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前乃袁……術之臣,今投了太守,雖是不恥於袁術的為人,但畢竟是舊主,因此我不欲麵對袁術,我知太守下一步必會是謀奪淮南,因此請太守讓我去豫章為官,如此避免與袁術對抗。”


    “這……好吧!你放心。”劉敬自然不會拒絕。


    楊弘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原來太守是在畫輿圖,這莫非是荊南四郡?”


    “哦,看來你對荊南四郡挺熟的,一眼便能看出?”劉敬把畫好的輿圖遞給楊弘看。


    “我十餘年前曾在長沙為官,看到太守所畫輿圖與荊南四郡相符,是以一眼看出。太守畫得倒是精致。”


    “哈哈哈哈,多謝誇獎!”楊弘總算誇了一句,沒有挑毛病。


    ……


    此戰戰果頗豐,劉敬心裏也很高興。迴軍路上,他嘴裏哼著21世紀的歌曲,越哼這心情就越好


    “太守,你這曲子如此輕快,倒是讓人心情愉悅,不知是什麽曲子?”音樂是六藝之一,劉曄出身貴族,自然也懂得音律。


    “哈哈哈哈,這歌你沒聽過,叫《最炫民族風》,得又唱又跳,那才高興。”


    “還要跳?怎麽跳?是舞劍嗎?”


    “子揚,隨便跳就行了,你跳得高興即可,管那麽多幹嘛?”


    這時代的人,將跳舞視為一種禮儀,稱為“以舞相屬”,或許應該是一種交際舞。不過,在宴會上,男人更喜歡以劍為跳舞的道具,便是舞劍。既然是禮儀,當然是有規矩,不能隨便亂跳。


    “這恐怕不妥吧?”


    “無妨,迴去我教你。”


    這時,劉敬看到遠處有人正在砍伐樹林,似乎是一群百姓。百姓並不畏懼劉敬的大軍,想來都是在合肥接受救濟的百姓。隻有這些百姓,才不會畏懼駐合肥的軍隊,這叫軍民一家親。


    “子揚,那是幹嘛?那麽大的樹,為何要砍倒?”


    “太守,合肥收攏了那麽多百姓,如今已是冬季,自然要砍伐樹木,以為柴火,燒來取暖呀!”


    “可也不能把樹幹給砍了呀!”劉敬有著21世紀的經曆,知道將樹的主幹砍掉,這樹以後就不會再生長,也就廢了。他心裏有些惱火:“走,過去看一下,漢升,你先把大軍帶迴去。”


    劉敬和劉曄帶著幾十個士兵走了過去,隻見數百棵被砍的樹倒著,一群人正在把砍倒的樹進行“分屍”,砍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多半如劉曄所說,是當柴火燒來取暖的。


    這時,閻象也走了過來:“拜見太守。”


    “閻先生,你也在?”


    “這幾日,受戰事影響,來合肥的百姓少了,我有些空閑,今在合肥的百姓太多,柴火不夠,就帶著百姓砍伐樹木,以為柴火。”


    “可是,你砍就砍,為何要把整棵都砍倒了?你砍樹枝不就行了嗎?而且,這樹剛砍,也不適合當柴火吧?”


    閻象聽了劉敬話裏有怒意,他反而不理解,不就是幾棵樹嗎?


    “這……太守,這此乃鬆樹,整樹砍伐,其不同部位有不同的用途,樹幹若大,可售賣給有錢人家,用來製造桌椅或修築房屋所用,小的樹幹樹枝,可當柴火。其燃盡後,還能收其灰,用來製作墨水。”


    “等等……”劉敬連忙打斷了閻象的話:“什麽製造墨水,這是何意?”


    閻象微微一笑,太守太年輕了,有些東西還不懂,他連忙解釋:“太守造紙,名揚天下,這紙一多,用紙自然就多了,有錢之人毫不吝嗇,大肆使用。不像以前,把紙當寶貝一樣藏著,都舍不得使用,此乃太守之功。”


    “紙用多了,用墨也多了,這墨乃是鬆灰所製,就是將鬆樹燃盡,取其灰,用來製墨。隻是這灰收集不易,今百姓聚於合肥,又住得集中,使用柴火,正好方便收集灰燼。”


    “原來這就是鬆煙墨!”劉敬恍然大悟,他會造紙,自然也對墨有所了解。經閻象這麽一說,他就明白了過來。


    早在春秋戰國之時,我國就開始使用天然石墨,但石墨開采不易。到了漢代,工藝得到了發展,開始使用鬆煙墨,即閻象所說的,將鬆樹燃燒時的灰用來製墨。


    到了唐宋時代,這造紙和印刷技藝發達,對墨的需求大為增加,為了製墨,大量鬆樹被砍伐,有些地區的鬆樹幾乎被砍光。試想,把一棵樹燒完,能製多少墨?其中的損耗是非常大的,或者說是利用率太低。所以,有時墨水比紙都貴,正所謂一兩黃金一兩墨。


    直到明代,製墨的技藝又得到發展,產生了另外一種墨,便是油煙墨。墨水缺乏的難題才得以緩解。


    “鬆煙墨?嗯,這名字貼切。”閻象說話的重點顯然不是在墨的名字,他接著說:“若像以前那樣砍樹枝用以燃燒取暖,這砍伐速度太慢了,故我才讓百姓將整片山林都砍完了,也夠這個冬天用了。”


    劉敬聽說他要把眼前整片山林都吹完了,覺得有些可惜,搖了搖頭:“閻先生,這樹木是不能這麽砍的,也不能過度砍伐。”


    “這……這是何意?”連劉曄都覺得奇怪的。


    “如果是百姓砍柴當柴火,自然應以枯枝為主,或砍伐其樹枝,但不能去砍伐其樹幹,砍伐樹枝後,隻要樹幹在,樹枝便會重新生長出來,百姓可以重複砍伐,如果將樹幹給砍了,這樹也就是死了。”


    “若是百姓肆意砍伐,每次都砍伐整樹,這樹木就會越來越少,把樹都砍光了,就會影響到整個生態,屆時也會產生不可預料的後果。”


    “太守,何為生態?而且,這樹滿山遍野,怎麽可能砍得完?”劉曄插了一句。


    顯然,這時代的人是不會意識到樹木的重要性。劉敬認為,他也不能從生態的角度去闡述這個問題。他想了一下,便有了說法。


    “你們倆可知黃河為何如此渾濁?”


    “黃河?難道不是一直都是渾濁的嗎?”閻象有點疑惑,黃河渾濁跟砍樹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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