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會長出來,兜兜不要不開心了。」藺一柏抓起他的手,在光滑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啊~」喻禾撒嬌又喪氣,那圓溜溜的腦袋上,平整的小寸頭冒著烏黑髮茬。


    他抬起手抓了抓,隻覺得刺手,嘴嘟得更誇張。


    旋即自暴自棄,用這顆腦袋去頂藺一柏,「我要用這顆刺刺腦袋頂你,嗚嗚嗚。」


    力氣不是很大,看起來就是在鬧著玩。


    藺一柏停在那裏隨他去,眉頭輕挑,「這是學小白的?不高興就用腦袋頂人。」


    小白是他們暫時給小綿羊定下來的名字,有些敷衍,但是他倆在起名上有分歧,隻能暫定。


    第81章 醉酒老婆要罰


    「對啊,」喻禾歪著腦袋頂著兩下,又搖搖晃晃扯著藺一柏向前走。


    清梅館的宴會廳寬敞,紅色燈籠高高掛起,增添了喜慶的氛圍。


    虛無坐席,賓客們的交談聲與歡笑聲此起彼伏,精緻的中式菜餚擺滿了圓桌,糕點精緻,讓人垂涎欲滴。


    藺一柏牽著喻禾邁著台階而上,抬腳跨過門檻,人影綽綽。


    慢慢有人察覺到這場宴會主人的到來。


    廳內安靜,大家起身湧來,無不全是問候聲。


    喻禾瞧著眼前這番景象,落落大方,迴應有禮,手乖乖挎著藺一柏的臂彎,一步步,擠著人群,挪到主桌。


    「一柏哥好,嫂子好。」許久未冒頭的藺一燃從人群中被自家父母推了出來。


    手指緊促抓著衣服,畏畏縮縮打招唿。


    藺一柏輕嗯了一聲,雲淡風輕的。


    周圍的氣氛有些尷尬。


    喻禾揚起下巴,掃了一眼藺一柏,又看向臉已經蒼白的藺一燃。


    「你好,」喻禾試探性開口,偷瞄藺一柏的動靜,連對方沒有阻止,僵著微笑臉,「快落座叭,一會就開席了。」


    這時,藺一柏接上了一句,「準備開席。」


    來人都是藺家家族中的人,有長輩,也有小輩。


    但是在這裏,都隻能全聽藺一柏的。


    藺卓蒲作為上一任家主、藺一柏的爺爺,能夠享受的最大權力,就是不用起身問候。


    藺一柏帶著喻禾落座在主桌,「爺爺好。」


    喻禾雙手扒著屁股底下的雕花椅,挨過去叫人,藺卓蒲與他們一桌,正品茶。


    「嚐嚐這茶。」


    老人推過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暈開清苦味。


    喻禾雙手捧起,先聞了一下氣味,又小口嘬了一下,舌尖發燙,淡淡的苦味散開,「嗯…這茶葉不錯。」


    「是吧,一燃那孩子給我的,」藺卓蒲又品了一口。


    藺一柏那邊的話不好說,老爺子打算從喻禾這裏入手,「上次是一燃那孩子做錯了,你吹吹枕頭風,讓一柏別再生氣了。」


    身側就是藺一柏,喻禾不好吱聲,隻小口小口嘬茶。


    「爺爺,」藺一柏雙手遞過筷子,「有事直接找我,兜兜不管這些事。」


    「行行行。」


    …


    白天在藺家拘謹過了一天,晚上喻禾開始呦嗬朋友出來玩。


    「什麽時候迴來?」藺一柏坐在書房處理文件,喻禾上來給他打報告。


    「嗯,晚上九點!」


    「和誰?」


    「我約了易書。」


    喻禾趴在那裏嘻嘻笑,他倆現在的關係好到分開一天都不行。


    藺一柏忙著處理工作,少爺活潑,隨他去,「去了就給我發定位,晚上我去接你。」


    「好。」喻禾貓貓點頭,親了一下藺一柏,以示開心。


    …


    酒吧裏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骰子與酒杯碰撞。


    最裏麵的紅絲絨卡座上躺著兩位睡著的少年。


    都是眉目清秀。


    曖昧的燈光偶爾投向他倆,隻餘下格格不入的乖巧感。


    「喻禾,醒醒。」


    他意識昏沉,隻覺得自己被人從卡座上拽起,大舌頭道:「腫麽啦?您有什麽事嗎?」


    「你喝醉了。」男人清冷的聲線摻雜在令人血脈膨張的音樂中,全是寵到極致的無奈。


    喻禾耳朵動了動,眼睛微睜,雙眸明晃晃盛著糊塗,「別扒拉我,我有老公。」


    「那你看看,我是誰?」藺一柏摸著他的臉,將下巴抬起來。


    喻禾定睛一看,開始傻笑,「啊~你好像是我老公。」


    然後他又按著胸口,「我有點痛。」


    「你哪裏痛?」


    藺一柏見喻禾麵色痛苦,扶著卡座彎下腰來。


    喻禾雙眼迷茫,含糊不清說著:「哪裏都痛。」


    藺一柏聞言,目光掠過一旁酒桌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空酒瓶,眉頭一皺,眼神殺到了身側的另一個人身上,「易書,他喝了多少?」


    但是易書同樣喝得爛醉,正在被孟子詹背起。


    孟子詹掃了一眼桌麵,叫來服務員,「沒喝多少,這都是別人拚桌喝的。」


    藺一柏起身想要再說什麽,袖口卻被扯了一下。


    他順著去看,撞進一片水做的眸子裏。


    「抱抱,你別兇服務員。」喻禾眨了眨眼,有些不滿藺一柏的態度。


    責問的話被喻禾軟綿綿堵在胸口,藺一柏對著少年柔和了一些:「沒兇他,隻是在問他——你喝了多少酒。」


    「現在才不會喝酒。」喻禾看著頭頂連環閃爍的燈光,腦袋覺得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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