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西西莉亞,一個炎熱的城市。我不知道該去哪裏,這裏的人,都用長巾裹著頭發,無論男女,可能是防曬吧。


    在這裏,我遇到了一個熟人——上官顥。


    “江哥!”他看見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終於找到一個認識的人了!”


    “你怎麽一個人?林念呢?”


    “我和林姐走散了……我們通過副本之後,我就走到了這裏。”


    看著這個小孩子,我不禁多了幾分心疼,我快四十了,也活夠了,不怕死,可是他們還這麽年輕,就來這裏冒險,甚至是送死……


    看著他,我想到了陳歌。他也是個小孩子,不知道他怎麽樣。遇到那些危險的時候,我在想,陳歌會不會比我遇到的更加可怕呢?那時候,我希望阿爾法在他體內。


    離開伯裏西萊的時候,啞巴青年給了我一支霓炎,告訴我永不枯萎,受到任何重傷都可以用它。


    我還以為會用不上,但是現在碰到了上官顥,突然覺得有用了。這孩子馬馬虎虎的,肯定給林念添了不少麻煩。


    提到林念,我又忍不住想,那林念呢?她會遇上怎樣的危險?


    我又想把阿爾法給她了。


    “江哥,我能跟著你嗎?”


    “可是……徐末……”


    說曹操曹操就到。


    “想我了?”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戴著麵具都壓不住臉上的笑意。“我感受到你在想我,我就來了。”


    “把他送走。”我說。


    “我好不容易把他送到你這邊,你讓我送迴去?”


    “幾個意思。”


    “怕你孤單嘛。”語氣帶著幾分撒嬌。


    “怕我孤單,就把陳歌還給我。”


    “那可不行。”他瞬間冷下臉,“你們倆就這麽分不開?我看你離開他之後,不也過得很好?”


    “要麽把他送走,要麽把陳歌還迴來。”


    “我選把他送給你。”說完,徐末就消失了。


    操。


    我迴頭看了一眼茫然無助的上官顥,又開始心軟。


    “算了,你跟著我吧。”


    “謝謝你江哥!你人真好,和林念姐說的一樣……好。”


    “是嗎?她怎麽說我的?”


    “林念姐不讓我說。”


    “嗯,好。”


    我和他在街上走著,周圍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一個男青年看不下去了,跑來問我:“你們是外來人嗎?”


    “對啊。”


    “我勸你們最好把頭發包起來,還有,把你們這身顯眼的衣服換掉。”


    “這是當地的習俗嗎?”


    “不,隻有這一天而已,今天過去,你們就可以換迴原來的裝束了。”


    男青年人不錯,帶著我們買頭巾和衣服,還告訴我們西西莉亞的曆史,當然,還有這一天的禁忌。


    聽他講完了故事,我倒覺得,沒那麽可怕。就是萵苣姑娘的故事,一個姑娘被父母以萵苣交換給了女巫,被囚禁於高塔之上,還有那句經典的話:“萵苣萵苣,垂下頭發,讓我上去!”


    “話說,這位萵苣姑娘,不應該是個善良的人嗎?”上官顥說。


    “嗬,被她帶在身邊那麽些年,早就沾染上了她的氣息了,什麽好人,我呸!”男青年似乎對這個姑娘深惡痛絕,“要不是受了她的詛咒,我們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連自己的頭發都護不住。”


    “她丟了長發,所以也要讓西西莉亞的所有人都和她一樣?”


    “對!”他握緊了拳頭,“這個賤女人!”頭巾下,是一張麵目猙獰的臉。


    我沒敢再說太多刺激他,隻匆匆和他道了別,當務之急,是找個房子住下。可打聽了一圈,都沒有人願意把房子租給我們,原因有二:一是因為今天是這樣的日子,二是因為我們是外來人。


    兜兜轉轉,還是遇到了剛才那個好心的青年。他叫努爾,是個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笑起來一口白牙,濃密的眉眼讓人看了就丟了魂。


    “我還有一個小房子,你們要是不介意,就住下吧。”


    “今天這樣的日子……”我說。


    “我可不管她!要命,就來拿!”


    熱血青年,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我和上官顥順利地住進了那個小房子。確實很小,比我在伯裏西萊住的那個還要小。轉個身,都能碰到牆。


    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就是這房子裏的全部家具了。


    “謝謝你努爾。”上官顥眼睛亮晶晶的,努爾和他差不多年紀,兩個同齡人在一起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我這個老年人還是不摻和了。


    “這衣服……”我皺著眉拿出衣服,“你確定嗎努爾?”


    這簡直不太能算得上是衣服,我靠怎麽還會有鏈子這種東西啊!我紅了臉,這種衣服,是我能穿的嗎?


    “我穿的也是這個啊。”努爾低頭看了看自己。


    我從沒關注過他的衣服。


    我一進西西莉亞我也沒關注大街上人們的衣服。那我究竟在看什麽啊喂!我下次再也不要注意力不集中了。


    “女人是全包裹的,男人是半包裹的。”


    半?還是半?得了吧這衣服穿上身什麽都蓋不住。


    上官顥已經換上了,他穿上這衣服也是奇怪中透露著可愛,努爾再幫他裹上頭巾,更搞笑了。


    “反正我不穿,死了拉倒。”我往床上一躺,開始擺爛。


    “江哥,你可千萬不要死啊!快換上吧!”


    “對啊對啊!”


    兩個小孩子一起拉著我,把我從床上拉起來,硬要我換上。“換,可以了嗎?”我翻了個白眼,在他們倆的注視下,我開始脫衣服換衣服。


    “這樣你們就都滿意了吧。”我向他們展示這衣服,真是遮不住啊,那些鏈條在我的胸前交叉,布料還是深v式的,還好下麵有褲子,不至於是中空的。


    我學著他們的樣子裹上頭巾,不露出一點頭發,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啊!我承認,我沒了頭發活不了,尤其是劉海,我從初高中時期就特別在意我的劉海,為此我還特意買了一個小夾板,那種一插電就可以用的,每天早上躲在洗漱間裏弄發型。


    就因為這個夾板,我幾次被他打,被他罵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他當著我的麵扔了兩個,摔了四個,還用一個貼著我的臉開始燙。當時夾板的溫度在180°,那種皮膚被灼燒的感覺,燙的我齜牙咧嘴,用力掙紮,可都沒用,他死死掐著我的脖子,不讓我動彈。


    後來,是我過生日,林念送給我一個夾板,粉色的,上麵還貼了貼畫,是她喜歡的小企鵝。我再也不敢白天用了,都是半夜起床在衛生間弄,然後睡覺一動不動,保持發型的完美。


    再後來,我也沒用過那個夾板了,但是它跟著我,確實走了不少地方,現在,還躺在我家裏的抽屜裏。


    估計也落了灰,而我的心裏,也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是灰嗎?


    我也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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