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太難過了,生活變得好像沒有一點兒盼頭,隻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


    蘇籽樂緩緩地慢行,從門口出去以後,便在不遠處看見了傑森西,那裏人群擁擠,好像很多人在吵架。


    她一路順著傑森西的足跡,來到了另一間房間前麵,那兒同時也是這條走廊的最後一間房,這大概就是傑森西和人交談的地方了吧。


    她踮起腳尖,滿滿地往那邊移動,一個閃身,蘇籽樂躲在那扇門後,從門縫裏,她看出裏麵站著兩支隊伍,一支是以剛才看守她的那個陌生男子為首的,另一個人她並沒有見過。


    但是,兩支隊伍交談地十分不愉快。


    傑森西用英語甚至破口大罵,說出粗俗不堪的髒話,一張俊美而淩冽分明的臉動了怒氣,神色非常的不好看,還在裏麵摔了許多桌上擺著的古董玩物,一點也不心疼錢似得。


    另一個和他對峙的人也不相上下,走在他的麵前,指著傑森西不知道正在說些什麽,那樣子,像是要將傑森西生剝活吞了似的。


    兩個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妄圖在氣勢上壓倒地方一籌。


    雙方都說著嘰裏呱啦的英語,很是激動,蘇籽樂離的太遠了,隻能看得他們動作語言激動,嘴裏還一直噴著口水。


    雖然他們的談話蘇籽樂並不怎麽聽得懂,但是從雙方的語氣和傑森西的表情來看,她猜測另一支隊伍為首的那個人正是傑森西的死對頭。


    那個人很有可能是過來找傑森西的茬的。蘇籽樂很慶幸,這也算是她的幸運了。


    也正是因此,傑森西聽到那個小兵說的話以後,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甚至完全來不及再派一個人看著她,這倒是也給她逃出來創造了機會。


    如今這個時候,那個看守她的陌生男子正在和別人吵得火熱,恐怕一時半會兒也無法顧及她,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她不如先逃了再說。


    等到傑森西發現她的時候,估計也已經晚了。蘇籽樂蹲在那裏,打量著自己的小算盤,蹲的腿都有點兒麻了,才勉強偷偷站高了一點點,放鬆放鬆小腿的肌肉。


    然後,蘇籽樂確認傑森西的視角是看不到她的,她才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這間房間的門口。


    蘇籽樂心裏還是有點害怕,又悄咪咪的看了幾眼傑森西,動作十分小心謹慎,輕巧的繞到窗戶下麵。她又觀察了一下窗戶外麵的場景,陌生又有點熟悉。


    外麵是遍地軍隊,這是一個軍事基地,再往外看也不過是被封閉了的牆上有一個小洞,看得到些許晴朗的藍天,看得出來,s市今天的天氣還不錯。


    蘇籽樂謹慎而敏捷的步伐,再加上她小巧的身軀,並不引入注目的灰白裙子,在這裏總算能混個一時半會兒了。


    她還沒有著急著出去,畢竟萬一這一次逃脫失敗了,下一次也不定會把她囚禁的更加嚴密。


    從現在開始的每一步,對於蘇籽樂來說,都是走在鋒利的刀刃上,她的每一個腳印,都要深思熟慮,否則,一旦錯誤,即是萬劫不複。


    緊接著,她繞到窗戶後,慢慢地打開了窗戶,窗戶“吱嘎”的輕輕響了一聲,讓蘇籽樂有點慌張。


    但她是顧慮不了這麽多了,現在已經把計劃執行一半了,再收手也來不及了,被發現也隻能被發現。


    她加快了速度,力度輕巧地踮起腳來,雙手扒住窗台,兩臂一用力,整個身子隨之上升,窗戶外麵是一米的平地窗,所以蘇籽樂即使跳下來也不會受到什麽傷害,這是她剛剛早就觀察好的。


    最後,她麻利地翻過了窗戶。


    她又從外麵看了一眼傑森西的模樣,他完全沒有看到蘇籽樂,還是一臉正色的和那人吵著架,這才讓蘇籽樂勉勉強強的鬆下了一口氣。


    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裏之前在不停跳動著,緊張而有節奏感。


    現在總算是出來了,但是蘇籽樂還是不能放下心中的警惕感,誰也不知道等下傑森西會不會一舉就將她抓住了。


    她沒有停留在此地休息,直接的從一個無人的出口走了。


    耳畔的風迎著蘇籽樂四處摩擦,唿唿作響,蘇籽樂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遊絲一般一點一點的被抽走,化為烏有。


    此刻的蘇籽樂,拿出了拚命逃亡的姿態,幾乎用盡了她在學校時八百米長跑衝刺的速度,甚至還要快,可再怎麽拚命,蘇籽樂的速度還是一點一點的慢了下來。


    畢竟蘇籽樂畢竟被綁了那麽久,身體沒有營養補充,加上在牢房裏氧氣汙濁,很容易造成缺氧,所以體力不濟,一下子跑這麽遠,蘇籽樂難免會有些吃不消。


    沒過一會兒,蘇籽樂的體力已經耗了個十之八九,氣喘籲籲的在原地張望,她現在的胃部翻江倒胃,像是被錐子釘了一樣,疼痛至極,隻能用手托住膝蓋,以勉強站住身形。


    如此大的體能消耗對於她一個女生而言,無疑是致命的,此刻的她,已是雙頰通紅,她可以明顯的感知到,她的每一個心跳聲都在放大,血管繃張,已經精疲力盡。


    可蘇籽樂一刻也沒有停下,哪怕是捂著肚子走路,她也要堅持到最後,因為蘇籽樂知道自己停下來的後果。


    她害怕那些雇傭兵團的人追來,要是一旦讓他們趕上了蘇籽樂,自己的下場還是會綁被迴去。


    到時候,可沒有她的好果子吃,想到這裏,即便疼痛萬分,蘇籽樂還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另一邊,傑森西的手下正聽著傑森西和死對頭正在爭吵著,有些無聊的打了打哈欠。


    可他在不經意間,竟猛的發現蘇籽樂正費力掙開繩索,在她看到蘇籽樂的刹那,蘇籽樂已經把繩索掙開了,奮力逃了出去,他迴到關押蘇籽樂的房間。


    現在以他的體力,去追蘇籽樂肯定是來不及的,因為他自己因為連夜看守蘇籽樂早已精疲力盡,打著哈欠,疲憊得很,而蘇籽樂已經早已將繩子掙脫了個幹幹淨淨。


    他隻看見原本綁的蘇籽樂的位置地上隻留下幾股被割得不成樣子的麻繩,而蘇籽樂,早已不見人影,逃之夭夭。


    傑森西的手下本來看到蘇籽樂不見了想放她一馬,但是,如果要真這樣放任不管,讓蘇籽樂逃走了,傑森西一定會勃然大怒。


    於是,他立馬拉近了和傑森西之間的距離,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軍官大人,我剛剛看見蘇籽樂逃跑了。”


    傑森西聽到了這個消息,他表情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大變化,畢竟對麵還站著他的死對頭,他隻是心裏有些震驚,突然拉低了嗓音,冷冷的問那個手下,道:“蘇籽樂逃往哪個方向了?”


    說完後,狠狠的用嘴磨了磨牙齒,盯了一眼蘇籽樂原本被綁現在卻已空空如也的位置。


    那手下不假思索的用手指了指北方,旁人或許不敢亂說,可這個手下是親眼目睹的,所以他自己十分確定。


    而逃跑的蘇籽樂,現在在雇傭兵團裏也隻有傑森西,能夠有這樣驚人的速度能追到,傑森西沒有將這件事委派給其它成員。


    北方一路山林,所以開車根本就不能通行。


    除此之外,隻能跑步,在厚重的山林裏,找一個人。


    這對體能與速度的考驗十分大,傑森西原本就是這雇傭兵團的頭頭,實力也是最強的。


    他沒說話,下令讓人四處散開,抓一個渾身傷痕而逃跑的人,還是很簡單的。


    這片山林地形崎嶇,雖然他們人多,但是也確實是藏身的好地方。


    漫無目的的找尋,會消耗不少人力。


    所以隻有傑森西精力還算充沛,傑森西二話不說,朝著蘇籽樂逃跑的方向拚命追了出去。


    蘇籽樂的體力可不比傑森西,傑森西是受過專業的步兵精英訓練的,而蘇籽樂相比於傑森西則隻能說是小巫見大巫,和一朵溫室裏的花朵一般脆弱得不堪一擊。


    蘇籽樂逃跑時由於慌張與匆忙,沒來得及穿上鞋子,一路上腳直接與濕潤泥濘,凹凸不平的路麵接觸,要麽碰到石子要麽絆到樹根,一路上磕磕絆絆,身上的傷痕也不少,又痛又癢,而蘇籽樂也顧不上這麽多,並沒有叫痛,隻顧逃命。


    兩分鍾之後,她終於再也跑不動了,一股血在喉間噴湧而出,像是突然間迸發的山洪一般,把她的身體分崩離析,頓時潰散。


    傑森西由於身手敏捷且目力極佳,沒有十分鍾便追上了蘇籽樂,看蘇籽樂那狼狽逃跑的模樣不禁嘴角一抽,直接大喊:“別逃了,你再怎麽逃也逃不掉,還不如省些體力。”


    蘇籽樂哪會聽這些誘降的話,她根本沒想過要投降,自己就算是拚盡全力,拖延了時間後再被敵人抓到,輸得也算有體麵。


    而眼下,正好有一個下坡,她二話不說就順著下坡滑了下去,這樣的話,既節省體力,傑森西要想抓住蘇籽樂又十分困難,因為路麵太過濕滑,走路都不穩,別說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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