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道:「你若身為人臣便隻能忠於帝王,隻有成為王才有權忠於天下。」


    權持季好像被燙到一樣收迴手。


    腦子裏隻剩下因子虛那句:隻有成為王才有權忠於天下。


    他覺得因子虛瘋了,口無遮攔大逆不道的瘋子!!!


    第15章 什麽姿勢在下都可以哦~


    門口杵著的喻白和陽長也傻了,他們條件反射一般捂住了莊琔琔的耳朵,心道:國家政事,小孩子可不能聽這麽多。


    因子虛終於透過了氣,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幹咳了兩聲,然後細心體貼地叫權持季擦擦手。


    權持季:「……」


    他就該殺了因子虛。


    喻白川已經呆了,反應過來後立刻衝上前去把因子虛拉了迴來:「老闆!」


    皇甫七落的眼神落到了因子虛身上,竟然叫陽長看出了一點「讚賞」的味道。


    「這裏是魚龍混雜的奉安城,在這裏議論朝政是不用擔心落腦袋的。」皇甫七落看向了權持季:「將軍下手大可不必這麽重,聖上看不見。」


    權持季冷眼:「城主什麽意思?」


    皇甫七落笑得詭異:「沒什麽意思,通關文碟已備好,我這裏就不留客了。」


    這就是逐客令了。


    態度良好地逐客,倒叫陽長看不明白。


    到出了門的時候因子虛還在捂著脖子叫痛,陽長看著因子虛蹩腳的樣子直抽眉毛,嘲諷道:「那傢夥不知道是真沒腦子還是真不要命。」


    權持季把陽長那顆喋喋不休的腦袋摁了下來,眸光依舊停在因子虛的蹩腳背影上:「他在奉安城混了那麽多了,比我們清楚皇甫七落那個女人。」


    陽長問:「什麽意思?」


    權持季一臉理所當然:「皇甫七落早有反心。」


    陽長的表情呆萌了,結結巴巴的:「啊???造……造反?」


    權持季道:「奉安城在邊緣,經年累月打來打去,賠給西邊後又還迴來,城內混亂,不少是朝廷的流犯。皇甫七落怎麽安心?若她沒半點自立為王的心思,我是斷然不信的。適才不過是演給皇甫七落看的,讓皇甫七落相信:有人在慫恿我謀反。所謂道不合不相為謀,若不這麽演,皇甫七落必扒了我們一層皮才肯放我們走,銷金寨是保不住了。」


    陽長恍然大悟,鄙夷道:「也就因子虛這樣忙著算計的髒心眼子才能想這齣。」


    權持季卻盯著因子虛沉思,他覺得因子虛剛剛不全是演給皇甫七落看的,還或多或少帶了點對自己的「暗示」。


    因子虛風騷地往小傻騾上一跨,繼續悠悠閑閑地晃腿,旁邊的「心肝」馬嘴一歪,似在同情傻騾的遭遇。


    權持季策馬悠悠地追上去,高大威猛的黑色戰馬披著金光閃閃的籠頭,上麵是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郎;旁邊大紅大綠,鞍頭配騾,吊兒郎當的叫花子曲著腿躺在騾上打著哈欠裝死。


    權持季高高在上地偏過頭去:「因老闆?」


    因子虛大咧咧敞著鎖骨,上麵還有權持季挫出來的紅痕,他眼皮一掀,咧齒:「先生?何事?」


    權持季盯他:「看你像是涼都人,怎麽到了奉安城?」


    因子虛眨了眨眼睛,扭來扭去的樣子十分礙眼:「當然是因為茫茫之中天註定,來和先生萍水相逢一段緣啦!」


    權持季嗤笑:「孽緣。」


    心道:果然別想從因子虛那胡說八道的嘴裏討到什麽好。


    因子虛坦然一笑,伸手向上擋著日,指縫裏還可見權持季的臉,他問:「那莊琔琔呢?先生和他又是什麽緣分?」


    「父子緣分。」權持季也不是一個老實人:「你若想,我也可以認你為子。」


    因子虛:「……」


    他道:「在下比先生年歲略長。」


    權持季:「你多大?」


    因子虛笑:「你猜咯。」


    權持季細細打量,惡意道:「四十五六。」


    因子虛啞言。


    猜老了十來歲。。。


    他堅強地豎起大拇指:「猜得很對。」


    權持季話鋒卻突然一轉:「在亂世,活到這個年紀,夠本了。」


    因子虛盯著權持季前邊冷冽的寒刀,咽了咽唾沫,忽而捧著肚子笑了:「先生不會動手的。」


    權持季淡淡反駁:「我會。」


    因子虛賤兮兮地伸出一個手指頭指向權持季的天靈蓋,做作地翹起小拇指:「不可以當著莊琔琔的麵亂殺人哦。他學會了怎麽辦呢?」


    權持季把那張揚的手指頭向上一掰,因子虛的指節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是骨頭裂了的聲音。


    「痛痛痛……」因子虛嗷嗷亂叫,身下的騾受了驚,跛著腿一通亂跑。


    權持季心中煩躁更勝:因子虛到底是什麽貨色?手上有多少黑糧?勾結了多少勢力?他真的僅僅是個黑糧販子嗎。


    陽長還在給心肝順著光鮮亮麗的馬毛,聽到因子虛的鬼叫,很不耐煩地對喻白川道: 「你們老闆,真聒噪。」


    喻白川也很淡定地提示:「他的手好像傷了?你不去看看他嗎?」


    陽長親昵地蹭蹭心肝的腦袋,語氣卻依舊不耐煩:「我確實應該去看看,給姓因的開點啞藥,他吵到我的心肝了。」


    心道:因子虛那傢夥真是……剛剛樹立了點高深莫測的形象,下一秒總能把自己的好形象毀得一幹二淨。


    權持季看因子虛那騾子歪著腦袋飛奔向前,「嗬嗬」嘲笑一聲,跨下的黑馬腳步悠悠,很快就讓喻白川和陽長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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