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巧巧走到窗戶邊,“唰”一下把窗簾給拉上。


    圍在大門口的鄰居們直接擠進來,“這太陽還沒落山,就睡上啦?”


    不知道人群中誰說了一聲,眾人哄笑。


    鄧富貴走過來,“大家快迴吧,快迴吧,都別圍著。”


    幾分鍾後,大門口圍著的人發現沒啥看頭,才紛紛離開,原本喧囂的傍晚,一下子歸於平靜。


    鄧三輪坐在椅子上,舉措不安,他和趙巧巧沒說過多少話,還是第一次這麽近看到她。


    “巧巧,你別生氣,今天的事都怪我。”


    趙巧巧坐在床邊,背對著他,“你們家真夠可以的,一輩子的事,就讓你們父子給攪和成這樣。”


    鄧三輪記得昨天爸爸說的話,完全按照他教的那樣說。


    “我爸說要蓋房子,一時就沒拿出來,再說這結了婚,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後蓋了房子還不是我們的。”


    趙巧巧轉身看他,嘴角被氣的一抽一抽,“鄧三輪,別一口一個你爸,以後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沒出息,難怪現在還找不到老婆。


    “嗯。”鄧三輪搓著手,“我,我去做飯。”


    說完,他起身推門出去。


    鄧富貴在院子裏收拾,時不時在窗台聽一下屋子裏的動靜,生怕兩口子打起來。


    看到自家兒子出來,臉色也沒剛才那樣難看,他朝他招招手。


    “怎麽啦爸?”


    鄧富貴朝西屋擠擠眼,小聲問,“沒事吧。”


    “沒事,我去做飯。”


    “去吧去吧。”鄧富貴示意他去廚房,“院子裏我來收拾。”


    鄧富貴拿著掃把開始打掃地上的鞭炮屑。


    趙巧巧這時候才站起來,四處打量著自己的新房,說是新房,也就換了兩床幹淨的被子,窗戶上貼了大紅喜字。


    她可是見過村子裏小媳婦的房間,那大紅被套,被子,床下鋪著紅棗核桃。


    在看看自己的,寒酸啊。


    氣得她直接踢床腳,腳背碰的生疼。


    一直到晚飯,她都沒有再出門,鄧三輪親自端著一碗麵條給送進來,等她吃完,又給端出去。


    期間,她隻出去上了趟廁所。


    鄧富貴在院子裏坐著抽煙,倆人也沒說話。


    鄧三輪收拾完,把外麵的活全部做完,端著一盆洗臉水走進來。


    “巧巧,你洗臉吧。”


    趙巧巧晚上幾乎沒有和他說話,徑直走到洗臉盆前洗臉。


    洗完後鄧三輪又端出去,沒多一會又端進來一盆幹淨的,“巧巧,你洗腳吧。”


    趙巧巧剛脫了襪子,看一眼臉盆,直接把襪子扔在桌子上,“三輪,你家洗臉和洗腳在一個盆子裏啊?”


    鄧三輪站著,“嗯。”


    “我要用兩個,多髒呢。”趙巧巧說著一腳踩進去,水花沿著臉盆邊緣溢出來。


    鄧三輪沒吭氣,轉身就出去,他拿了一個新的臉盆,“這個新的,給你洗臉用。”


    “放著吧。”趙巧巧掀眼皮看看,“以後我這屋別讓你爸進來,這兒媳和老公公在一個院子,多不方便。”


    鄧三輪,“嗯。”等她洗完,才端著水出去。


    鄧富貴在外麵看著,臉色氣的要命,他把兒子叫過去,聲音還不小,“三輪,她沒手嗎?還是沒長腳,要你去伺候。”


    這聲音明顯是說給趙巧巧聽得。


    “你娶迴來的是老婆,可不是奶奶。”鄧富貴奪下他手中的臉盆。


    鄧三輪沒怎麽吭氣,就說了句,“知道啦。”


    看著兒子離開去了西屋,鄧富貴朝著地上“呸”一口,“沒出息的東西。”


    ......


    隔壁,顧建山吃過飯,就坐在門口的楊樹下抽煙。


    一口接一口的抽。


    晚上的夜還挺黑的,煙火明明滅滅,隱隱約約看得到他死死盯著鄧富貴家門口。


    顧建山長著一雙大眼睛,平時沒什麽笑,留著很短的寸頭,個子高的緣故,走路總是有些駝背。


    給人的感覺就像大街上的老混混。


    尤其是他有三根斷指,據說是早些年和人打架被砍的,說話的時候嗓音也低,滿口煙熏牙。


    估計最窩囊的應該是他,下午他還在恥笑鄧三輪不是個男人,和他比起來,人家應該強多了。


    顧晴出來關大門,看到有人在樹下抽煙,她喊了聲,“誰在那裏?”


    “我。”


    “小叔呀,你這大晚上咋不迴去呢?”


    “關你的門。”顧建山冷冷的說。


    顧晴屁股一扭,轉身邊關門邊嘀咕,“愁啥呢,再瞅也不是你媳婦,整天沒個正經,以後倒大黴。”


    被顧建山懟了一句,顧晴關門的聲音還挺大。


    duang


    顧建山瞅一眼,眼底都透著戾氣。


    “死丫頭片子,壞得很。”


    顧晴進去後,和媽媽說,“媽,我小叔在樹下坐著呢,那煙抽的,一根接一根。”


    鍾蘭芝洗了把臉,抬頭看她,“你管他呢。”


    “我沒管,就是說說,你說他招惹誰不行,非得招惹趙巧巧。”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舒沫這時候走過來說,“以後這倆人還會勾搭在一起。”


    “嫂子,你是算命的?”


    “你不懂,得不到的才是最勾人的。”


    這男人一旦惦記上,總會找機會下手。


    以前兩家還有十分鍾路程,現在就住在大門口。


    顧晴湊過去在她身上聞聞,“哎呀,一股黃花閨女味,難怪我哥這幾天神魂顛倒。”


    鍾蘭芝,“你屬狗的嗎?在你嫂子身上聞來聞去,一天天就知道瞎說。”


    “對,一天天就是到瞎說。”舒沫拿起濕毛巾,直接蓋在她臉上,“以後在家學習。”


    “嫂子,你也丟我毛巾,從哪學的?”顧晴一把抓下臉上的毛巾。


    “和你哥。”


    舒沫說完就準備迴西屋。


    顧辭正在鋪被子,男人彎著腰,用掃帚掃一遍床,再把睡覺的床單鋪好,再把被子鋪開。


    舒沫想到以前上班的時候,幾乎不疊被子,晚上睡覺一鑽,早上一掀。


    “顧辭,你的被子呢?”床上就一床被子。


    顧辭扭頭看她,“兩口子哪能分開睡。”


    舒沫,“......貧嘴。”


    “沒你貧嘴。”顧辭鋪好走到她身後,把門給插上,從身後直接抱住她,“剛才在外麵說啥了?”


    “沒說啥。”舒沫被男人摟的緊,耳邊就是男人炙熱的鼻息。


    “得不到的才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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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子們,以後更新時間改到中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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