


    但是,有句話是說如果有人存心與你作對,即使你已經退避三舍仍然是無法躲掉的。


    現在葉刕和梁少陽就是這樣的情況,假寐的梁少陽盡力的舒展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把自己擺成了一個大字,葉刕隻能越來越往邊上挪,身體已經有三分之一在床外邊了。


    葉刕改成側躺,這樣就可以睡了,隻是側躺朝著床裏麵更加安全,可是需要麵對梁少陽,她就抑製不住自己的心跳,慢慢的翻了個身,不驚動旁邊的男人。


    梁少陽聽著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動靜,感受不到她的唿吸之後,微微眯眼看了一下,葉刕背對著他。


    “嗯。”梁少陽似乎睡得不是很踏實,翻了個身,一隻腳搭在葉刕的身上,一隻手臂也壓在了她身上。


    葉刕隻覺得千斤壓頂,這個男人平時看著弱不經風的,沒想到竟然這麽重。葉刕動作輕緩的扒開梁少陽壓在身上的手臂,正準備去挪他的腳,卻誰知剛挪開的手又搭到了他的手上。


    如此反複,最後葉刕也隻得放棄了,梁少陽偷偷的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微笑。


    見葉刕不再反抗了,梁少陽覺得甚是無趣,總想再逗逗她。


    梁少陽睡了一會兒,又翻身過去了,將被子卷起來壓在了自己的身子底下。被子被他一半壓在身下,一半蓋在自己身上。


    葉刕就整個被晾在了外邊,感覺梁少陽就是故意的,葉刕迴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閉上眼睛,努力催眠自己。


    初春的夜晚還透著涼意,葉刕睡著睡著就不自覺的循著溫暖的地方鑽了過去。梁少陽一直沒有睡著,就是假寐狀態。


    佳人在側,說沒有一點點的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夜晚的月色映在葉刕的側臉,梁少陽看著她,中肯的下了一句評價:看久了,這張臉還是很好看的。


    要說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也是可能的,而葉刕也確實是屬於耐看的那一種長相,初看並不是仙姿佚貌,但是細細品味的話,就是透著一股別樣的吸引力。


    梁少陽覺得就是她的與眾不同才讓他不能對她漠然置之。她不諂媚,不嬌柔,不虛偽,這些在他看來都是難能可貴的品質,況且她一直特有的清冷氣質也讓她異乎尋常。


    看著睡著後收起爪牙的葉刕,梁少陽覺得這樣的她是溫順的,可愛的。他不想打破這樣的狀態。


    輕輕的伸手將葉刕攬進自己的懷裏。


    這一夜,葉刕睡得很沉,梁少陽也覺得自己睡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睡的踏實。


    蒞日,梁少陽早早的醒了過來,慢慢的抽出被葉刕抱在懷裏的手臂,溫柔多情。小心謹慎的下床洗漱,開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和往常一樣,馮思琴和君天嬌也早早的趕來問安。


    隻是馮思琴看起來眼睛腫腫的,即使用了很厚的粉依舊沒有遮住那憔悴的容顏。梁少陽知道如果被皇太後知道,必定會又在他的耳邊絮叨半天:思琴是對他如何如何的癡情,既然娶她迴府,就不應該忽視了她,諸如此類。


    再看旁邊的君天嬌臉色紅潤,顯然睡的不錯。梁少陽心中嘀咕:說了去她房間,最後食言而肥了,卻也不見她鬧,當真是修養好?還是有別的原因?當日無憂說是她煮的粥,那藥是無憂下的,還是她?


    “兩位夫人昨夜看來做的夢很是不同,一個看來是做了美夢,一個則是做了噩夢嘍。”兩人都是冰雪聰明之人,不必梁少陽說的太過明白。


    雖然聽出了梁少陽的弦外之音,馮思琴依舊是直言不諱的說道:“王爺,為何讓王妃姐姐住進了您的寢殿?平時,您可都是不願我們在您的寢殿留宿的。”


    “你怎麽看呢?天驕。”梁少陽聽罷馮思琴的哭訴,轉頭問了問站在一旁的君天嬌,想從她的迴答裏,看出些蛛絲馬跡。


    “王爺與姐姐夫妻情深,天驕自然也是高興的。”君天嬌看了一下旁邊的馮思琴,隻見她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馬上就如受了驚嚇一樣,低下了頭。


    嗯,依舊是無害的小白兔模樣。如果不是她真的單純如斯,就是心機深沉的可怕。看不出君天嬌是否在做戲,梁少陽有點點兒懊惱。


    “王妃的寢殿在整修,所以暫時住本王這裏。”短短的一句話,算是解釋了為何讓葉刕入住他的寢殿。


    “可是王府裏還有那麽多別致的院落啊?為何一定要是這裏?”馮思琴不死心的說道。


    君天嬌在旁邊心裏直罵蠢貨,既然讓住這裏,自然是想要與她親近,難道說誰會沒事兒自己找氣生嗎?你自己在咱們這個王爺心中幾斤幾兩,難道都沒一點兒數?非要人家把嫌惡表現在臉上才看得到嗎?


    不能讓她如此鬧下去了,鬧到宮裏就不好了,雖說皇太後和皇帝並不會拿他怎樣,可是那“諄諄教導”會讓他瘋掉的。


    “思琴,你知道的本王心裏最是看不得你哭了。你這一哭,本王覺得心都碎了。這樣吧,隻要你不哭本王可以許你一件事情。”梁少陽隻想趕緊讓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別哭了,隻得割地賠款。


    “任何事情嗎?”馮思琴唔唔咽咽的問道。


    “嗯,任何事情。”梁少陽重重的點頭,以示認同。


    “那我要去泛舟湖上。嗯,仙女湖。”馮思琴知道京城不遠的地方有個仙女湖,那裏據說是曾經引仙女下凡,神仙駐足的所在,她一直都想去看一看,卻因為常年陪伴太後,沒有機會。害怕梁少陽誤會是其他的湖,特意強調了一下。


    如果能和自己的愛人一起,一葉扁舟徜徉湖泊之中,必定是羨煞旁人。


    “好。”梁少陽答應的很是直爽,沒有一點兒的猶豫。


    看著梁少陽同意的這麽直接,馮思琴覺得心裏好受了很多,至少他是願意陪她的。立刻去收拾行囊去了。


    看著還沒有任何動作的君天嬌,梁少陽疑惑的問道:“你怎麽還不去?”


    “啊?”君天嬌也是一頭霧水。


    “不是要去仙女湖泛舟?你怎麽還不去準備一下?”梁少陽說道。


    “額。”君天嬌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了看梁少陽,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馮思琴離去的方向,沒有說什麽,施了一禮,便也迴房收拾去了。


    因此當馮思琴收拾完畢,在府門口等待梁少陽的時候,卻等來了君天嬌,心裏便有一點兒不快,不過想想她也同樣是被冷落的人,一起去散心也算無可厚非了,便也不置可否了。


    但是,當馮思琴看到梁少陽拉著還睡的迷迷糊糊的葉刕出現在她們麵前的時候,馮思琴的小宇宙簡直都要爆炸了。但是在愛人麵前她還有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葉刕是被梁少陽從夢鄉拽出來的,洗漱打扮都是下人幫忙的,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實在是昨晚睡得有點兒晚,還有點兒冷,直到後半夜才覺得好多了,春困秋乏嘛,早上是最適合睡覺的時間,睡不醒也是正常。


    一男三女同乘一輛馬車,馮思琴與君天嬌對向而坐,麵麵相覷,葉刕的頭靠在梁少陽的肩頭坐在最裏麵的位置,睡得香甜。


    馬車內很安靜,隻聽到車軲轆吱扭吱扭的響聲。


    “咯噔”一聲,馬車從一塊石頭上碾了過去,整個車身隨之搖擺了一下,葉刕被驚醒了,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在馬車裏,兩邊坐著馮思琴和君天嬌,頭下枕著的地方有點兒膈人,葉刕稍微抬了抬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梁少陽似笑非笑的那張臉。


    葉刕一個激靈,立馬正襟危坐,拉開與梁少陽的距離。


    “怎麽?你就這麽過河拆橋?拉著我睡了這麽久,我的胳膊都麻了,你醒了就立馬和我劃清界限?”梁少陽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看呆了馬車內的三個人。


    “我明明好好的躺在床上,怎麽會來到馬車上?不用說肯定是你把我拉來的。”葉刕逐漸清醒的頭腦,慢慢的理清自己的思緒,迅速反擊。“既然是你把我拉出來的,就應該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這就叫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葉刕夾槍帶棒的話讓另外兩個女人更是不可置信,用手遮著因為驚訝而張大了的嘴巴。


    相對於另外兩個女人的反應,梁少陽倒是顯得淡定了許多,經受的打擊多了,自然對葉刕的毒舌有一定的免疫能力了。


    放在以前,梁少陽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能容忍一個女人對自己無禮到如此地步。要說為何葉刕的脾氣沒有絲毫的收斂,也是因了她並沒有因為自己這執拗的脾氣受到梁少陽無情的責罰罷了,換句話說,是梁少陽縱容了她的脾氣。


    “好吧,那就權且當作是我自作自受好了。”梁少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接著說道:“那昨天晚上你抱著我的胳膊,往我懷裏鑽,可是你主動的,這事兒怎麽說?”


    梁少陽語不驚人死不休,葉刕聽了這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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