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確鬧大了。


    轉眼間,走廊裏就來了一群人,唿唿啦啦地魚貫而入。


    包括冉秋葉在內,教室裏的學生無不噤若寒蟬,不僅不敢說話,甚至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教室裏落針可聞。


    隻有賈梗滿不在乎,斜著眼掃了一下來人,發現其中有校長侯通海,教導主任侯文彪,當然還有當事人耿鳳花,居然還有語文老師閻埠貴。


    看見這些人,賈梗噗嗤一聲就笑了。


    說道:“怎麽著?三大爺,這是趕著來監考嗎?不是我說你,你咋這麽沉不住氣捏?不就是十塊……”


    “你住嘴!”


    閻埠貴嚇得老臉煞白,這要是讓校長知道了自己跟賈梗賭錢,還不得開除啊?


    他唯恐賈梗多說一個字,斷喝之後又加了一道保險,“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校長都來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開玩笑?太不嚴肅了!”


    賈梗笑眯眯地一指後牆上的標語,道:“三大爺你這話說得可就片麵了,這嚴肅後麵不是還有個活潑嗎?我是小學生,又不是耿老師,要是不活潑點兒,我們的祖國還有希望嗎?”


    這最後一句話算是被耿鳳花逮住了,“校長你聽聽,這混蛋學生說得什麽話?他侮辱了我還不夠,還要詛咒偉大的祖國!”


    “嘟!”賈梗學著古代公堂上的縣官老爺叫了一聲,道:“我說錯了嗎?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難道耿老師你天天板著一張死人臉不是事實嘛?我黨的一貫方針就是實事求是!你居然說我詛咒祖國,我看你是反黨反革命!”


    賈梗這罵人加上扣帽子,一頓組合懟,隻聽得眾人目瞪口呆,就連耿鳳花都張口結舌的跟不上節奏,沒辦法,誰讓她不是教語文政治的呢?


    尤其閻埠貴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小子這張嘴怎麽這麽厲害了?幸虧他懟的不是我!


    “行了行了,都扯哪去了,太不像話了!賈梗,別扯別的,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侯校長力挽狂瀾,把事情拉迴到原來的軌道上。


    賈梗笑道:“校長,這裏可是老師學生幾十個,個個都可以給我作證,我們冉老師正準備發試卷開始期末考試,結果這位耿老師突然竄了進來,宛如一頭衝入羊群裏的母狼,還是三天沒吃飯的……”


    這賈梗,說的也太特麽逗了!同學們聽得這個樂啊,卻又不敢笑出聲來,一個個憋得好辛苦。


    “打住打住!”校長連忙打斷,“不用比喻,不要任何修飾,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賈梗臉現茫然之色,隨即做恍然狀道:“哦,然後她就說她吃了我的大便,我說她汙蔑我,因為我今天早晨根本沒上廁所……”


    耿鳳花頓時氣炸了,一伸脖子,腦袋就往賈梗身上撞,“賈梗你個小雜種,老娘我跟你拚了!”


    賈梗單手一按書桌,輕盈地跳到了另一條過道,同時說道:“校長你看,這耿老師就是這樣的不可理喻,根本不跟人講道理,不是打就是罵,尋死覓活的,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我又不是她的前夫……”


    “夠了!”


    這下校長也怒了,“耿鳳花,你先迴你的辦公室去!不然我就開除你!”


    耿鳳花頓時就消停了。她再怎麽鬧,也不敢拿飯碗開玩笑,要知道她家裏可是還有四個孩子呢,全額工資都不夠花銷,這要是被開除了還不得出人命?


    耿鳳花走後,侯校長也不問賈梗事情過程了,其實有關這件事他已經從耿鳳花那裏聽了一個版本,又從閻埠貴嘴裏得到了佐證。


    他直接看向教導主任侯文彪,“侯主任,這樣的事情你是正管,你說說吧,怎麽處理?”


    侯文彪其實早年和耿鳳花有一腿,雖然最近幾年膩歪了沒再搞到一起,可是畢竟要比他跟賈梗的關係好得多,他跟賈梗也沒關係。


    更何況,侯文彪對冉秋葉也是很不爽的,就算不給睡,平時摸摸屁股碰碰咂的總行嗎?又少不了一塊肉。可是冉秋葉就是不給機會。


    既然此時校長給了他處理權,自然不會輕饒,說道:“賈梗這樣的學生,不愛學習,專門搗亂,成績永遠倒數第一,不僅拖累咱們學校的升學成績,還影響別的同學,我覺得吧,這樣的學生咱們不能留了,校長您看呢?”


    侯文彪很精明,他知道單以水池子汙垢這檔子事根本弄不出啥結果來,多半就是扯一頓皮了事,大不了就讓賈梗過去打掃幹淨嘛,還能怎樣?


    所以他索性不提這一茬了,直接拿成績說事,畢竟這裏是學校,而學校講究什麽?沒別的,就成績!


    侯校長覺得侯主任說得比較有道理,就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冉秋葉,就想拍板開除賈梗。


    冉秋葉見狀立馬就急了,說道:“校長,賈梗的成績沒有侯主任說得那麽差,隻要他肯用功補習,最多是要半個學期就能追上前十名。”


    就像園丁養花,花兒都是浸透了園丁心血的,哪個老師願意拋棄自己的學生?除非她本人就是打架的雙方之一。為了保住棒梗不被開除,冉秋葉也是拚了,把棒梗說得跟神童一樣。


    侯主任當然不能任由冉秋葉誇大其詞,不然他就成了誣陷賈梗了,當即說道:“校長你別聽冉秋葉的,這冉秋葉經常不說實話。”


    這時候賈梗突然說話了:“行了行了,不是都拿我的成績說事嗎?行,這不現成的期末考卷在這裏,誰真誰假,考完了不就知道了嗎?光吵吵有什麽用?”


    不知怎地,閻埠貴突然覺得後背一涼,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呢?這小子現在說話要邏輯有邏輯,要語法有語法,要詞匯有詞匯,這特麽好像比我都厲害,這要是落實到語文卷子上……


    但是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任誰也沒法阻攔賈梗考試了,所以考場秩序瞬間恢複,全體女生去了隔壁教室,為了“公證”,為了杜絕作弊,校長、主任以及閻埠貴都留在了賈梗這個考場,卻把冉秋葉派去隔壁監考。


    賈梗的同桌劉坤臨走以前,別有深意地看了賈梗一眼,低聲說道:“你就吹吧!我等著你牛皮吹破那一天!”


    李奎勇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課桌上,無比同情地看著賈梗,兄弟別怪我,這樣的忙我真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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