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過頭髮,手刀動作當機立斷,沿著權持季攬過來的手一劈借了力道,因子虛的身子柔韌地一斜,這才躲了過去。


    他還在驚心動魄,伸出自己的「奇蹟小手」看了看,有感而發:「我去,原來我這麽厲害。」


    他剛剛可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嘩」地一下,手「啪嘰」一扒啦,然後四兩撥千斤,攔住了權持季,因子虛覺得:又有可以吹噓的資本了!他竟然攔住了權持季!!!


    話音剛落不到一秒,因子虛震驚沒多久,他又看向了權持季的手臂,小臂型線淩厲,因子虛有自知之明:這就不是他這麽輕飄飄一下就能壓下去的。


    權持季笑了一聲,歪頭的樣子狡黠:「終於,不是一上來就抬腿踹了。」


    他饒有興趣,似笑非笑:「誰教你的,竟然還能教得動你,得是一個多麽罕見的大人物啊。」


    因子虛:「……」


    在心裏給錢老磕一個大的。


    因子虛揣了揣袖子,一副蒼老無奈的樣子,眉心沒有什麽精氣神的抬了一抬:「先生又逗我,有的是人想教我,想要挑戰自己。」


    因子虛都不敢想,教會自己的難度有多大。


    權持季坐了迴去,一張一張地把畫兒撿了起來,整整齊齊疊放好,鎖進小匣子裏麵:「誰教的,你怎麽就不叫我來教?」


    因子虛:「……」


    讓你教?


    那和自尋死路有什麽區別?


    不過,這倒是叫因子虛想起了點事情,錢老要自己做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他警惕了起來,錢老說和權持季有關,那麽是什麽關係?


    「雲中閣」是因子虛監聽世家大族的耳朵,錢老要是朝中之人,便不可能逃過因子虛的窺視,既然因子虛在那之前不知道錢老,也就意味著這傢夥和朝中的黨爭沒有什麽大關係,那麽……他又是如何和權持季扯上關係的。


    話頭到了這裏,試探一下總是對的。


    因子虛狀似無意一般提及:「教我的是一個老頭,也沒有什麽官銜,鄉野村夫,恰好有一門手藝傍身罷了,姓錢,是個跳舞的戲子,想必功夫是遠不及先生萬分之一的。我和他也不過就是萍水相逢,現在要找還要費點勁了。怎麽,先生要幫我找人嗎?」


    權持季皺了皺眉:「姓錢?戲子?能教會你這兩下可不該是無名之輩。」


    因子虛恍然大悟:「所以,先生您不認識。」


    也是,許沉今未流放之前,錢老到許府時,因子虛也不知道原來這個文文弱弱的戲人還有一手好功夫。


    所以,錢老要報復的傢夥到底是誰呢。


    平心而論,因子虛欠錢老的,要是沒有幫錢老報仇雪恨還真的還不了。


    「對了,喻白川呢?」因子虛納悶了,他這些天,拜訪的人可算不了少,怎麽就喻白川這麽冷心冷肺,難道是生氣了?


    離了性命之憂,因老闆又惦念起了他的黑糧。


    當時是把黑糧的帳目的調度權利都給了喻白川,現在因子虛有點兒肉疼,正在思考如何用體麵的方式把他的錢和糧要迴來。


    權持季沒什麽精神頭:「還昏著呢,陽長說就這兩日就該醒了。」


    因子虛頓時抖擻精神,結結巴巴地質問權持季:「你打他了?你打一個病秧子?你要不要臉啊,你就……誰許你打他了的。」


    權持季友好地問道:「你不知道他昏了?」


    因子虛的表情少見地老實了起來:「我怎麽可能知道,我是沒想到你們還打他了,你們也不怕他的命沒了就打他。」


    權持季把因子虛提溜了起來,拎著因子虛的領子,就像在拎著一隻張牙舞爪的大白狐狸,一下就把他塞到了馬背上,自己也跨了上去,慢悠悠地解釋道:「可不是我們打的,是他自己氣火攻心就倒了,倒是也該讓你去看看了,放心好了,但凡他身上多一個口子淤青你就過來打死我。」


    因子虛還是扭頭,惡狠狠地瞪著權持季,嘴上連珠炮一樣絮絮叨叨道:「那就是你們拷問他了,你們拷問他做什麽,在下幹什麽事情,他能知道什麽?拷問他,嚇他,也不怕他沒命了,看看,看看,給氣成什麽樣子了,他是昏了幾天啊。」


    權持季也是無奈了:「好像,他是被因老闆你氣到了。」


    因子虛皺了皺眉:「我能氣他什麽,我都走了,錢也給他留了,一沒大聲說他,二沒打他,我連一點活都沒有交代他,他給他留的信裏麵講的比他爹都要溫柔體貼。就是你們氣他了,就是。」


    權持季把因子虛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按了下去:「你說是就是把,幸好陽長能救他,要不然,這人命關天的屎盆子就要扣我頭上了是不是。」


    一路倒是平坦,既然說好了同意因子虛留在這裏,倒也不用遮遮掩掩了,權持季的手還緊緊地攥著因子虛的腰,使壞一樣抓了抓籠頭,叫因子虛在一陣又一陣的顛簸裏麵緊緊盤著他的脖子,惡狠狠叫罵了一聲:「先生,你這樣子不仁義了。」


    「路上人多擁擠,馬兒容易受了驚,因老闆擔待些。」權持季還是惡劣,說著又把因子虛的腰往自己身上靠:「因老闆知不知道,今天我們就這樣子走一遭,明天我娘就可以殺過來,到時候,沒有八抬大轎,我娘倒是先不答應了。」


    權持季的語氣突然一涼,好像是質問一樣:「留到這裏,你就是我的,外人會把你當成笑柄談資,為了明哲保身,我們要一直待在一處,拉拉扯扯,你就沒有一點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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