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霄眯起眼睛來,他肯定晨晨口中的大小絕對不是指年紀。


    「你說的大是......什麽?」


    晨晨從水中站起來,水花濺了一地都是,連黎霄身上的西裝也不能倖免。


    他挺著小胸脯,雙手叉腰,眼睛往自己的肚皮下麵看了一眼:「就素它鴨~」


    「你小爸爸沒有不喜歡你,他是有些害羞了。」黎霄思索著給晨晨買兩本這方麵的繪本故事看看。


    一邊幫晨晨洗頭,黎霄一邊想到:真正該哭的人是葉錦川吧。


    晨晨有時候說話簡直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葉錦川和他一起參加綜藝肯定沒少吃這小傢夥的苦頭。


    想到這裏,黎霄心中酸酸的。


    在過去的三年中,他對晨晨的陪伴實在太少了。


    幫崽崽洗完澡出來後,葉錦川已經累得睡著了,連浴袍都沒換。


    晨晨和黎霄躺在葉錦川旁邊。


    看到小爸爸睡得這麽熟,晨晨也乖乖地閉上了眼睛,沒有聽睡前故事。


    一家三口度過了一個寧靜的夜晚。


    翌日清晨。


    夫夫二人收拾好了東西,準備迴家。


    剛走到一樓,就看見老爺子神色嚴肅地坐著。


    黎霄小聲對葉錦川說:「昨天我和爺爺商量了一下,他說車先給你開著,等晨晨成年後,重新送他一輛。」


    葉錦川喜出望外地挑了下眉。


    得好好跟老爺子道謝。


    抱著這種想法,他來到了黎老爺子麵前,恭敬地叫了聲:「爺爺。」


    老爺子的臉黑成了碳,眼中的怒火幾乎可以把葉錦川燒出一個窟窿。


    他皺眉,自己也沒惹老爺子啊,這是又唱的哪出。


    而這次,老爺子不但對他是這種態度,連對黎霄和晨晨都沒好臉色。


    事情過於蹊蹺,他就把道謝的事情先擱了下來。


    「你們沒什麽話要跟我說嗎?」老爺子咳嗽了兩聲,麵色鐵青。


    夏悠及時走過來:「爸,事情還沒弄清楚,您先別生氣,別鬧出了誤會就不好了。」


    「哼!」


    「至少我先把晨晨帶過去,別嚇到他了。」


    老爺子沒有說話,夏悠忙抱著晨晨去了二樓。


    一頭霧水的夫夫二人皆是皺著眉。


    「爸,還是先聽聽他們怎麽說吧。」黎秦咬了咬牙。


    連黎秦都來幫他們說話了,可見事情並不簡單。


    「你們在說什麽,我們聽不懂。」黎霄冷聲說。


    「咚。」


    拐棍重重地落在地板上,傳出沉悶的聲響。


    老爺子鬍子都直了起來:「黎晨到底是不是我們黎家的孩子!」


    黎國豪配合地扔過來一個文件袋。


    黎霄打開文件袋,裏麵放著的是他和晨晨的親子鑑定證明。


    「嗬。」葉錦川發出一聲冷笑,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一把拿過鑑定證明,「你們父子二人還真是消停不了一點。」


    「有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嗎!」黎國豪吹鬍子瞪眼地指著葉錦川。


    他卻毫不在意,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鑑定證明撕成了碎片,隨後還不解氣地吹了一口。


    白花花的紙飄得到處都是。


    不隻是撕報告這麽簡單,葉錦川的這一舉動,無疑是把兩家問題放到了明麵上來,是一種變相的宣戰。


    「你你你......你怎麽敢,葉錦川,我看你是做賊心虛了吧!」


    「我們有什麽好心虛的,晨晨就是我們的兒子。」黎霄冷著臉,眉眼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冰,每個字都鏗鏘有力,落在地上能砸出一個坑,「你不能因為自己兒子不成器,就拉別人下水吧?」


    「胡說八道什麽!你才是最惡毒的,為了穩住自己總裁的位置,連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黎晨不過是葉錦川和別人生的孩子,是個野種!」


    「砰。」


    葉錦川毫不留情,一腳踹了過去。


    黎國豪一頭撞在了櫃子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西裝上滿是皺褶,他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完全沒了平日裏趾高氣昂的樣子。


    傭人們誰都不敢上前,擔憂地站在遠處。


    黎秦和老爺子被嚇得不輕,瞪著葉錦川,眼中夾雜著驚恐。


    葉錦川的白色運動鞋踩在黎國豪肚子上旋轉了幾下:「你有種,再說一遍。」


    聲音暗啞,如同地獄裏的魔鬼,黎國豪嚇得褲子都濕了。


    黎霄冷著聲說道:「晨晨是我和錦川收養的孩子,在我們心裏,他就是我們的兒子,以後誰要是再說野種這種話,我割了他的舌頭。」


    眼中迸發出來的寒冰,讓在場的人都嚇得打了個哆嗦,冷得發抖。


    黎秦重複著剛才的話:「領養的?」


    「那時候我身體不好,有什麽問題嗎?」


    為了保護葉錦川,黎霄撒了謊,把錯誤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並不後悔,葉錦川和晨晨是他一定要保護的人,無論是誰,他都不允許去傷害他們。


    「你們為什麽不說實話?」過了半晌,老爺子才迴過神來,問道。


    葉錦川收迴腳,雙手插兜走到老爺子麵前,笑笑道:「因為這個家的鬼太多了,黎衡父子,還有樓上躲偷聽看好戲的各位叔叔妹妹們,沒有一個不在等著黎霄跌落神壇。」


    樓梯口的眾人心虛地縮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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