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從野置若罔聞,又接著問:「為什麽晚餐時要來找我,為什麽要把我領迴來,為什麽……」


    他在這裏停了很久,才低聲把話說完:「救了我。」


    白鶴庭瞠目結舌,半晌,狠狠罵出一句:「沒良心的東西。」


    他剛才是被勒得無法唿吸,現在是氣得無法唿吸:「你再多說一句,我真的會宰了你。」


    龍舌蘭酒信息素像翻卷湧動的厚重陰雲。


    而那風暴的中心,是駱從野的胸口。


    他懷裏抱著一個永遠都無法得到的人。


    即使心與心赤裸地貼在一起,也得不到這顆心的迴應。


    做的每一場愛都是煎熬,每一次高潮,都是在與alpha的標記本能較勁。


    將軍那麽聰明,早就看透了他的忠誠,才會把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給他。


    他知道自己會乖乖聽話,知道自己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那麽聰明,不可能看不出……


    「您宰了我吧。」他抬手扳住白鶴庭的下巴,仰起頭吻了上去。


    第36章


    這是……對喜歡的人才能做的事。


    一雙冰涼的唇貼上了白鶴庭的唇。


    白鶴庭的眼睛睜得很大,身體與唿吸通通被這一抹冰涼凍結住了。


    卡在下巴上的那隻手用了很大的力,這個吻卻極輕極柔,珍重又緩慢地,磨蹭他的嘴唇。


    這幾秒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瀕臨窒息的白鶴庭猛地吸了一大口氣。


    駱從野向後退開一點,望著他擠出一聲苦笑。


    他低啞道:「我在痛苦什麽,您現在明白了嗎?」


    白鶴庭還怔著,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他討厭alpha的信息素。


    alpha隻占人口的三分之一,可他們的味道卻無處不在。每一個omega在聞到陌生alpha信息素時都會不自覺地築起防禦,生理上的弱勢讓他們不得不時刻保持緊繃,不敢有一絲鬆懈。


    但他喜歡駱從野的信息素。


    和駱從野在一起,很舒服。


    被他擁抱很舒服,和他做/愛……也很舒服。


    傍晚時他沒有出現在迎接自己的隊伍裏,白鶴庭的胸口甚至感到空落落的。


    他本以為駱從野也會這樣想。


    可駱從野竟然說,他很痛苦。


    像是不想讓他迴話似的,駱從野的唇又貼了上來。這次的吻猛烈又急切,他含住白鶴庭的唇瓣,毛毛躁躁地磕到了他的牙齒,白鶴庭伸手去推,又被按住了手。


    「你——唔……」


    駱從野抬腿壓住他的腿,翻身用自己的身體將人圈在身下,舌頭硬生生地擠進那未設防的齒關,將他沒來得及罵出口的斥責全數封進了喉嚨。


    或許是因為缺氧,或許是因為充滿壓迫感的alpha信息素,身下人漸漸卸掉了抵抗的力氣,駱從野這才不再緊壓著他的手腕,抬起了頭。


    他花一點時間喘勻了氣,低聲道:「讓我去和周醫生談談,他對我,應該沒什麽戒心。」又用指腹拭去白鶴庭唇角晶亮的涎液,「在威脅排除之前,我會以近衛的身份守在您身邊。」


    白鶴庭被他圈在臂膀裏動彈不得,嘴唇也被吻得通紅,瞪眼道:「是什麽讓你有了可以命令我的錯覺?」


    「因為我很後悔。」駱從野的語氣不卑不亢,手指滑向白鶴庭的側臉輕柔地摩挲幾下,「後悔自己盲目的服從。去年冬天,我應該跟著您一起走。」


    白鶴庭麵色緋紅,表情卻是冷的,抿起唇安靜了片刻。


    「不是說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他嚴肅道。


    駱從野愣愣地看著他,忍不住失笑。


    「您的心……真的是鐵做的。」他低頭湊近白鶴庭的唇角,用很輕的聲音說,「就當我剛剛在講瘋話吧。」


    他其實還有許多話想問。


    問白鶴庭到底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受傷,這三個月是怎樣過的。


    以及……


    在遙遠的南方,在抑製劑失效的時候,有沒有那麽一個瞬間,希望自己能出現在他的身邊。


    但他一個問題都沒有說出口,隻是低下頭,重新含住了那濕潤柔軟的嘴唇。


    白鶴庭卻在想別的。


    他抬手環住駱從野的後背,伸出一點舌頭,笨拙地迴應了這個纏綿的吻。


    和駱從野接吻,也很舒服。


    他還有了一個全新的發現,即使沒有發/情熱,自己的身體也是會產生欲望的。


    他弓起腰在駱從野身上蹭了蹭,用一根手指探進他的褲腰向下勾,含混不清地道了句什麽。


    駱從野隱隱能辨別出來,他說的是:「脫了。」


    第37章


    床帷間的唿吸聲更加粗重淩亂,駱從野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隻手已經貼著他的小腹伸了進去。


    駱從野皺眉悶哼一聲,從白鶴庭身上支起身來,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白鶴庭仰麵看著駱從野。


    他表情凝重,眉頭緊鎖,下頜繃起淩厲的線條,喘得克製又隱忍。


    看起來確實非常痛苦。


    可手裏的東西明明硬如鐵杵。


    腦中的鮮活記憶被搏動的筋脈瞬間激活,白鶴庭的身體也漸漸熱了。


    他催促道:「快點兒脫了。」


    駱從野輕輕嘆了口氣。


    他順從地脫掉自己的衣服,又把白鶴庭的睡袍撩至腰間,兩條光潔如玉的長腿便自覺地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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