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麽一個蟲子就能找到這個讓他束手無策的害人精,怎麽容墨昨天不趕緊找這蟲子來?


    他們昨天前天可都算是亂跑一氣了。


    許先生雖沒說這些,但容墨還是給了肯定的答案,並且解釋道:「是我昨晚問了一個前輩姐姐,學來的法子,應該是有用的。」


    「如果失敗,也不會對許棠造成什麽傷害。也可以再等川哥來,想別的法子。」


    ——雖說這蟲子醜醜的,許棠也不知道具體要怎麽操作,但既然容墨這麽說,許棠對這蟲子的態度還是好了許多。


    甚至問了一句,這蟲子需不需要吃早飯?


    萬菱連忙招唿大家,一切先吃了早飯再說。


    *


    準備妥當之後,容墨依舊讓許棠背對自己,然後在不弄疼許棠的情況下,輕揪著那裊裊東西的尾巴,讓蠱蟲趴伏在上麵。


    並且在祂與許棠連接的地方,淺淺劃開一個傷口,然後讓一絲血線順著這東西流到蠱蟲的口中。


    ——原本看不到這東西存在的許先生和萬菱,一見那血絲「浮空」流向停在半空的蠱蟲的嘴裏,頓時兩人握在一起的雙手又抓緊了些。


    不然真的要忍不住衝出口的尖叫。


    簡直太詭異了。


    小蠱蟲黑溜溜的身子上,卻像是能看清這一絲流入口中的血絲的軌跡一般。


    漸漸在蠱蟲的腹部,像是織出了一張大網。


    與上次追尋那個蠱師的場麵,極不相同。


    ——容墨想,可能是因為當時受於霍大佬的「淫·威」。


    而現在,才是一個「蠱師」控製蠱蟲的正確程序。


    隨著容墨法決的變化,蠱蟲身上的血絲圖案,從稀疏到密布,從清晰到隱沒,最後,在蠱蟲的四翅尖尖上,都有一個小小的紅點。


    「好了,我們開車跟著這蠱蟲。」容墨道。


    鑑於這次可能不再是做無用功,許先生不但叫了自家原本的兩個保安,更臨時聘用了五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雖然可能麵對有特殊本事的大師們,他們這些普通人未必能起作用。


    但他們家是沒得罪哪位大師才對,所以必然除了大師之外,還有幕後買兇之人。


    他們動不了大師,但怎麽著也要把這買兇之人狠狠揍一頓!


    隻是,許先生氣勢洶洶的去,卻隻能心情複雜的住手。


    ☆、為他人做嫁衣


    原本許先生以為,容墨這法子找到的應該是施法害許棠的大師。


    畢竟容墨是這樣的說的。


    但其實,找到的是施法的人,還是和許棠換命的人,都有可能。


    ——也或者,施法的人和受術的人,都是一人也說不定。


    隻是在有了這個想法之後,許先生就覺得,他姐姐一家雖可能對自己有所怨懟,但她們一家可都不是會什麽法術的人。


    他心中就覺得這事兒應該跟姐姐一家沒有關係。


    哪知道,到了郊外一間舊民居的時候,將正要出門的許姑姑,堵了個正著。


    許先生一時間,心頭湧上諸多情緒,難以言喻。


    他甚至很想勸自己,是不是也就是意外,這個領路的小蟲就是個意外,但,即便不看蟲子,隻看許姑姑看見他時,那一閃而沒的驚惶,都讓許先生心頭有了答案。


    他沉聲道:「大姐,羅曦呢?我找她有點事兒。」


    許姑姑壓下心頭的慌亂,迴道:「她,出去旅遊了,不是急事的話,我讓她迴來之後去找你?」


    她站在門口,一點也沒有讓眾人進去的意思。


    對自家弟弟忽然領著這麽多人出門的緣由,也一點也沒有好奇的一聲。


    ——隻是迫不及待地,想叫他們離開。


    「那,大姐你怎麽好好的小區不住,跑來這裏?」許先生打量這處已經老舊的民房,就連四鄰都已經搬的七七八八。


    老遠能看見幾個老大爺老太太湊在一起聊天。


    許姑姑支支吾吾:「就,就是想在這住幾天,家裏那邊太嘈雜,又沒個菜園子打發時間。」


    她瞥見一旁自己栽下的幾顆蔥,十分「急中生智」的迴答。


    「我年紀大了,也就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修養修養,你有事兒就忙你的去吧。」說著,許姑姑就想迴屋裏去。


    卻不想,容墨輕而堅定的聲音響起:「就在屋裏。」


    沒的沒腦的四個字,卻讓許先生深吸一口氣後,堅定揮手,示意保鏢將自家還不說實話的大姐拉開。


    自己領頭走向民房裏,全然不顧許姑姑在身後的掙紮與喝罵。


    「哎,舅舅你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正正堵在門口,一副驚喜的樣子,還請許先生進去喝茶。


    「就是簡陋了些,舅舅你別介意。我媽她就是倔,非想要住這,說什麽安靜養神。我也隻好讓她住一段日子,不時來看看她。」羅誠絮絮叨叨的樣子。


    態度可比許姑姑自然和緩的多,一副跟許先生閑話家常,甚至有些想要許先生勸說一下自己媽媽的意思。


    並且,口中詢問著許先生領著這麽多人是有什麽事要做。


    但手裏,卻是找出一摞紙杯,十分周到地要給每個人都倒上熱茶。


    遞給許先生的熱茶的手,卻是被容墨一把捏住手腕。


    隻是用盡,那被熱茶便跌落在地,濺落的水花險些燙到羅誠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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