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順著我眼睛的方向看去,她也看到了陳歌,我明顯看到她的嘴角勾出一個挑釁的弧度,可我還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把頭轉了迴來。


    “怎麽了?”林念問。


    “沒事,我頭有點暈,先休息了。”


    “嗯。”


    我關上門,趴在門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我聽見陳歌的腳步聲朝我這邊走來,在門口停住了,接著,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聲。


    “你要對付我可以,但是你利用他來對付我,是不是太沒有道德了?”陳歌說。


    林念的聲音響起:“你確定要在他房間門口說這些嗎?”


    “如果他真的愛你,他完全可以打開這扇門,然後把剛才的那一耳光還給我。”陳歌說,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麽樣的表情,“你覺得他要是真出來了,會給我那一耳光嗎?”


    “你在恐嚇我嗎?陳歌,我不是被嚇大的。”


    “不敢,我還想多活幾年,得罪了你,我還怎麽活啊。”


    “嗬,你沒必要諷刺我,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年在希爾塔莊園的時候,你是怎麽為了一隻手鐲算計我的,我都記著呢。”


    “因為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並非池中物,你早晚有一天要算計我的,與其被你算計,不如早點算計你。”


    “那麽恭喜你,你說對了。”


    門外是好久的沉寂。


    “還想打嗎?”林念似乎是抓住了陳歌的手,然後,我聽見一聲不輕不重的巴掌聲,“剛才那一巴掌,我還給你,這一巴掌是教你學乖,別以為自己混出個人樣來了,就可以壓著我了。”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知道你和徐末有關係,我們可不敢動你。”


    “你他媽少造謠。”陳歌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我警告你林念,你以後離江舟遠一點。”


    “你還真把這兒當言情劇了?你要想演這種,我沒意見,別拉上我就行,我可不會為你這種幼稚的行為買單。”


    “你離他近,你就很爽是嗎?”


    “應該是你吧?陳歌,你才是那個爽的人吧,你巴不得江舟天天和你在一起,收起你那畸形的欲望吧。”


    “林念,你給我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聽懂了嗎,你少給我扯那麽多,我還不需要你來說教。”


    “你要不直接敲門告訴他?嗯?”這聲“嗯?”很有挑釁意味。


    我聽見林念笑了,說:“你大可以告訴他,讓他不要來找我,也不要看見我,甚至你可以告訴他,讓他殺了我。你覺得他會聽你的嗎?”


    陳歌沉默了。


    “你少把自己當迴事。”林念說,“你算什麽東西,你還管起我來了,我利用誰,跟你有關係嗎?”


    “那你他媽的別惡心我啊林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巴不得我們都去死,這樣你就是最後的贏家了,我知道你簽的是什麽字,我隨時可以告訴江舟。”


    “那你就去啊,你看他相信誰。”林念拍了拍他的臉,“你覺得他會信你嗎?”


    “你對自己就這麽有自信嗎?”陳歌嘲笑著。


    “對啊,你試試看,我不介意的。相反,我很樂意陪你演戲,畢竟這種感覺,會讓我們三個人都樂在其中的。”


    “你算計我,可以,你敢算計他試試。”


    “那我還真想試試,我要算計他,你會是什麽表情。”


    “那你會死的很難看。”


    “那太好了,我還真想看看,令人聞風喪膽的小陳哥,到底有什麽本事。我很期待你的表現,陳歌,不要讓我失望。”


    林念的高跟鞋聲音消失在走廊裏。


    “江哥,你睡了嗎?”陳歌敲著門。


    我等了一會兒,才打開門,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問:“怎麽了?”


    “我就是來看看你,你還沒睡啊?”他臉上有明顯的巴掌印,我問:“你臉怎麽了?”


    “哦,”他摸著臉,“沒事。”


    我也看破不說破,說:“我睡不著,你一敲門,我就醒了。”


    “啊,”他有些愧疚,“那你休息吧,沒事了。”


    “嗯。”


    我反鎖上門,躺在床上,迴想著他們剛才的對話。


    我知道林念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她能正麵硬剛陳歌,我反倒有一絲欣慰。


    發燒的作用下,我蓋上被子睡著了。


    我又開始做夢了。


    這一次,我是以第三視角迴到了過去。


    “你就是林念吧?”林惠叫住了林念。


    現在是中午放學,林念出校門買吃的,正好撞見了來找她的林念。


    我很清楚的記著這一天,林惠前一天晚上偷看了我的日記,第二天就來學校找人了,我的日記本裏夾著許多林念的照片,各種視角的都有,她能認出林念,這並不稀奇。


    “你找我?”林念停下了腳步,打量起林惠。


    林惠那天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脖子上戴著一條很細的銀項鏈,紮著低丸子頭,化著淡妝,可眼神裏,卻是滿滿的恨。


    林念早就發現了她眼神裏的不對勁,但依舊微笑著打招唿:“您是?”


    “你認識江舟嗎?”


    “認識。”


    我和她的確認識,沒分班之前,我們倆是一個班的,還是同桌,隻是很少有交流。我當時和她做同桌,別提有多開心了,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去上學。


    “他喜歡你,你知道嗎?”


    “您是江舟的母親吧?阿姨好。”林念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就像我說的那樣,她從來不是一個軟弱的人。


    “你知不知道。”林惠沒了耐心,收起了笑容。


    “阿姨,我們去那邊說吧,這兒太曬了。”林念指了指對麵的一條陰涼的小巷子。


    林惠跟著她走了進去,剛進去,林念就變了臉,轉過身對她說:“您來找我,是想警告我什麽嗎?”


    林惠被她的變化有些嚇到了,她原以為可以威脅這個高中生。


    “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們現在還小,不要搞這些東西。”


    “那是我的事情,和您沒關係,我要是想搞,我完全可以背著您和江舟上床。”林念勾起一抹笑容,“您來找我,無非是覺得我一個高中生,會被您嚇到,是吧?”


    “你還不知道吧,他為什麽喜歡你。”林惠笑了一下。


    “哦?為什麽?”林念很感興趣。


    “你不覺得,我們倆長得很像嗎?”


    這句話,完全是子虛烏有。


    林惠和林念完全就是兩個毫不相幹的人,除了姓氏和性別一樣之外,我找不到任何相似的點。


    “跟您嗎?”林念忍不住大笑,“我從小到大被誇長得像女明星,我還從沒聽到有人說我長的像您這種……”她欲言又止,諷刺拉滿。


    “你以為江舟真心喜歡你嗎?他不過是因為我,才喜歡的你。”


    “戀上自己的兒子,是什麽很光彩的事情嗎,值得您拿出來說?”林念挑了一下眉,“很不光彩吧,要是您的丈夫知道這件事,您猜他會怎麽想?”


    “你……”林惠有些急了,在她的心裏,我算什麽,我隻是一個拿來讓她丈夫吃醋更加在意她的工具而已。


    “我不介意把這些事情告訴您的丈夫,我有的是手段找到他,就像您找到我一樣簡單。”林念威脅道,“我相信您是個聰明人,請迴吧,別再來了。”


    林惠氣的發抖,但也無可奈何,踩著高跟鞋憤憤地離去。


    林念站在陰影下,滿意地勾起一個笑容。


    當天晚上晚自習放學,我在學校的自行車棚裏給自行車開鎖,遇到了林念。


    我靠在旁邊觀看著,感歎那個時候的我真年輕。


    我穿著校服,當時頭發還不是現在這樣的背頭,是三七分,還有一些劉海,現在也有劉海,不過是兩根“龍須”。


    把額頭全露出來會讓我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全感,所以無論什麽發型,我都會習慣性地留出一些前額的碎發來修飾。


    “江舟。”林念叫我。


    我扭過頭,“怎麽了?”我的心狂跳不止,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叫我的名字,以前叫我,不是發作業就是去辦公室,除此之外,她和我沒有任何的交流。


    “著急迴家嗎?”


    我趕緊搖頭,“不著急。”


    “一起走吧。”


    我簡直是受寵若驚。


    “怎麽,不願意嗎?”


    我趕緊點頭,“願意,不不……我的意思是,好……好的。”我怕她嫌我目的性太大,又怕她真以為我不願意。


    她很早就知道我喜歡她了,在一起之後,她說我的喜歡太明顯了,她隻是不說破而已,想看看我到底可以喜歡到什麽時候。


    對於她的這種惡趣味,我倒是不反感,反而覺得她很有意思。


    她高中經常被人罵心機婊,但是麵上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所以她還有一個綽號,叫“白蓮花”,也是諷刺意味。


    我和她推著自行車走在迴家路上,我和她並不順路,所以我就繞了一下路和她一起走。


    “你喜歡我?”她直接開門見山。


    “我……我不……不是我,我……”我緊張到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咽了咽口水,“你怎麽知道的?”


    她並沒有透露林惠來找她的事情,而是拐了一個彎說:“有人告訴我的。”


    “我喜歡你。”我說了出來。


    “嗯,我知道。”


    隨後,就陷入了沉默。


    我開始後悔,早知道不說了,要是不說,是不是還能再多說兩句話呢?


    “我也喜歡你。”


    從錯愕,到震驚,我簡直激動到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林念她……居然也喜歡我!


    “你……”我喘著氣,恨不得馬上死過去。


    “那我們……”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先走了,改天說。”她騎上車,我本想叫住她,可還是算了。


    我看著自己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禁想笑,真是單純的高中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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