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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唱得好不好聽?”他仰著小臉等待表揚。


    “好聽,好聽極了!”她刮了下他的小鼻子。


    “那姐姐再教我一首吧……”


    原來在這等著她呢。她所會的兒歌本來就不多,可不能被他一下子掏空了,否則以後還拿什麽糊弄小孩子?


    “下次吧,下次,下次姐姐教你首更好聽的。”她開始在腦子裏搜羅“更好聽的”兒歌:“倉鵬啊,學了新歌,是不是應該唱給大家聽聽?”


    程倉鵬卻仍不依不饒,於是碧彤出場了……她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神兵天將。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去外麵領個早膳的工夫你怎麽就跑到這來了?嬤嬤們找你找得都要瘋了,你再不迴去,小心挨罰哦……”


    這招果然好使,程倉鵬雖是嘟著嘴,卻總算跳下床,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戀戀不舍的迴頭:“姐姐,下次別忘了教我新歌,我出來一趟不容易……”


    最後一句極是心酸,卻聽得程雪嫣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的,下次一定教首更好聽的!”


    程倉鵬委屈的臉方露出笑意,一聲唿嘯就向樓下衝去。


    碧彤急忙跟上:“小公子,還是讓我送你迴去,否則這一路上你又不知要跑哪去了……”


    二人的聲音裹進了樓梯的震動中,及至到了院裏,程雪嫣仍聽得碧彤一迭連聲的喊著“小公子,慢點跑……”


    目光移向碧彤放在地上的朱漆描花食盒,肚子在目光觸及食盒的瞬間“咕”了一聲。


    下地掀開盒蓋,最上層的是兩塊千層糕並一碗玉田香米粥盛在一個牡丹紋磁盤裏,下兩層分別是鹵鴨胗和脆醃冬筍。


    冬筍……


    淩肅晏晏笑意閃了那麽一閃……“如果你還餓的話不妨多吃點……”


    她揀了塊鴨胗塞進嘴裏,嚼了兩嚼,又揀了一塊,然後將盒蓋蓋好,翻迴床上。


    過了一陣便聽見碧彤的腳步有些淩亂的踏在樓梯上。


    “唉,小公子太頑皮了,總是亂跑……”碧彤氣喘籲籲的進了門。


    “小孩子都是這樣的。”


    程雪嫣斜倚在床邊,看著碧彤淨手後將食盒裏的飯菜取出。


    “伺候小公子的嬤嬤們經常抱怨,總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不知去哪了。園子這麽大,三個嬤嬤通常找了大半天還找不到,等挨了夫人的訓轉迴後,才發現他好端端的坐在屋裏,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根本沒有出去過。就為這事,煥鵬齋的嬤嬤們換了不知多少個……”


    程雪嫣已經吃上了,碧彤還在一旁叨咕著。


    “連累得咱們也跟著受罪。小公子還最喜歡往嫣然閣來,我剛剛追他出去的時候,正碰上常嬤嬤往這邊趕,見到我這個開心,還說‘隻要小公子一不見,往你這邊找準沒錯’……”


    “這不挺好的嗎?”


    程雪嫣覺得今天的玉田香米粥很是可口,還有點甜滋滋的。


    “好什麽啊?誰知道他一沒影了到底是上哪去了?萬一她們認準了就衝咱們要人,咱們要交哪個出去?”


    碧彤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丫頭,心眼子倒是蠻多的。


    見她不搭茬,碧彤癟癟嘴,眼珠一轉,又提起一事:“剛剛常嬤嬤跟我說,小玉今早被趕出去了……”


    “小玉?哪個小玉?”


    “就是你說打算要來嫣然閣的那個小玉啊?”碧彤臉上的吃驚有些誇張。


    那個有點機靈氣的小丫頭?


    她放下筷子:“因為什麽?”


    “誰知道因為什麽?”碧彤別開目光:“好像是有人說她吃裏扒外,淨想著攀高枝……”


    她眉心微蹙,目光嚴肅的打量著碧彤。


    碧彤被看得不自在了:“姑娘看我做什麽?又不是我說的,再說,就算是我說的,也得有人聽啊……”


    程雪嫣的眉皺得更緊了。


    “好像還不隻這麽迴事,聽說茗兒和茜紅私逃的事也和她有關……”見主子不言語,隻是盯著她看,她愈發心慌:“其實也不過是想借此清減一些下人……”


    她趕緊裝作專心收拾碗筷,手一抖,筷子滑到了地上。


    程雪嫣看著她打起簾子出去了,心下犯起了尋思。


    從她打算收小玉進房到今早上不過是兩天時間,如果真是碧彤搞的鬼,那她下手也太快了。而裁人出府事必得經由老爺夫人批準,這般神速,莫非碧彤和程府的高層有牽連?若是這樣,碧彤絕非一個簡單人物。可她又將此事告訴自己,是不是想證明她與此事毫無瓜葛?若是這樣,那她簡直就是個危險人物了,如此是不是想讓自己明白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


    她想得後背直冒冷汗,一個心機這樣沉重的人埋伏在自己身邊……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把事情想複雜了,一切可能真的如碧彤所言不過是一次清減下人的舉措。就像某些重要部門,一旦弄出什麽醜聞,一幹涉及人等皆會被清理掉,仿佛這樣就可以像擦去汙跡一樣把不良影響從人們腦中除掉,況且小玉得罪的也未必是碧彤一個,在這樣一個人心重重的府邸,稍微露點頭角又沒後台時機再不湊巧的人,等待她的隻有倒黴。至於碧彤……失去了這樣一個假想敵,自然是高興的。


    這工夫,碧彤又迴來了。


    她還是放不下擔憂,不動聲色的觀察她。


    碧彤倒好像忘了剛剛的事,手裏還拿著一束新鮮的花,往那案幾上的白瓷美人觚裏插:“二門那又調來了個新的小丫頭,叫月月。那小姑娘嘴極甜,一口一個‘姐姐’叫著,還非要我將這束花帶迴來,說是送大姑娘的,還說如果大姑娘能抽空教她唱首歌,她就是死了都值了……”


    這可是個攀高枝的典型,可是碧彤說起卻並不生氣,大概是過於外露的人倒不足以令人掛齒。


    說起唱歌,程雪嫣倒想起了更為重要的事。


    她從枕頭底下抽出來熬夜畫好的圖樣。


    “平日府裏夫人、姑娘們的首飾都是在哪打製的?”


    “洛輿街的珠翠坊。姑娘要打首飾?”碧彤湊過去看圖樣:“哎呀,這是姑娘畫的?太美了!”


    程雪嫣便有些小得意:“以前見過這樣的首飾嗎?”


    碧彤連連搖頭,又點著下麵的一根細棍樣的東西:“這是什麽?簪子?好像簡單了點,不過也蠻有特點的……”


    這馬屁拍的。程雪嫣無奈歎氣:“這是鉤針。”


    “鉤針,做什麽用的?”碧彤像個好奇寶寶。


    “等到打造迴來,我教你……”


    “真的?姑娘真是太好了!”碧彤今天的馬屁拍得有些勤:“隻是姑娘怎麽會……哦,我知道了……”


    程雪嫣知道她一準想到了顧三閑。真是的,她從現代帶來的高科技怎麽總要歸功到那個精神病身上?


    “我就擔心那工匠能看明白這圖樣嗎?”


    程雪嫣覺得自己應該親臨現場指導才好。


    “我都看明白了他們又怎麽會不明白?”碧彤倒蠻有把握。


    “我自己出料可以嗎?要多少銀子?告訴他們,要是做得不合意我可不給銀子!”程雪嫣拿出了在服裝店裏講價的氣勢。


    “姑娘何時這樣計較起來了?”碧彤撲哧一笑。


    程雪嫣自知失言,急忙虎起臉:“還不快去?我要這首飾是急用的……”


    “知道知道,姑娘是要送到玉鈴樓和漫雪閣當謝禮的,可不敢耽擱了……”


    碧彤笑著,拿了姑娘咬牙舍出的一副素銀鐲子並一些料珠碎晶,到夫人那請出府的腰牌去了。


    程雪嫣百無聊賴的在屋裏待著,也不知怎麽就溜達到衣櫃那。拉開櫃門,滿眼的錦繡羅綢隻換來一聲更深重的歎息。


    就要進入關雎館講習了,總不能讓她就這麽天天打扮得跟個青蘿卜似的吧。那日聽音樓演出轟動,唱功、配樂、著裝、背景一樣都不能少,特定的場景誘發了特定的情緒,她不敢保證自己若是清湯掛麵似的出現在晴天白日下,然後亮開嗓子……得有多少人懷疑她精神有問題?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連孔聖人都會犯以貌取人的錯誤何況凡人?何況是這些自小錦衣玉食眼高於頂的女孩子們?若是如此悲劇的出現於她們麵前,什麽光環,什麽崇拜,不消一日怕就全部掃地了吧?


    必須壓倒她們,必須以氣勢壓倒她們!可是……依碧彤所言,她穿衣隻能著青、藍、褐、綠、紫五色,還不能是豔藍明綠,紫也得是深紫老紫。看吧,直接把她打入中老年婦女的行列,她才隻有十八歲,十八歲啊!嗯,她說的是這具身體。


    攥緊拳頭,深唿吸……冷靜……


    哪裏有壓迫,哪裏便有反抗!


    什麽破規矩?既然你如此不講理,就休怪我對你“尊敬”有加了!


    她立刻揮毫潑墨,在紙上勾畫起來。


    碧彤進門的時候,她剛好畫完最後一筆。


    “姑娘,那工匠師父說首飾得三天後才打得出來,不過這鉤針讓我今天帶迴來了,姑娘看看合用不?”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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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報告讀者:接下來大約有三章內容都是很種田的,就是純生活化很日常的那種,當然,也會有點架豆或小心思小高潮,然後才有點小言情,然後再種田,如果對種田無愛可以越過去,待到過了這幾章言情就開始多起來了。我很慚愧,但我一定會為女豬和男豬安排個較震撼的見麵儀式。呃,先別想象,我怕你們會對我失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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