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他這隻手,我要定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歌和赫爾沃茲還沒有下來,歐洺有些等不及了,小聲說:“怎麽還不下來。”


    “怎麽,那麽想要我這隻手?”我聽見了,勾起嘴角微笑。


    “我隻是想看看你沒有手的表情。”


    “我也想知道,是什麽樣子的。”


    “猜猜結果呢?”赫爾沃茲靠在樓梯上,劉海蓋住了半張臉,他的眼睛,盯著我身後的瑪芭莎。


    隨後,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綠色的袋子晃了晃,扔給瑪芭莎。


    瑪芭莎穩穩接住,拉開一看,是她的護身符。


    “很明顯,江舟的猜想是正確的。”陳歌關上房間門,走下樓梯。


    “赫爾沃茲,不要趴在樓梯上。”老國王說,“有失貴族的風範。”


    “知道了。”他有些不悅,但還是下來了,規規矩矩地坐著。但他一坐下,目光就黏在瑪芭莎身上,她算不上很漂亮,但實在有膽量,狸貓換太子,還敢半路上玩殺人調包的戲碼,的確有本事。


    “那麽依照賭注,我是不是可以選一隻手呢?”


    “怎麽了,我們錯過了什麽?”陳歌笑著問。


    “沒什麽,我和歐洺打了個賭,誰贏了就砍下對方的一隻手,就這個。”我滿不在乎地把玩著我的匕首。


    歐洺滿眼寫著抗拒,他不相信他會輸。他當然會輸,如果赫爾沃茲沒上去,那麽我肯定保不住我的手,但是他上去了,真的護身符在他身上,我們挖到的,隻是瑪芭莎為了掩人耳目做的假的。


    她早就料到會懷疑她的身份,無論是不是我們,她都會讓那些懷疑她的人死掉。


    一個不留。


    我隻是想針對歐洺,順手幫了她。


    “哦,這樣啊,歐洺先生,完成賭約吧。”陳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記得在賭場上輸了的話,可是要被人按著砍手啊,你也想嗎?”


    瑪芭莎也扭頭看向他,“歐洺先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是你們那邊的古話,你不會不知道吧?”


    “江舟,你玩陰的,你算計我!”歐洺氣不過,直接爬上桌子扯過我的衣領,薄薄的一層布被他輕鬆扯下,胸口大片的皮膚暴露在外,“你他媽的,說話啊!”


    “我還真沒想到,你有這種癖好。”我抓住他撕下的布料,扯了迴來,“看夠了沒?”我拍了拍他的臉,這張臉,我真是再熟悉不過了,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哦不對,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我搶了他的心上人。


    我承認,我對那個女生有愧疚感,畢竟我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和她在一起,純粹是為了氣歐洺。


    在那之前,他還隻是背地裏害我,後來知道我和她戀愛後,演都不演了,直接霸淩。


    歐洺,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22年。


    “你媽的你承認你在算計我是吧,這些人都是聽你的對不對。”他咬著牙抓著我的肩膀不放,恨不得長出幾米長的指甲把我穿透。


    “我哪有那個本事啊,我哪敢命令公主和殿下啊?你說這話,你把他們置於何處啊?”我特意說的大聲,連老國王都忍不住抬頭往這邊看。


    他現在這樣,哪還有半點君子模樣。


    “別廢話了歐洺,願賭服輸。”


    “老子他媽會輸給你這種人?”


    “不承認也是輸了,玩不起就別玩啊。”陳歌在一旁煽風點火。


    “他媽的死娘炮,老子罵他沒罵你是吧,留個長頭發你要當雞啊。”


    “你經常當啊,這麽了解?”陳歌完全不惱,反而笑,“那照你這麽說,長頭發的都是雞?”他掃了一眼桌上的人,除了我和歐洺的頭發短一些之外,其他的要麽是長發,要麽是中長發。


    “我……”他啞口無言。


    “行了,陳歌,按住他。”


    他還沒反應過來,頭就被死死按在桌上,他側著臉,眼睜睜地看著陳歌問我:“哪隻手?”


    我看了看,選了右手,沒為什麽,當初打我的,用的最多的,就是這隻手。


    “好。”陳歌把他的右手放在桌上,死死按住他的手腕,根本不讓他亂動。


    我舔了舔刀尖,摘下眼鏡放在一旁,“你也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吧?”我靠近他,刀尖輕輕劃過他的臉,小聲說:“當初打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來報複你?你躲的很成功啊,沒被我發現,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他的瞳孔漸漸放大,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是……是你,一直都是你,是你做的……是你!”


    “是我。可惜了,那種方法也沒能把你引出來,你該感謝老天爺,他護著你這條賤命,但是很遺憾,你還是落到我手上了。”我眼光向下,看著他的右手,忍不住笑了。


    我舉起匕首,歐洺大喊:“不!江舟!你不能這麽對我!我跟你道歉,你別這樣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我手起刀落,鮮血直直地濺在我的臉上,一些還滴進我的眼睛裏,一瞬間,我從他的瞳孔裏看見那些鮮血被我的眼睛吸收。


    他疼的甚至喊不出來,同樣,他也看見了我眼睛發生的變化,嘴唇顫抖,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接著,我的瞳孔變成了深紫色,他害怕地說:“鬼……江舟,你……你變成厲鬼來找我了……不要,不要找我!我給你磕頭我給你道歉!”


    他這麽一掙紮,整個人直接從桌上翻了下來,連同那隻斷手一起掉在了地上,發出“啪嗒”一聲。


    那隻手就這麽掉在他的臉上,他拿起來,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腕,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啊!”


    他瘋了。


    陳歌拿起那隻斷手塞進他的嘴裏,然後把他扔到座位上,“這下就安靜多了。”


    瑪芭莎看了看旁邊的瘋子,露出一抹嫌棄的表情,赫爾沃茲看見之後,拍了拍桌子,她笑了笑,直接坐到了他旁邊。


    “那就沒什麽了,都已經找到了。”赫爾沃茲說。


    “她怎麽死的,兇手是誰不是還沒找到嗎?”我說,“不過兇手已經成這樣了,還需要問嗎?剛剛那個主謀,也死了,我看這個也沒必要問了。”


    赫爾沃茲看向老國王,“陛下,您覺得呢?”


    “你們年輕人,隨你們去吧。”


    “知道我年輕,你還不讓位啊。”他直接說了出來,“玩囚禁這麽多年,爽了吧?這王位也讓你坐了這麽些年,該下來讓我坐坐了吧。”


    “赫爾沃茲,你不要太放肆!”他的權杖敲了一下地,整個地板都震動了一下。


    “你以為我怕你嗎?”赫爾沃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告訴你,我受夠了!”


    這時,我們身後那麵牆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我們不約而同地向後看去,隻見一個瘦長的怪物破牆而出,一口咬死了老國王。


    它咀嚼了兩三下就把他咽下去了,接著,他的目標就成了我。我翻上桌,把那隻斷手從歐洺嘴裏拿出來,像扔飛盤一樣扔了出去。


    它對鮮肉很感興趣,忙著去追斷手了。


    其他人趁亂,趕緊跑了出去,隻有我和赫爾沃茲知道,這個東西,必須封印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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