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們以後不用每年都給我做新衣服,這又是送分紅,又是送家具,又是送衣服,送得太多了,你們要是再像以前那樣把家底都掏空了補貼我,我可是要生氣的。”


    江一鳴很心累,前段時間大家都忙著賺錢,幾個姐姐也聽他的話,沒有再往娘家送這送那,他以為她們已經改了,這才過了幾個月,扶弟的老毛病又犯了。


    “分紅是當初說好的,我們隻給你一成利,你太吃虧了,家裏建房子送出去不少糧食,你明年就要考童生試。


    接著就要考秀才,考完秀才考舉人,最後還要考進士,越考越花錢,我們幾個能賺到這麽多錢,全靠你給的方子,家裏賺的你留著趕考。”江大妞苦口婆心道。


    江二妞也道,“你別老擔心我們,我們又不是真的傻,這次你幾個姐夫和外甥/女都做了新衣服,你不是看到了,昨天和今天穿的都是新衣服,一下做了兩套呢,打家具這事,事先問過你幾個姐夫的,他們都同意。”


    江三妞扯了扯自己的衣?笑,“你看我都做了身新碎花襖子來穿,大姐二姐四妹也穿了新衣服,鞋子也是新的。”


    確實都穿了新衣服,可布料卻是一般的棉布,不是細棉布,外甥和外甥女他們穿的也是普通棉布。


    就這樣孩子們已經很高興了,昨天來了對他這個舅舅也和顏悅色許多。


    “上次宋少爺第一次來家裏,送了幾匹布料,你們迴去的時候每人拿一匹迴去。”少爺出手很大方,一下送了六匹綢布,家裏留下兩匹就行,剩下的送給幾個姐姐。


    江大妞立馬拒絕,“那都是綢布料子,貴得很,鳴哥兒你留著穿,讀書人不能穿得太差,不像我們天天擺攤送貨,穿太好不行,磨壞了心疼,就得穿得糙一些,也就吃席的時候穿好一點。”


    二姐三姐四姐也推說不要,什麽好的都要讓給他。


    江一鳴無法心安理得接受這種偏愛,沉默了一會,等幾個姐姐都安靜了,才帶著點怒氣高聲開口。


    “這個家誰說了算,我說的話都不管用了是嗎?讓你們拿著就拿著,讓外甥外甥女他們在家裏多住一晚,明天我帶他們去鎮上扯布做衣服。


    不能光你們給我送東西,我啥也不送,咋地?看不起我呢,覺得我賺錢不如你們多,就得靠你們接濟才能把日子過好?


    我一個大男人不要麵子的,這些年外麵都怎麽傳我的,你們心裏不清楚?不管是為了名聲還是為了自尊,我都要給外甥和外甥女他們送點什麽,誰也不準拒絕。”


    幾個姐姐低下頭,不敢反對了,她們其實很久沒給娘家和弟弟送東西了,也就平時送點板油和油渣豬下水。


    江三妞小心翼翼道:“我們村有個書生,他啥也不用幹,地裏的活是他爹和叔伯堂兄弟們幹,他娘天天做繡活賺錢,家裏的錢就僅著他一個人讀書用。


    他都十六歲了還沒考上童生,也不會賺錢,我看好多讀書人都是這樣的,鳴哥兒你總是忙著賺錢,我們擔心你耽誤功課,想著給你減輕點負擔,沒別的意思。”


    江一鳴一陣心塞,過完年他也十六歲了,要是再考不上,要沒臉見人了,他可沒有原主那麽厚的臉皮。


    江四妞懷裏抱著大兒子金山,細聲細氣道:“上次在鎮上擺攤,有個惡霸找茬,好幾個二流子想砸攤子,我和三姐心裏怕的要死,卻是一點不敢露怯。”


    當時江四妞也是狐假虎威,搬出了縣城宋府,“我弟弟現在和縣城宋府大少爺有很深的交情,宋府老太爺是致仕的京官,宋老爺是知府,你們上午敢砸我的攤子,下午就讓你們蹲大牢。”


    其實江大妞他們擺攤的時候也遇到過二流子,不過自己能解決的就當場解決,這些事沒敢跟江一鳴說,就怕他分心落下功課。


    “你們放心,明年我一定能考上,到時候有人找茬,你們就可以搬出我的名號來震懾那些小流氓。”不用每次都借別人的勢。


    人情總有用完的一天,隻有他立起來,才能會為姐姐們撐起一片天。


    “對了,四姐夫還在做木活嗎?”


    江四妞笑著點頭,“原本我覺著賣鹵肉賺錢,讓你四姐夫別做木活了,和我們一起做鹵肉更劃算,他舍不得學了十幾年的手藝,每個月賺那一二兩銀子,都沒我們一天賺的五分之一多。”


    江一鳴對四姐夫的決定不置可否,看著幾個姐姐雖然精神頭比以前要好,卻還和以前一樣瘦,不免心疼。


    “要是忙不過來,可以請人幫忙,家裏的親戚朋友踏實肯幹的都可以請來做工,工錢就按打零工的價錢算。”


    江四妞撇了下嘴,“我三弟媳逮著機會就說要和我一起做生意,二弟媳也嫉妒的很,可她們都不是靠譜的人,讓她們來幫忙我不放心。”


    兩個小叔心眼子也不少,江四妞和婆家人關係不好,寧願請外人也不願讓婆家人來幫忙。


    江三妞心裏得意,她眼光好,挑的婆家都是麵團性子,連婆家的族人也都是踏實人,“你三姐夫是獨子,沒有親兄弟可幫忙,不過我公婆都是好性子,有他們搭把手,倒也忙的過來。


    隻是送貨還得年輕人,你三姐夫的堂兄弟都是憨厚人,到年底生意更忙了,這次迴去我就讓你三姐夫跟他們說。”


    江大妞家的小姑子和小叔子也是老實人,早就被她喊去幫忙送貨了,以前小姑子總是惱她補貼娘家。


    現在鳴哥兒的方子讓張家賺了錢,連帶小叔子和小姑子也有錢賺,小姑子心裏那些疙瘩也就沒了,還跟嫂子道歉,說她目光短淺,錯怪了江一鳴。


    “你看我小姑子這次還特意讓我捎了個紅包過來,紅包剛才給娘了,包了五百文呢。”江大妞一臉愜意,家裏日子好過了,小姑子再不敢摳鼻子瞪眼了。


    惱人的是她吃了一個多月的藥,肚子還是沒動靜。


    唉,啥時候才能懷上啊,再拖下去,她都要老阿婆了,真擔心年紀大了生不出孩子。


    江一鳴沒察覺大姐眼睛一閃而過的惱色,跟著笑了笑,視線便落在安靜地窩在四姐懷裏不說話的外甥臉上,“金山怎麽還是這麽瘦弱,四姐可有給他補身子?”


    “哪能不給他補,自從家裏條件好了,每天不是鹵肉就是燉雞湯,可金山胃口小,吃幾口就吃不下,做了補湯倒是便宜了銀山和珍珠,你也看見了,他們倆現在比以前胖了一圈。”


    “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對了鳴哥兒,你的舊衣服拿幾件給我,改小了給銀山和珍珠穿。”話趕話江四妞又習慣性的打起了舊衣服的主意。


    江一鳴沒好氣道:“沒有舊衣服,四姐若是扯不起布就跟我說一聲,我有錢。”


    說著當場掏出二兩銀子遞過去,“夠扯一匹細棉布吧,以後給孩子們穿細棉布,不準穿太差,說過幾遍了,賺錢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吃好穿好,有錢不吃好穿好,錢省下來想幹嘛,又想補貼我?”


    原本幾個姐姐真是這麽想的,想存下來給鳴哥兒在府城或京城買宅子。


    萬一他要娶大戶人家的千金,家裏到時候不能太委屈千金出身的弟妹,定是要多給些聘禮的。


    家裏那點錢是不夠的,她們做姐姐的要多幫襯才行。


    現在見弟弟這麽生氣,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於是都說攢錢是要給孩子們讀書用,讀書很費錢,所以才這麽省的,不是故意委屈孩子們的。


    聽姐姐們這樣說江一鳴臉色緩和下來,溫和地看著金山,“金山這樣估計是體質弱胃口差,吃下去的食物吸收不到,四姐不如把金山放在我這兒一段時間。


    我在書上看過一種藥膳可以改善體質,以後我每天做藥膳給金山吃,順便給金山啟蒙,等他身體養好了,便能去學堂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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