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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林景茂迴京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京城。他立了大功,韶楚皇帝擬好詔書,便派周公公去林國公府宣讀聖旨,封他為寧北將軍。


    至於幽州遇襲一事,皇上也派幾位欽差大臣去調查了。


    在去幽州之前,大臣們詢問了北武將軍呂銘一些事情,知道了殺手陳茺參與其中,至於是何人指使,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在案發現場,他們除了發現遍地屍體和螭龍令牌之外,便一無所獲。對於萬大將軍,他們斷定他生死未卜。


    他們迴京後,皇上究其原因,他們便把螭龍令牌交給皇上,皇上查看後大驚,他們都認為這是長月門令牌,認為是長月門打算卷土重來。


    為了證實這個想法,他們便把它交給曾經殺死長月門頭目煞十一的林景盛。


    林景盛仔細觀察後,便說此事不是長月門所為,推測是前朝餘孽所為。他們不解,他就告知其因,他們恍然大悟,此案算是水落石出了。


    那日過後,林煜棠再也沒有來過,潘茗仲則日日飲酒作樂,對什麽事都漠不關心。


    雪蓮一進來就見她臉色透紅,醉眼惺忪,手執一酒杯,趴在圓桌上飲酒。她歎了口氣,就走到她身邊,一把奪過酒杯:“姑娘,酒雖好,但不可貪杯啊!”


    聞言,潘茗仲抬眸看她:“雪蓮,是你啊!”見她將酒搶去,就怒道:“搶我酒做什麽!快拿來!”說完,便要起身奪酒。


    雪蓮不讓她喝酒,就喊道:“小翠,快來!姑娘醉了,快把酒拿走!”


    不一會兒,小翠便跑進來,迅速將酒拿起,往外走。


    雪蓮想起了什麽,就叫住她:“慢著!小翠,順便給姑娘煮碗醒酒湯!”


    小翠“哎”的一聲,應下了。


    潘茗仲見小翠把酒拿走了,急忙喊道:“小翠,快把酒放下!”見她停住了腳步,又道:“我的話你也不聽嗎!快放下!”


    雪蓮見小翠猶豫了:“小翠,別聽姑娘說的,拿著酒就走吧!”見她仍是如此,急聲道:“大酌傷身,難道你想讓姑娘一直醉下去嗎?”


    聽了這話,小翠趕緊走出了門。


    潘茗仲眼眶微紅,用手指著她:“好啊!你們一個個都不把我當迴事,連我的話都不聽!我要同母親說,把你們都攆走!”


    雪蓮哀傷道:“姑娘,不要這樣!我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啊!”


    潘茗仲冷笑道:“嗬,為我好?要是為我好,那就把酒拿來!”


    “姑娘,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她說道:“我清醒得很!我沒醉……我沒醉!把酒給我吧!”見她將臉撇過,她麵露愁容,攥上她的手臂,哀求道:“雪蓮,我求你了,把酒給我好嗎?”


    “姑娘,你喝得夠多了!不能再喝了!再說了,你再怎麽喝,事實仍是無法改變的!”


    她哈哈一笑,鬆開了她的手,她眼淚奪眶而出:“是啊,喝酒能改變什麽!酒醒後,痛苦猶存,傷痕猶顯,事事記憶猶新!可是……我怕我不喝酒……連一刻都活不下去!”


    雪蓮安慰道:“姑娘,你這是何苦呢!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得了,想那麽多做什麽!”


    “那些事,你不懂!你不懂的!我越想忘記,越會憶得起!我也不想記起,我很痛苦,我該怎麽辦?”


    “姑娘,對不起!不過,你無需刻意去忘記或憶起,時間能忘記一切!”


    潘茗仲聽了這話,隻對她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麽。


    時間真的能忘記一切嗎?真的能忘記傷痕累累的存在?她不確定,亦不願去想了。


    片刻後,雪蓮給她送來解酒湯:“姑娘,醒酒湯煮好了,喝吧!”


    潘茗仲接過那碗湯,將它一飲而盡,就把碗遞給她。


    雪蓮捧著碗:“姑娘,你好多天沒出去了!”


    潘茗仲目光呆滯,沒有迴答。


    見她如此,雪蓮歎氣道:“姑娘,你出去走走吧!心情會好很多的!”


    茗仲迴過神,“嗯”的一聲,應下了。


    因此,雪蓮鬆了口氣。


    過後,潘茗仲就走出門,在府中閑逛。府上的仆人來來往往,日複一日地盡職。她看著她們,思緒飄到遠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做到像以前一樣。


    不知不覺,她繞過曲如盤龍的石橋,來到綠水旁的假山深處。


    這裏巉岩疊嶂,磐石噴玉,曲水行雲流,簾洞幽曠,苔痕上岨,奇石吐綠,碧水清冽,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


    美景奪目,她的心情隨之好了起來。


    忽然,一陣曲聲悠悠傳來,熟悉而動聽的曲調,縈繞在她的耳邊。於是,她順著曲聲,來到一處涼亭,見到了之前在船上遇到的那位年輕貌美的歌妓。


    她立於一旁,靜靜欣看她的美姿,聆聽她的曲聲。待到一曲結束之後,她說道:“姑娘,請問你是張毓娘嗎?”


    聞言,她驚訝地看向她,對她點點頭。


    “你彈得真好!”


    “身為青樓女子,多少都會些才藝!”


    茗仲聽了,低頭無言,而後問道:“姑娘,你為何在這?”


    頓時,張毓娘的眼睛亮了:“自那日林公子幫了我,我很是感激,過後就為他獨奏一曲,我彈完後,他就發表見解,與我清談,一來二往的,我們便熟絡了。青樓的日子不好過,我傾慕他,就請他幫我贖身,他答應了,所以我就在這了!”


    潘茗仲閉上眼,掩下一絲厭惡,沙啞道:“原來是這樣啊!”又道:“但他不是個良人,你早些離了他吧!”


    她不解道:“你是他的誰?看起來你很了解他?”


    茗仲冷笑了,沒有迴答。


    她是他的誰?她誰也不是!她可不想了解他,可偏偏讓她知道了他惡心的一麵,和那人一樣。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男聲傳來:“毓娘,怎麽停了!還不快繼續!”


    聞言,潘茗仲看向前方,見到林煜棠一如既往地身穿黑衣,站在張毓娘後麵,那昏暗的顏色,刺目、動魄,霎時讓她瞳孔放大,眼中染上他那灰暗的色調,充溢著驚愕與悲傷。


    張毓娘複而繼續奏曲,可他看到潘茗仲之時,便說道:“不要彈了,停下!”他走到潘茗仲身邊,輕輕一嗅,在她耳邊低語:“你吃酒了!好香的酒味!”


    他看著她,眼神一凝:“誰告訴你我在這的?怎麽?這麽快就想我了!”他用手撫上她的臉龐:“真不要臉!不過……我如你所願!”


    她慌忙解釋:“不……不是的!我是無意間來到這的!”


    他嗤笑道:“你別解釋了!那麽蹩腳的理由,也說得出來!”眼色一凜:“真難為你了!”又道:“走吧!”說完,就徑直走了。


    他沒有聽見後麵的腳步聲,就迴頭一看,見她仍愣在原地:“怎麽?還不快跟上!”


    見她沒有動,他隻好走近她,用力拽著她走:“愣頭愣腦的,給誰看!”


    潘茗仲心裏一緊,她不願走,將手用力一甩,想掙脫他,卻掙脫不了。


    他迴望她一眼,眼色一冷。


    她察覺到他眼底的寒光,心裏恐慌,就低下頭,吸了一口氣:“我不想走!”


    他說道:“竟敢反抗我!等下有你好看!”說完,他不顧她的反抗,快速地拽著她,走了。


    張毓娘看著兩人相牽的背影,低眸,將手握緊。


    潘茗仲被他帶到醉夢齋。


    一路上被他拽著走,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無從反抗。


    “砰”的一聲,他關上了門,頃刻間,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屋內被暗黑猛獸霸占,被吞噬掉最後一絲光亮。


    他輕拍她的臉頰,眉頭緊皺:“瞧你,那麽害怕啊!”


    聞言,她似看一兇人的怪物那樣,驚恐地看向他,下意識地,她挪動了腳步。


    見此,他不悅道:“想逃?做夢!”說完,將手一攬,橫抱起她,往寢室裏走。


    她拚命拍打他,慌喊:“快放開我!”


    “不放!”


    她說話帶著哭腔:“我求你了!”


    “求我也沒用!”


    “那你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到你死的時候,到我厭倦你的時候!不過,隻要我恨你一天,就會折磨你一天,認命吧!”


    聽到這話,她絕望地緊閉雙眼,她知道,一切的一切,都迴不去了!別天真了,時間是不能忘記一切的!


    不過,她不能再讓他得逞,不能再讓他踐踏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


    於是,她猛然睜開眼,眼盯盯地看著他的手臂,她小心翼翼地偷瞄他,逮到時機,趁他眨眼之際,她狠狠地一口咬下,乍然,他的手臂有點點鮮血沁出!


    他立馬丟下她,揭開袖子看著紅麵牙痕的地方,驀然,幽黑的瞳仁燃起星星怒火,他毫不留情地給她扔了句狠話:“找死!”


    聽了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狠話,她不可控製地驚顫了!


    見他朝自己走了,她嚇了一跳,她立刻站起來,奔向已關閉的大門!


    然而很快,她的一條手臂被他緊緊攥住,她不能跑遠了!


    怎麽辦?難道又要被他欺辱一次嗎?不要,這種痛徹心脾的感覺,她死都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她睛光微顫,目極四方,倏然,右邊的不遠處立著一根硬實高挺的紅柱子!


    有了!


    她不顧一切地用盡全力奔過去!


    “喂!”青絲飄過耳際,她的耳邊隱約迴蕩著他驚詫的叫喊聲!


    “嘭”


    一聲撞擊的巨響遽然響起,潘茗仲緊跟著閉眼倒地,再也聽不見他那冷厲含恨的聲音!


    她額頭上流出的與紅柱子一樣的血色,寒透了人心,竟讓他死死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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