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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住高台的圍欄,縈嵐一躍而下,奔向被烈焰席卷的顧忘川,手臂一揮,一陣旋風躍起,火焰被旋風裹挾而去,留下躺在焦黑地麵上的顧忘川。


    “顧忘川!顧忘川!”縈嵐一邊喊著一邊拚命搖動昏過去的顧忘川。她的身後,特戰組的眾人紛紛跑過來,木易站在縈嵐身後,臉上滿是歉疚與不安。


    “縈嵐,你先閃開。”聽見龍敖的聲音,縈嵐迴頭,高大的身影向這邊靠過來。於是縈嵐起身退到一邊,龍敖單膝跪地,俯身貼到顧忘川的胸膛上。


    “還好,沒什麽大礙。”說著,龍敖轉過顧忘川的身子,用膝蓋頂住顧忘川的肚子,用力拍擊了一下顧忘川的背部。


    “咳咳!咧——”隨著拍打,顧忘川猛地咳嗽了兩聲,拖著長長的呻吟。


    “唿,太好了。”木易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白狐也露出了笑容,與縈嵐一起上前幫龍敖扶住奄奄一息的顧忘川。


    “我這算是失敗了麽?”顧忘川看著龍敖緊鎖的眉頭,又偏偏頭看著倒在一邊的初始機的殘骸,勉強從嘴裏擠出了這句話。


    “不,你剛剛表現得不錯,是那台機器出了故障,”龍敖笑了笑,“顧忘川,歡迎你加入特戰組,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先休息休息了。”


    與此同時,通向外界的訓練場電梯的大門緩緩打開,一群醫護人員有條不紊地抬著擔架帶著急救箱跑了進來,龍敖向他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醫護人員便熟練地將顧忘川抬上了擔架。


    “那就遵命了,老大。”顧忘川也笑了起來,臉色稍有些難看,還掛著幾點爆炸引起的碎片擦傷。


    說完,顧忘川如釋重負地躺在了擔架上,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醫護人員帶著顧忘川匆匆離開了訓練場,縈嵐上前一步想要跟隨,被星辰伸手攔住:“不要打擾傷員,讓他好好休息吧。”


    於是縈嵐帶著擔憂的神色,目送醫護人員離去,留下站在原地沉默不語的眾人。


    頭頂的投影燈如太陽般烘烤著訓練場,令在場的每個人的思緒都變得焦灼起來。


    “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長出刀來呢……”自言自語的白狐最先走向那台殘破的初始機。


    “安德烈,這台初始機是前天送來的?”龍敖轉身問安德烈。


    “是,前天技術研發局的人送來了這台初始機,說是這種型號已經可以被稱作古董了,就送了一台來留作紀念,當時檢查並沒有發現任何故障,”安德烈一邊解釋一邊用滿懷歉意的眼神看著龍敖,“畢竟這種初始機對我們構不成什麽威脅,而且產量很低,隻是偶爾會用於訓練,所以也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來。”


    “這樣麽。”龍敖低頭沉思,而縈嵐則和木易一起走到正在觀察初始機的白狐身邊。


    “會不會,”星辰站在龍敖身後,“是技術研發局搞的鬼。”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龍敖手裏夾著那支還沒有抽完的雪茄。


    “但動機呢?這樣做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安德烈在一邊問道。


    “有些事,”星辰扭頭看著初號機的殘骸,“根本不需要動機。”


    “這樣吧,你們先迴去,剩下的我和安德烈來處理,”龍敖把雪茄扔掉,“星辰今天有假期吧?”


    “嗯。”星辰點了點頭。


    “為什麽他有假期?!我也要放假!”白狐在一邊抗議。


    “抗議無效,記得下午還要來測試新型機的性能哦。”安德烈笑嘻嘻地對白狐說。


    “明月照溝渠!”見抗議無效,白狐隻好妥協。


    ……


    躺在床上的顧忘川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脫離了引力的束縛。


    “喂,起床了,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令人生厭的聲音。


    顧忘川閉著眼睛坐起身來,感覺自己對麵似乎有什麽人在看著自己,於是他睜開眼睛,但下一刻,他又開始希望自己沒有睜開眼睛——自己的對麵,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顧忘川”正撇著嘴等自己醒來。


    “你可算是醒了。”對麵的“顧忘川”十分嫌棄地歪歪頭,銀色的左眼閃著微光。


    “這下子可算是囧了,”顧忘川尷尬地笑了笑,看著坐在對麵的銀瞳,“還以為能給特戰組裏的那幾位留個好印象呢,哪知道摔了個狗啃泥。”


    “這不是你的錯。”銀瞳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既然在和你對話,就說明我還沒醒咯?”顧忘川看了看銀瞳,又抬頭向四周張望——潔白的床單、安靜的環境、床頭的各種儀器以及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很明顯這裏是病房。


    “怎麽了?這麽不願意見到我?”銀瞳挑眉。


    “怎麽會,”顧忘川看著他,“我還得謝謝你今天指揮我呢,難得你能這麽教我。”


    “哼,現在知道我的好了?”聽到這話,銀瞳擺出一副二大爺模樣來,“畢竟不能一到打架就讓我來幫你,既然加入了這種每天都麵臨危險的組織,你就要學會自己戰鬥——當然,我不介意借你一些力量。”


    “可是這也太尷尬了,”顧忘川撓著腦後勺,“新成員顧忘川與初始機戰鬥,最後自己後空翻失誤摔成昏迷。”


    “但是不得不說,那個木易的槍法很準,”銀瞳摸著下巴,“在機器人從抽刀到刺你的這麽短時間內能架好槍、瞄準、扣扳機最後命中而沒有絲毫偏差,真的很厲害了。”


    “但是希望下次他能不用高爆彈。”揉了揉自己暈乎乎的腦袋,顧忘川吐槽。


    “還有哦。”銀瞳突然湊近顧忘川,神秘兮兮地說道。


    “怎麽了?”顧忘川也學他的樣子湊過去,好像兩個特務在秘密場所接頭。


    “你當時暈過去的時候縈嵐差點要瘋掉呢,”銀瞳突然露出賤兮兮的笑來,“雖然她沒有挑明說喜歡你,但是你也得主動一些啊。”


    “去去去,”顧忘川直起腰板來,十分嫌棄地向銀瞳揮手,“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整天操這份子閑心,你再這樣我就醒了啊。”


    “你是總忘不掉麗塔吧?”銀瞳托著腮幫子,一臉玩味地看著顧忘川。


    “你忘得掉麽?”顧忘川反問。


    “顧忘川,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銀瞳撇了撇嘴,不過見顧忘川似乎態度堅決,又換了口風,“想不想追隨你便,不過你應該醒了。”


    顧忘川驀地睜開眼睛,眼前是緊皺眉頭的縈嵐和一臉歉意的木易。


    “你們怎麽來了?”顧忘川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


    “快!裝死以博得同情!”銀瞳在一邊支損招。


    “有點道理呀。”


    於是渾身都是戲的顧忘川開始假裝自己身子發軟腦袋昏沉,用了用力終於還是沒能起身。


    “你就安心躺著吧,”縈嵐朝他笑了笑,“真有你的,翻個跟頭都能摔成那樣。”


    “嘿嘿,還好沒跌成傻子。”顧忘川不好意思地笑著,打趣道。


    “顧忘川,真是對不起,”木易向前一步說道,“要是我沒有打爆那台初始機,也許你就不會受傷了,抱歉抱歉。”


    “沒關係啦,”顧忘川伸出手來拍了拍木易的肩膀,“要是你沒打爆那台初始機,可能我就被紮成糖葫蘆串兒了。”


    “可是你身手那麽好,一定不會被那種初始機弄傷的。”


    “我會告訴你我隻有後空翻比較好麽?”


    “呃……”木易表示無奈,“你可真幽默。”


    “其他人呢?”顧忘川詢問。


    “星辰在外麵閑逛,安德烈和老大在研究初始機的問題,白狐在訓練場。”縈嵐毫無滯礙地把各個成員的行蹤都陳述了一遍。


    “這樣啊。”聽完她的話,顧忘川自言自語著,默默地注視著天花板。


    這時,病房的門又被輕輕推開,一個手持檔案的護士走了進來。


    “顧忘川。”護士打開文件夾讀了讀顧忘川的名字,縈嵐和木易很自覺地閃到一邊。


    “是。”顧忘川躺在病床上,覺得有些不自在。


    “沒什麽大礙,可以走了。”護士一邊滿不在乎地說著一邊要轉身離去。


    “等一下護士,”縈嵐上前攔住那名護士,“你看看他的樣子,哪裏像‘沒大礙’啊!”


    護士輕輕歎了口氣,摘掉口罩無奈地笑著對縈嵐說:“縈嵐小姐,你先別急,”說著,護士小姐又戴好口罩,慢慢走到顧忘川床邊,看著他。


    顧忘川躺在病床上,心裏一百個不情緣,好不容易能有機會賴在床上裝可憐,實在是不想起來,好歹讓我再躺一天呀!


    但是護士不是這麽想的,她看了看顧忘川,似乎在等待什麽。


    顧忘川一臉呆萌地看著護士,看她要幹什麽。


    縈嵐和木易站在一邊,已經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


    猝然間,護士把手別到身後,有什麽東西隨著護士的手一起被抽了出來,閃著寒芒,向著顧忘川的腦袋襲去。驚訝之餘,顧忘川猛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病床。噗的一聲,一把匕首紮在了顧忘川的枕頭上,而顧忘川已經閃到了縈嵐和木易中間,臉上寫滿了恐慌。


    “這不是好了麽。”護士把匕首收起來,撇撇嘴,一臉淡然地走出了病房,留下三人靠牆並排而立。


    “特戰組的護士都這麽治病麽?”顧忘川迷茫發問。


    “也不……全是。”木易嗬嗬笑笑,一時語塞。


    顧忘川跟著縈嵐和木易的腳步,走在空曠的走廊裏,靜謐的走廊迴想著三人的腳步。


    “我躺了多久了?”顧忘川問走在前麵的縈嵐。


    “不到半天。”


    “這樣嗎?”顧忘川摸摸自己的臉,爆炸時的擦傷已經消失不見,“特戰組裏的醫療機構技術水平也是一流呢。”


    “當然了,”木易驕傲地微笑,“作為整日與死亡打交道的組織,如果沒有強大的醫療機構作支持,估計人早就死光了。”


    “那咱們現在去哪裏啊?”顧忘川看著前麵兩個人走的方向,感覺有點眼熟。剛剛加入特戰組的他對於特戰組基地的內部構造和路線完全不懂。


    “去訓練場啊。”縈嵐走到電梯麵前,按下按鈕。


    顧忘川瞬間就冒起了冷汗,想要轉身逃跑:“還去啊?”


    “不是啦,”縈嵐趕緊拉住他,“咱們這一次是去觀戰,白狐在那裏哦。”


    “那太好了。”顧忘川鬆了口氣,跟著縈嵐走進電梯。


    剛走出電梯,顧忘川便感覺到了觀戰和參戰之間的明顯差別。看台上早就聚集了一群身穿白大褂、手持記錄儀的人,科研氣氛十足。


    “他們就是技術研發局的人,”木易湊近顧忘川小聲說道,“今天他們是來檢驗新型機的性能的。”


    “白狐!”縈嵐擠過技術研發局的人,向訓練場上招手,有種領導看閱兵的既視感。


    顧忘川也走近看台邊緣,未等看清什麽,一陣氣浪便帶著灼熱感從訓練場上直衝過來,沒有防備的顧忘川緊閉雙眼用手臂阻擋熱浪,下意識地向後一縮。


    “我的天!”顧忘川起身揉揉眼睛,再次靠近看台邊緣,這次,他終於看清了訓練場上的一切——手持雙槍,腰掛長刀的白狐正在躲閃一個巨大機器人發射的飛彈。白狐的身影在爆炸中顯得十分模糊,好像下一秒就會被火焰吞噬。機器人的一波飛彈攻擊結束,站在原地尋找白狐的蹤影,訓練場上硝煙彌漫,異味撲鼻。


    “嗯,新型機配備的高爆彈威力還是不錯的。”為首的一個個子不高、略有謝頂的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扶了扶眼鏡,身後的眾人紛紛做著記錄。


    忽然,機器人的身後,白狐的身影纏繞著硝煙躍出,雙槍收迴腰間,長刀出鞘,刀鋒映著火光,向機器人的頭顱直劈下去。沒有多餘的動作,機器人猛然轉身,十分敏捷地躲閃開了白狐的斬擊。


    “後置攝像頭?”白狐一愣,落地收刀,盯著機器人,左手伸向腰後。


    機器人站直身子,步步向前,眼部的掃描係統發出耀眼的紅光,穿透硝煙映照著訓練場,十分恐怖。


    “這是最新型的戰鬥用機甲麽?”木易看著場上的機器人,發問。


    “是的,”研發局眾人中,一個小夥子轉頭看向木易,“這是第十三號機甲,周身裝有瞄準飛彈係統,眼部的紅外掃描係統可以穿透硝煙尋找目標,而且關節部位更加接近人體設計,活動更加靈敏迅速。”


    場上,白狐正以極快的速度圍繞機器人飛奔,機器人腰部以上自動旋轉,左手的手腕處伸出的重機槍噴射著子彈,白狐身後的地麵像煙花一般炸裂開來。


    見槍擊未能命中,機器人收起機槍,一把長刀彈出。


    “玩近戰嗎?”白狐詭詭一笑,猛地刹車,向著機器人扔出了從腰後拿出的東西——一個像紐扣電池一般的薄片彈向機器人。機器人右手持刀,左手防禦,小薄片貼到了它的胳膊上,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那是什麽?”顧忘川問木易。


    “應該是電磁幹擾器,對機器人的運動會產生滯礙,但是這種儀器早在對付第九款機甲時就不再起作用了。”木易皺皺眉頭。


    “想用那種落後的東西來對付十三號機甲嗎?白狐先生還真是有意思啊!哈哈哈!”研發局的那個中年人笑了起來,一臉的囂張和嘲諷。他身後的眾人也露出傲慢的神色。


    “話不要說得太早,”縈嵐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中年人的笑聲,“還是請您安靜地觀戰吧。”


    “哼。”冷笑一聲,中年人不再說話。


    機器人的攻擊十分密集,加上身形高大,力量上也占據優勢,白狐也被逼得步步後退。


    “趕緊結束這場戰鬥吧。”中年人對身後操縱十三號機甲的人說道。


    於是,隨著中年人話音落下,機器人猛地高舉長刀,眼中紅光大盛。


    刀刃落下,帶起一陣尖銳的破空聲。


    “等的就是這個。”白狐冷笑著,在刀刃落下的瞬間側身,收刀持槍,向著機器人的胳膊一陣射擊。


    “沒用的沒用的,”看著白狐的射擊,中年人搖著頭,“除非是連續不間斷的高準度打擊,高韌性材料製成的外殼是不會被這種散亂的子彈給打破的。”


    站地遙遠的他自然不會發現,在白狐精準的攻擊下,機器人的肩部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缺口。


    一擊未中,機器人敏捷地收刀,向白狐橫掃過去。


    白狐一串後空翻,退到了距機器人十幾米遠的地方。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機器人的刀向白狐直刺過來。


    “哼哼。”白狐輕鬆一笑,抽出障刀,向著機器人飛奔而去。


    “不自量力。”中年人冷笑一聲,眼鏡後閃著陰險的光。


    “看白狐的了。”木易緊張地看著訓練場。


    兩個身影飛速靠近,火焰升騰硝煙彌漫,顧忘川的凝視和研發局眾人狂妄的嬉鬧聲交織在一起,在場上二人交接的一瞬間,中年人身後的操縱機甲的人忽然大叫了起來。


    “教授!機……機甲!”


    “機甲怎麽了?!”中年人的神色也凝重起來,囂張的神色一掃而光。


    未等操縱者說第二句話,十三號機甲的頭顱被高高地拋了上去,落在看台上發出“咚”的巨響。看台上的技術研發局的眾人大驚失色。


    “這怎麽可能!”中年人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教授,機……機甲!”看台下,白狐誇張地學著操縱者的口氣。他的身後,硝煙散盡,失去頭顱的十三號機的身體趴在那裏。


    “白狐——!”


    朝著歡唿的縈嵐等人笑了笑,白狐把臉轉向臉色像便秘一樣難看的中年人,挑挑眉毛。


    “機甲怎麽了?被我幹掉了唄。”


    白狐手中的長刀閃著微光,映照著白他同樣耀眼的銀發,也映照著看台最後麵觀戰已久的龍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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