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腳步一點點逼近,我的眼睛也越來越疼,突然一瞬間,我迴到了昨晚。


    我看見我和陳歌躺在草地上睡覺。


    那個死去的侍女突然活過來了!她舉著匕首,慢慢地靠近我們倆,在她快要刺下去的時候,陳歌醒了。


    他睜開眼,問:“你想幹什麽?”


    侍女被嚇了一跳,轉身就想跑,被陳歌扯住頭發抓了迴來,拽住她往那邊走,離我遠了很多,他才鬆開手,一耳光扇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沒死,本來想放你一條生路的,可是你偏偏要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這一耳光把她扇的躺在地上,根本沒反應過來。


    “你是侍女還是公主啊,嗯?”陳歌拍了拍她的臉,問。那一瞬間,還有點帥。


    “我……我是公主!”


    又是一耳光。


    “說謊。”


    “我真的是!”她著急了,“我有護身符!”她從口袋裏拿出護身符,“這是母後留給我的,我沒有偷!你要相信我!我才是真的公主,她奪走了我的身份,還搶了我的馬法拉達!”


    “那你為什麽要殺我們?”


    “我得迴去複仇,我害怕你們會暴露我,她不會放過我的。”


    “那你就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她是真的害怕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我是真公主,你要相信我!”


    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心疼,可陳歌偏偏是個鐵石心腸,他笑了笑,“我要是不信呢?”


    她還沒反應過來,她剛才準備刺向我們的匕首就插進了她的左眼裏。


    她疼的大叫,被陳歌捂住了嘴。陳歌拔出匕首,插進了她的右眼。隨後,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毀壞她的麵部,接著,是全身的皮膚。


    他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剝皮機器一樣。


    直到她徹底死去,陳歌才停下來。


    一個男人突然過來,問:“你是誰?”


    陳歌轉頭看向他,是剛才騎馬的人!陳歌說:“我可是幫你處理了。”


    他看向地上死去的女人,說:“你殺了真公主。”


    “哦,原來她真是公主啊。”


    “不過,很好。”男人笑了笑,“要和我們合作嗎?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就算我給不了,她也可以。”


    “好啊。”


    交易完成後,陳歌送走了男人。他迴頭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我,淺淺地笑了笑。


    他身上臉上全是血,然後他跑去遠處的一條小溪邊洗了洗幹淨。他發現後背上被抓了一道,然後,早上就起了紅疹。


    是她弄的,不是什麽青草過敏。


    原來是他殺的。


    強烈的痛感讓我迴到現實,那人停下來了,然後又走了。隻聽見馬蹄的聲音在土地上快速奔跑,隨後,就是一片寂靜。


    “你沒事吧?”陳歌在我麵前晃了晃手。


    我抬眼看他,和昨晚狠厲的陳歌完全是兩個人。


    “沒事。”我還是決定不說。


    “他呢?你打算怎麽辦?”他指了指歐洺。


    “別管了,先迴去再說。”


    我們迴到房間,仔細研究起那個護身符來。


    “你說,護身符這種東西她不是應該隨身攜帶嗎,怎麽還會埋在樹下?”我問陳歌,我也是明知故問,明明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卻還是想問他。


    陳歌偽裝地很好,說:“那種情況下,瑪芭莎除了保護好護身符,她還能做什麽?這種東西可是能夠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她隨身帶著的話,不就被那個侍女給偷去了嗎?”


    “那你說如果死的那個才是真公主的話,瑪芭莎呢?”


    “不會的吧,你不也說了,瑪芭莎的氣質看起來完全不像個侍女。”


    “如果她會偽裝呢?如果她偽裝的很好呢?”


    “世界上可能有人會偽裝的這麽好呢。”他笑笑。


    “有。我就認識一個。”我站起身,拉住他,對上他的視線。“你知道是誰嗎?”


    “我怎麽知道,是你朋友嗎,還是你仇人?”


    “你認識。”


    “我也認識?歐洺嗎?我到現在隻認識這一個啊。”


    “你。”


    他突然笑了出來了,“江哥,你什麽時候這麽會開玩笑了?”


    “你還要跟我裝到什麽時候。”


    他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你不也跟我裝到現在嗎,你有什麽資格評價我啊?嗯?胡澤成是怎麽死的,這其中你敢說你昨晚說的都是真的嗎,一點假都不摻嗎?”


    “還有啊,你到現在瞞了我多少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突然這樣,倒讓我有些不習慣。


    “那隨你怎麽想了,你要這麽認為,我也沒辦法。”


    “你以前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他說,這一句話,讓我停了下來,“你說什麽?”


    他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說:“沒什麽。”然後就想走。


    “等等,把話說清楚。”他們一個兩個,都跟我提以前的事,什麽意思,我以前就認識他們嗎?還是說,我以前來過這裏?可是我為什麽完全不記得,我對這裏,沒有任何的記憶。


    陳歌說:“你知道你的眼睛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


    “為什麽。”


    “我們都是治愈,隻有你不一樣,你是瞳術,你這雙眼睛,可以連接過去和現在,隻要你到了特定場景,你就可以看見那裏發生的事情。但是也有一個弊端,就是你的眼睛承受不住。”


    “所以呢,和我要問的有什麽關係嗎?”


    “我和他們做交易,就是為了你的眼睛。我要的那個東西,隻有瑪芭莎可以給我,誰能給我?你覺得那個所謂的真公主可以給我嗎?”


    為了……我?


    “還是你覺得,你江舟這樣就很好,不需要我來管你?如果你覺得戴眼鏡很好的話,不需要那個東西來控製的話。”他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真的這麽覺得的話,你直接告訴我,你說你的事不需要我來插手。”


    他說這些的時候,聲音都在哽咽。


    明知道這些話裏帶有一些pua,可我還是忍不住自責。


    “你到底怎麽想的?”他問我。


    我和他交叉著站,兩個人的臉在昏暗的台燈下看的都不是很清楚,抬眼,我隻看見他高挺的鼻梁在臉上形成的陰影麵和長短交錯的睫毛,以及有些幹燥的嘴唇。


    再往下,就是發紅的喉結。


    甚至,比我的眼都要滾燙些。


    “我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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