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穗城的時候,外麵已是豔陽高照。


    國際航班出口處,一道俊挺頎長的男人身影踏著沉穩的闊步直直走向閘口,清俊的五官帶著些許冰冷,讓過往那些忍不住被他吸引的旅客,皆不敢把欣賞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黑色卡宴早已停在機場門口,機場高速容易塞車,秦述特意提前了半小時從公司出來。


    看見徐暮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秦述趕緊推開車門下來,向前兩步,伸手想替他接過行李,卻發現他身後是空無一物,更是隻身一人。


    視線從他身後轉移到他身上時,秦述看著自家老板的一身行頭,有些微微錯愕。


    “怎麽了?”徐暮川感覺到他盯著的視線,率先出聲問著讎。


    “呃,這襯衫的顏色,很新鮮。”


    秦述工作能力很強,在必要場合也很能控製偶爾一些言語上的交流,唯獨是在生活中有些木訥,跟誰相處都是一張正經八百的臉,說話總是詞窮。


    新鮮這一詞,是褒是貶,任人理解。


    秦述本身的意思,隻是想說沒看見自家老板穿過這樣顏色的衣服,看起來很新鮮也很搶眼,當然也很帥。隻是,他說不出那麽膩的話來。


    多年下屬兼親信,自然了解甚深,即便他這麽的表述,徐暮川也能明白他的意思,遂點頭附和了一聲:“我也覺得不錯。”


    車子在機場高速平穩行駛的時候,秦述開口問著:“紀醫生的父親還好吧?”


    秦述隻知道紀唯寧的父親做手術,以為自家老板是因為不放心才過去,並不知道這場手術其實就是徐暮川主的刀。


    拋開紀唯寧和徐暮川這一層曖昧的關係,秦述跟紀唯寧也算是多少有些接觸,知道她的父親動手術,出於關心就多問了一句。


    徐暮川坐在後座,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著,手中把玩著黑色的手機,像是醞釀著什麽事情,對秦述的問話,隻是淡淡嗯了聲,代表一切還好。


    “葉小姐好像知道你和紀醫生都去了紐約。”秦述一麵開車,一麵向後座的男人匯報著:“她曾給我打過電話試探過,問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不過老爺子卻知道你今天從紐約迴來,讓我轉告你,今天迴老宅吃飯。”


    秦述的話,讓後座的徐暮川微微擰眉,手中把玩的動作也是頓下,纖薄的手機被他捏在掌心,久久不語。


    良久,他終是把手機收進兜裏,對著秦述說了聲:“我知道了。”


    “老板,你是迴公寓還是直接迴徐家老宅?”


    公司雖然積壓了一堆文件需要徐暮川最後處理,但也不是緊在一時半刻。現在已是午後,又剛從國外迴來,加上前段時間自家老板一直忙的昏天暗地,秦述覺得還是先迴去休息會是比較好的選擇。


    “迴公司。”


    徐暮川嗓音極淡,整個身子向後靠著,閉著雙眸假寐,也算是稍作休息。


    老板的吩咐,秦述自然不敢違逆,黑色卡宴從高速出口進城,直接向著穗城市中心的cbd區域駛去。


    世騰大廈頂層,徐暮川抄著褲袋行走在走廊間,每走向一個工作區域,裏麵認真工作的一眾助理秘書皆恭謹的喊著總裁,他一一淡聲應下。行至總裁辦門口,他單手推開楠木大門,反身跟秦述交代了一聲,沒什麽重要的事不要來打擾,便徑自去了裏麵,直到下班都沒有出來。


    許是徐暮川的電話打不通,也或許是打通了但他不想接,徐家老宅的電話就隻能往秦述手機上打。


    一遍又一遍,催著讓他轉告徐暮川迴去,秦述隻能用工作繁忙來推搪著。直到最後,老爺子放話,再不迴去,他親自過來。


    秦述很是犯難。一般情況下,老板不會特別交代不要來打擾之類的話,他既然交代了,就必然有他的理由,他實在不太願意去敲門喊人。


    可老爺子的性子他多少有些了解,強勢偏執,若有人一二再的挑戰他的威嚴,難保他不會做些讓人鬱悶的事情。


    秦述心中以為,老板是在為剛剛他在車裏麵說的話煩惱,然後想一個人靜靜思考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自家老板對紀醫生的心思,雖然他從未在任何人前表露過,但天天跟在他身邊的秦述是看得出來的。


    隻是,走進徐家有千險萬難,老板若跟紀醫生隻是逢場作戲倒也罷,但秦述深知,他不是那樣的人。


    在有了葉婧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之後,不論他對葉婧是有著怎樣的感情,始終都沒有在外麵跟任何女人有過曖昧。這是他對葉婧的尊重,當然,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本身也並不是個欲重的人。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清心寡欲的男人,卻是動了真心。秦述是真的希望他可以找到幸福,而他也一直都認為,紀醫生會是個不錯的人選。


    因為,隻有她那種足夠堅韌的性子,才能跟著老板一直走下去。


    思量再三,秦述還是去敲了總裁辦的門。


    “進來。


    ”


    清淡的嗓音從裏麵傳出,秦述推開大門,走進總裁辦。


    原來以為的,自家老板會是在辦公室靜靜思考的畫麵根本不存在,有的隻是他俯首在案,認真工作的樣子。


    “老板,老宅那邊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催你迴去。”秦述站在徐暮川辦公桌前,道明來意。


    一直埋頭工作的人,這才抬起頭來,幽眸掃了眼落地窗外,看著那漸暗的天色問:“幾點了?”


    “快七點了。”


    徐暮川起身,高大的身軀移動著大班椅,而後撈起掛在椅背上的煙灰色西裝外套。手機被他塞在外套中,又因為是消音的震動鈴聲,所以並不知道老宅的電話已往他的手機打了好幾個。


    他看了眼上麵的未接來電,不甚在意的重新塞迴外套內袋中。


    優雅的步伐踏過辦公桌時,他問著秦述:“你怎麽還沒走?”


    老板都沒走,他這個特助哪裏敢擅自下班,不過,對著徐暮川,秦述並未說什麽。


    “以後到了時間自己下班,有什麽事我會叫你,不用等。”


    電梯一路向下,秦述站在徐暮川身後,忍不住出聲提醒了句:“老板,老爺子好像有些生氣,剛剛在電話上,聽到他在旁邊發脾氣。”


    “他哪一天不發脾氣我還比較好奇。”徐暮川輕輕淺淺的說了句,而後率先步出電梯,走向停車場。


    下午的時候,秦述把卡宴送去保養,徐暮川現在開的是一輛捷豹。


    同樣是黑色,極富現代感的弧線設計,隱隱流露著古典的奢華,極為優雅。亦如徐暮川這個人,與生俱來的貴氣,舉手投足間,散發的皆是優雅從容的氣質。


    徐家老宅的主屋前,傭人已是來來迴迴好幾次,伸長著脖子張望著前庭大門的方向,直至徐暮川的車子駛進庭院,傭人高興的轉身進屋,喊著裏麵的人。


    徐暮川每次迴來,都可以看到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所以,雖然反感,卻從未表態。


    傭人早就做好了晚餐,就等著徐家大少爺的歸來。


    自從紀唯寧搬走後,徐暮川也甚少再迴老宅,不是故意不迴,而是工作太忙,應付不過。


    距離上次在這裏吃飯,已是一個多星期之前的事情。徐夫人每次看到徐暮川迴來,皆是滿麵笑容的迎著上去,噓長問短,似是總想著要把以前母子之間缺失的遺憾補迴來。


    徐暮川對於來自母親的關心,也總是淡淡迴應。


    徐夫人喊著玉姐開飯,今天的晚餐做的很豐盛,有很多都是徐暮川小時候愛吃的菜。隻是,玉姐跟其他傭人剛張羅著布菜,拄著拐杖的徐老爺子就從偏廳出來,對著自己的孫兒,一聲暴吼。


    “你,跟我進書房來!”


    八十高齡的徐老爺子,吼起來仍是聲如洪鍾。


    徐夫人深諳老爺子的性子,這一下進去,恐怕這晚餐又是不歡而散,到時候,怕是徐暮川更是不想迴家。


    “爸,時間也不早了,有什麽話,不如先吃了再說。”徐夫人有心阻止老爺子,卻也不敢把話說的太過。


    “少吃一頓餓不死,要吃你自己先吃。暮川,你給我進來!”老爺子臉色微微泛紅,顯然氣生的不小。


    徐暮川隻是挑了挑眉,給了母親一個眼神的安撫,毫無所謂的跟著老爺子進了徐家主屋一樓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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