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她剛從莊園出來,怎麽會被跟蹤呢!


    寧知遙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等會兒見到老員工應該怎麽說,或者應該怎麽問呢!


    老員工會不會知道當年的事兒,會不會清楚自己的父親到底是怎麽去世的。


    還有老員工會不會欺騙自己,或者隱瞞事實。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寧知遙心中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寧小姐,到了。”司機對寧知遙說道。


    “好的。謝謝!”寧知遙調整了一下情緒,微笑地啦開車門下了車。


    距離寧知遙不遠的地方在同一時間停了一輛車。


    寧知遙拿出手機,開始定位。


    雖然自己一直都是這個地方土生土長的人,但那些農村的什麽地方那些或者一些小的地點,對於自己這個路癡來說,簡直比看財經還難。


    打開了定位,鎖定了位置。


    寧知遙跟著導航走。


    越走越偏,越走越遠。


    寧知遙的心開始打鼓了。


    真的有這個地方嗎?


    可是——


    怎麽還不到,完全看不到人煙啊!


    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寧知遙心裏有些怕怕。


    終於,出現了一條街,還挺熱鬧。


    寧知遙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142號。


    在哪兒啊!


    這導航怎麽到這兒就沒了呢!


    寧知遙有些疲累,踩著10厘米的高跟鞋走了那麽久的崎嶇不平的小路,有幾次差點兒摔田地裏,真是有驚無險。


    寧知遙四處瞅了瞅,看了看,看到每一個房屋門口的右上角都會有一個藍色的小牌子,越往前,數字越大。


    寧知遙看著這長長的街道,認命地繼續走著。


    終於——找到了。


    142號。


    這地方也真的太偏僻了。


    不愧是私家偵探,連這些個地方都能找到。


    可是怎麽關著門啊!


    寧知遙的眉頭微擰,不會運氣這麽不好,剛好碰到主人不在家吧!


    寧知遙感覺搖了搖頭,可別,不然下次還要重新走一次。


    心好累的說。


    寧知遙走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嗎?”


    門嘎吱嘎吱響,有些滲入。


    等了半晌,寧知遙又繼續敲了一次門,依舊沒人應答。


    這條街的住戶本就不多,挨家挨戶都熟的很,街上突然來了個漂亮的仙女兒,沒一會兒,便整個村兒的人都知道了。


    都想來一睹芳容。


    小地方,迷信。


    還以為是天仙下凡。


    寧知遙看著越來越多的圍觀人員,還以為自己被認出來了,當下心裏有些著急,可現在離開又有些不甘心。


    寧知遙正為難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留了一條道兒出來。


    老伯睜大了眼睛,小姐。


    小姐怎麽會找到這兒來。


    老伯上前開了門,對村裏人說道:“都散了吧!啊!散了吧!”


    村裏的人都很樸實良善,和善地對著寧知遙笑了笑便離開了。


    寧知遙鬆了口氣。


    看向來人。


    有些眼熟。


    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大小姐。”


    寧知遙一征。


    老伯。


    管家老伯。


    “老伯,你怎麽在這兒,你住在142號?”寧知遙焦急地問道。


    “是的,大小姐。”老伯迴答道。


    寧知遙看著老伯的樣子,再看了看眼前的房屋,心裏很難受。


    老伯可以說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隻是後來家中出事兒,所有仆人都被爸爸遣散了,後來寧氏破產,老宅被封,爸爸入獄,自己和妹妹淪落街頭,被不懷好意的姑父馬正榮收留。


    卻一直被壓榨著,直到如今。


    當年的事兒,是自己心中的一道躍不過的坎兒。


    老伯看著眼前的大小姐,隻覺得世事弄人啊!


    不諳世事的大小姐,如今被社會打磨成了如斯模樣,真不知該為老爺感到傷心還是高興。


    “大小姐,進屋吧!”老伯對著寧知遙說道。


    寧知遙走進屋內,外麵看著破爛不堪,屋內看著卻很幹淨。


    “老伯,別忙活了,沒事兒的。我早就不是當年寧家那個囂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了。”寧知遙有些苦澀地說道。


    頓了頓,繼續說道:“老伯,你知道當年我家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嗎?”


    “大小姐,我等您很久了。你終於長大了,少爺知道的話肯定會很高興的。”老伯說著熱淚盈眶。


    寧知遙上前抱了抱老伯,“不哭,老伯,我很好。”


    “嗯嗯,老伯知道。咱們大小姐是大明星了,可不得了,老伯很欣慰,大小姐把自己照顧的很好。”老伯輕輕拍了拍寧知遙的後背。


    過了會兒,老伯拉著寧知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起身進了裏屋,手中拿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


    “大小姐,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經常看見的一個阿姨嗎?經常來你家找你爸爸的阿姨。”老伯問道。


    寧知遙仔細想了想,忽然,一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冒了出來。


    是她!


    沈玉萍。


    “老伯,我記得,是沈玉萍,我記得以前她和我爸爸走的很近,我還叫她沈阿姨,前不久我參加一個宴會的時候還遇到了她,可是她卻假裝不認識我。當時我隻是覺得有些眼熟,後來想了想,也沒想起她到底和爸爸是什麽關係。”寧知遙有些疑惑地說道。


    難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沈玉萍與寧氏集團破產的事情有關?


    寧知遙雙眼緊緊的盯著老伯。


    隻見老伯歎了口氣,像是瞬間老了十年。


    “我呀,可以說是看著你父親長大的,是寧家的老人了。當年,沈玉萍是少爺的初戀,很受少爺的喜歡,那時候少爺還不認識你的母親,後來,在認識你母親之後,又喜歡上了你的母親,同你母親結婚後不久,便有了你。你的母親在生下你之後便離開了人世。之後,那個沈玉萍又開始來糾纏少爺了,時間長了,又是初戀,就出事兒了。”老伯說到這兒,喘了口氣兒,眼中有這濃重的憂傷。也有些憤怒。


    寧知遙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了老伯,“慢慢說,不著急。”


    寧知遙雖說有些著急,但看到老伯心裏也是很高興的。


    自己即將得知當年的真相了。


    內心有些激動,也怕……不是自己想要的。


    老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沒多久,就有了二小姐。那時候你還很小,什麽都不懂。少爺覺得對你有所虧欠,便加倍對你好。二小姐因為提前生產,從小身子就弱,所以外麵的人並不知道內情。後來,事情慢慢地就發生轉變了。當年因為沈玉萍生了二小姐卻依然沒有名分,所以少爺內心對她一直有所虧欠,對沈玉萍也很信任。但沈玉萍的狼子野心卻路人皆知,偏偏少爺被蒙蔽了雙眼。看不清現實,當年的寧家,其實已經在慢慢虧空了,沈玉萍在背後掏空了寧家多年的家財,還對公司下手,勾結對手,盜取公司機密,使得當時的情況越來越糟。少爺也在得知真相之後一夜……白了頭。四處尋求投資,都失敗了。後來,家中所有的仆人都被少爺遣散了,我也被趕走了。”老伯說道這兒,老淚縱橫,悲傷不已。


    原來,當年的事兒真的和沈玉萍有關。


    原來,是她弄垮了爸爸的公司。


    她,還是知夏的媽媽。


    寧知遙覺得事情的信息量太大,有些接收不過。


    微微緊了緊雙手,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老伯,問道:“老伯,我爸爸……是怎麽死的。”


    寧知遙的聲音有些顫抖,怕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


    “少爺當年入獄之後,最擔心的便是你。當年少爺入獄後已經知道公司的事兒和沈玉萍脫不了幹係,但事情依舊無法挽迴了,帶著對沈玉萍的愧疚,便不打算計較。卻沒想到沈玉萍親自到監獄用你來威脅你父親,說隻要你父親在獄中自殺,抹去她從中作梗的痕跡,那她便會保你一世無憂。少爺……答應了。”老伯說完便不再說話。


    埋藏在心裏多年的心事兒終於訴說出來了。


    老伯眼裏有了一絲欣慰,也有這不容忽視的滔天恨意。


    寧知遙隻覺得支撐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都斷了。


    爸爸,原來是因為自己才去世的。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寧知遙內心有些崩潰。


    “老伯,你……是怎麽知道的。”寧知遙冷靜地問道。


    事關重大,不得不謹慎一點。


    “當年少爺怕沈玉萍食言,便托人寄了一封信給我。可是……都怪我無能,隻能眼睜睜看著當年的罪魁禍首逍遙法外。”老伯悲慟地說道。


    老伯說完遞給了寧知遙一個盒子。


    盒子有些老舊了,鏽跡斑斑。


    寧知遙接過打開,看見裏麵躺了一封信。


    信封有著爸爸獨特的記號,是一隻知了。


    寧知遙顫抖著手,打開信封看了起來。


    看完,寧知遙早已淚流滿麵。


    調整了一下情緒,對著老伯說道:“老伯,跟我離開這兒吧!好嗎?”


    “算了,大小姐,既然我最後的心願都已經了了,就讓我在這個淳樸的鄉村安享晚年吧!”老伯知道,寧知遙要離開了。


    離開,報仇。


    “大小姐,仇要報,但是切忌不可蒙蔽了雙眼,不然……少爺會怪我的。”老伯有些擔憂地說道。


    “老伯,放心吧!我知道的。”


    寧知遙告別了老伯,離開了那條街。


    手中多了一個盒子。


    到了市區,寧知遙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身影,讓人不覺有些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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