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這番話直接就改變了他在賈梗心目中的印象。


    不等賈梗說話,李奎勇又說道:“但凡我昨天看見你這樣用雪擦洗身子骨,昨天我真就上去跟他們幹了,唉,丟人了!”


    賈梗忍不住奇道:“挨揍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丟的哪門子人啊?”


    李奎勇道:“你是我同班同學,我看見我的同班同學挨揍卻沒上去幫忙,這還不夠丟人嗎?”


    就這,也還隻是一個小學六年級學生說出來的話,若是再過四年,這話就會變成:有我李奎勇在這紅星小學,這學校裏的學生誰敢動?


    賈梗便不禁一陣熱血上湧,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道:“其實你可以不必說出這件事的。”


    隻要李奎勇不說,誰能知道他昨天看見賈梗挨揍沒幫忙的尷尬?就連賈梗自己都不知道。


    李奎勇卻搖頭道:“說不說都是一樣的,該上的時候沒上,就是跌份了,總歸自己臊得慌!”


    他越是這麽說,賈梗就更加認可他是條漢子,走近前伸手出去拍向李奎勇的肩膀,“夠哥們!晚上我請你吃飯!”


    李奎勇卻一閃身,想要避開賈梗的手掌,同時不屑道:“你以為我是來找你交朋友的?你咦?”


    他本想說“你配嗎”,可是接連三次閃避竟然沒能避開賈梗的右手,終被拍中肩頭,不禁大吃一驚。


    他可是正經練過的,隻要他不想,等閑人物誰能碰到他一片衣角?可是此時竟然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避開賈梗這一拍,這可就奇了怪了!


    賈梗笑得有些得意,“昂?我不配嗎?”


    李奎勇吃驚道:“你……練過?什麽路子?”


    賈梗道:“皮毛而已,不值一提,那啥,咱先去考試,有話晚上聊。”


    這次李奎勇應得爽快,“成!”


    自然而然地,兩個人勾肩搭背走向教室。


    一邊走,賈梗一邊問:“你怎麽也來這麽早?”


    李奎勇道:“我每天早晨都跑步的,從家跑到學校,再活動活動身子,也就到了上課時間了。”


    “不吃早飯的嗎?”


    賈梗的意思是,你這樣鍛煉很消耗體力,不吃早飯就有害無益了。


    李奎勇不禁黯然,“這年頭誰家吃得起三頓飯?”


    賈梗想想也是,據說古時的貧民武者也是不吃早飯的,不是不餓,是真吃不起。


    心中瞬間有了決定,今後每天早晨都請李奎勇吃早飯,不能眼看著他練壞了身子骨。


    隨即又問:“最近你跟鍾躍民還有來往嗎?”


    鍾躍民也曾是賈梗和李奎勇的同班同學,原因是他父親鍾山嶽從金陵調來燕京之初、專收大院子弟的小學都滿員了,所以鍾躍民就來紅星小學三年級上了半個學期,到四年級就轉學去了育英。


    說起來,從前的賈梗和鍾躍民根本就屬於兩個世界裏的人,即使曾經同班也不會發生什麽交集。


    可是如今的賈梗不是換人了嗎,就在昨晚,他說起要給秦淮茹找個對象的時候,他想起來的第一人選就是鍾躍民的父親鍾山嶽。


    鍾躍民他媽叫姚萍,曾經東野總部的宣傳幹事,兩年前患肝癌死了,老帥哥鍾山嶽就恢複了單身,鍾山嶽曾經是東野五縱二師的師長,要配秦淮茹絕對沒問題。


    當然,別看李奎勇和鍾躍民始終沒斷了聯係,但是有關鍾躍民的這些事情李奎勇卻未必知道,賈梗也是穿越前從血色浪漫裏了解到的。


    李奎勇不知賈梗心中所想,說道:“我正想說呢,鍾躍民也是個喜歡舞槍弄棒的,改天咱們聚一起切磋切磋,估計他已經忘了你是誰了,你得讓他長長記性,哈哈!”


    哥倆兒有說有笑地走進教室,頓時驚碎了全班同學一地眼球,果然是魚找魚蝦找蝦,愛打架的找學渣,老師誠不欺我。


    這倆人才不管班裏同學怎麽想,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如入無人之境,各自走到自己的書桌落座。


    賈梗的同桌名叫劉坤,長著一張這個時代少有的蛇精臉,沒錯,就是金剛葫蘆娃裏麵的蛇精臉,算是頗有姿色。


    劉坤一向看不上賈梗,按理說賈梗這一張小臉也蠻俊的,畢竟他媽秦淮茹顏值上佳,可是誰讓賈梗幹啥啥不行呢?


    話說女孩子總比男孩早熟一些,到了六年級這個時段,大部分女孩子都已經十三歲、進入青春期了,若是擱在古代就到了出嫁的年齡了。


    這個時代裏的青春少女情竇初開,心儀的男同學往往有三個類型:要麽能打架,榮膺群雄霸主;要麽學習特好,成為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要麽體育優秀,能跑善跳能給班級爭得榮譽。


    偏偏從前的賈梗在這些方麵一無是處,學習成績慘不忍睹,打架也是挨揍的貨,體育成績更是年年都拖班級的後腿,你讓女孩喜歡他啥?


    至於一張俏臉,不好意思,這年代可沒人喜歡娘炮。


    所以劉坤對待賈梗的態度就是嗤之以鼻,即便他今天搭著李奎勇的肩膀進教室也是白搭,見他坐下,女孩兒就習慣性地往右一挪身子。


    “哼,這時候想起來狐假虎威了?晚了吧?眼瞅著就上初中了。”


    賈梗久已習慣了同桌的冷嘲熱諷,如今身體裏換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就更不會跟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側過臉來以德報怨,送了一個微笑,不出意料地換迴一個白眼。


    似乎是為了緩解賈梗的尷尬,班主任冉秋葉如同一陣輕風般走進了教室,將手裏捧著的一疊試卷放到講台上,麵向全班同學說道:“今天期末考試單人單桌,男生留在自己的座位上,女生去隔壁三班教室……”


    一段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在教室門口:“冉老師,你是怎麽教的學生?賈梗呢?你讓他出來!”


    冉秋葉詫異看向門口,隻見說話的是數學教研組長耿鳳花。


    耿老師四十多歲,相貌平平不說,還總是一臉的階級鬥爭,仿佛誰欠了她八百塊錢似的。


    耿鳳花一向嫉妒年輕漂亮業務精湛且是科班出身的冉秋葉,有事沒事總是挑刺找茬,夾槍帶棒的呲噠冉秋葉。


    由於她資格老,且家境慘淡生活艱難,所以冉秋葉總是避讓,此時聽她發飆矛頭指向了賈梗,就又轉迴頭道:“賈梗,你幹什麽了?又惹耿老師生氣。”


    耿老師?賈梗瞬間就想起了原時空裏風暴期間冉秋葉停課打掃校園的時候,站在一旁頤指氣使的那個老女人。


    如今的賈梗對於這種顏值不及格的女人怎會慣著?霍然起身,大步走到教室門口,吼道:“你個老娘們兒瞎咋唿啥呢?不知道遵守考場紀律麽?”


    謔!


    賈梗這句怒懟,直接把冉秋葉和全班同學看傻了。


    這還是那個賈梗嗎?


    今天賈梗這是怎麽了?


    這也太生猛了吧?


    關鍵是,好像說得還有點道理,這的確是考場啊!


    耿鳳花當然不會害怕一個還沒長開的小孩子,聞言隻有怒上加怒,說道:“賈梗,水池子那裏的大便是不是你弄的?你還讓不讓全校師生打開水了?”


    尼瑪!賈梗差點就罵出聲來,怒道:“你眼瞎啊?你家大便黑得像瀝青一樣?”


    耿鳳花已經漲紅了臉,她本想通過賈梗打擊冉秋葉,卻沒料到賈梗竟然爆發了,懟了她一個猝不及防。


    迴想一下水池子邊上的汙物,好像真的不是大便,但是嘴裏卻不肯認錯,強辯道:“不是大便為什麽那麽臭?”


    賈梗忽然笑了,說道:“你怎麽知道那是臭的?你把臉貼上去聞了?還是拿起來吃了?”


    耿鳳花頓時暴怒,“你!你你,你耍流氓!”


    隨即又看向冉秋葉,“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流氓學生!你等著,我找校長去!”


    冉秋葉見狀就很無奈,狠狠地瞪了賈梗一眼,看吧,你把事兒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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