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在於她有用嗎?”我白了他一眼,“我們可能都對付不了這些東西。”


    “符紙。”


    他的話提醒了我,瞬間想起從密室裏順走的符紙。


    “那就……”我迴過頭衝米托維笑了笑,“對不住了!”我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符紙甩了出去,米托維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似乎沒想到我會有這種東西在身上。


    “嗬,沒想到你們居然去了密室,真是小看你了,江舟先生。”米托維笑著搖頭,“不過,比起它們來說,這些東西,隻是it''s a piece of cake. ”


    “so?”


    “別soso了,我靠!”陳歌拉了拉我,指了指剛才那群怨靈人偶倒下去的地方,從土地裏升起一個個血肉之軀。


    這東西……可不好對付。


    “你去找程芸麗,我拖住它們。”


    “我告訴你位置,你去找,這些東西不好對付。”


    “別說了,再拖下去,我們一個也逃不掉!”


    陳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頭也不迴地朝著斜側方跑走了。


    “看來你的隊友並不靠譜,江舟先生。”


    米托維應該沒聽見我和陳歌剛才的對話,又或者是,他的中文水平並沒有那麽高,聽不懂。


    “是啊,他一直不靠譜。”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用力扯出一個看起來不那麽怪異的微笑。


    “要不,我們聊聊?”


    “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吧?”


    “那可不一定,我想,江舟先生一定很想知道關於那個停屍房的秘密。”


    確實,我很想知道。


    像是有一團霧漸漸籠罩了我的心,這種微妙的感覺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似乎有點擔心陳歌。


    我深知米托維的話並不可信,可事到如今,路是我自己選的,或許在一瞬間的頭腦發熱當中,我並不希望是陳歌獨自麵對米托維。


    我在心裏想了兩種可能,一種是米托維想要把我騙過去殺了我,另一種是米托維想要利用我引出什麽東西來。


    或許都是。


    “我有個問題。”我開口問。


    “什麽?”


    “你真的愛傑西婭嗎?”


    或許是這個問題不好迴答,又或許是覺得我的問題有些幼稚,米托維笑了笑,笑的勉強,在他的眼神中,我捕捉到了一絲戲謔。


    “當然愛,隻是米托什,他更愛。博瑞特那個傻瓜,他是更更愛了。”


    “那安冬妮算什麽?”


    一旁的安冬妮垂下了眼簾,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麽會突然cue到她。


    “可能……”米托維看了一眼她,“用你們的話來說,是叫年輕衝動,是這樣說的嗎,江舟先生?”


    不可否認,每個人都有過去,都曾在過去傷害了昔日的愛人。


    可安冬妮對於米托維來說,可能僅僅就是一個情緒宣泄的工具。


    “問題也問完了,江舟先生,那麽現在的話,您願意跟我一起去停屍房看看嗎?也算是,完成你的遺願了。”


    我知道,我要死了。


    米托維的笑意更濃了,他坐迴輪椅,示意安冬妮來推。安冬妮哆哆嗦嗦地抓住輪椅,吞了一口唾沫,緊張的看著我。


    “那麽,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陳歌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身邊,看得出來,他又受傷了。也挺好的了,至少之前的傷好了。


    “看來陳歌先生更勝一籌。”米托維拍了拍掌,“不過,您還真是命大,那麽多東西都沒能攔得住你。”


    “那麽,再見。”陳歌舉起槍,一槍了結了米托維。


    “能行嗎?”


    “這是驅魔槍。”


    我剛點完頭,肩膀就被一股巨大的咬合力撕扯開,是身後的那群血肉之軀,動了。


    陳歌把我推開,我捂住傷口,陳歌把槍扔給我,拿著一把匕首就衝了上去。


    “江舟!抓住程芸麗!”陳歌迴頭衝我大喊,我這才發現旁邊草叢裏有人跑了。


    來不及思考,我立馬爬起來追了上去。一個女人,還受了傷,自然是沒有我跑得快,勉強衝刺了幾步就追上了她。


    我扯住她的長發,她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在地上,連帶著身後的我也一起。


    “放手……”她掙紮著,可是她越掙紮,我手裏的動作就越緊。


    “如果你不想生生被我扯下頭皮,就老實點。”我又用了點力氣,才讓她老實下來 。


    那邊漸漸沒了動靜,陳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


    他又受傷了,左臂沒了一大截。


    “我來,你休息吧。”陳歌示意我放手,沒想到剛鬆開,她又想跑。


    這一次,她被陳歌踩斷了腿。


    清晰的骨骼斷裂聲響起,我這才意識到我在抓她頭發的過程中,手腕上的傷口也裂開了。


    我揭開紗布,血肉已經黏在了紗布上麵了,一片血紅。強忍著惡心,我從口袋裏拿出藥粉撒在傷口上,劇烈的疼痛差點讓我原地去世。


    陳歌不比我好哪去。


    隻是他現在,比我剛才還要狠。他撕開了程芸麗的衣服,她的大半個身軀裸露在外,隨後,我聽見他說:“程小姐要是不願意說,我就隻能用這種方法了。”


    “滾!滾開!別碰我!”


    這女人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這樣了還有這麽大的聲音扯著嗓子喊。


    “好,你逼我的。”


    我聽見皮帶扣掉落在地的聲音,他難道要動真格?


    “江舟,摁住她。”


    我看了眼他們倆的動作,慢吞吞地起身,用沒受傷的手摁住她的肩膀,見她還在掙紮,我直接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把東西給我。”陳歌說。


    看來是很重要的東西,這女人應該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利用我們解決掉法森西莊園裏的麻煩事,然後趁機直接通關。


    “給我!”陳歌漂亮的臉變得扭曲,他的長發歪在一側,臉上還有傷,明明有種保護欲,但是現在,他給我的感覺就隻是一個罪犯。


    “江哥,拿不到她身上的東西,我們也走不掉。”


    我沒說話。


    “所以,成敗在此一舉了。”


    我知道,我已經徹底喪失了人性了。換作以前,我絕對不會對女性下手,我接受的隻是不會允許我這麽做。


    可是在雨冥山莊裏,我見誰都殺,任何阻攔我通關的東西,都必須死。


    陳歌看著我,似乎是在等待我做出選擇。我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掐住程芸麗的脖子,“你他媽非要這麽做才爽是吧?好,老子滿足你。陳歌,上吧。”


    我看見程芸麗的瞳孔裏流露出了驚慌,她的雙腿也在亂動,可很快就被陳歌用剛才解下的皮帶綁住了。


    “我說!我說!”


    陳歌這才把手從她身上拿開。


    “我給你們,我都給你們。”


    我放開她,她在所剩不多的衣物裏翻出一瓶藥水,“這……這就是停屍房裏那些屍體眼睛是綠色的原因,也是通關的鑰匙。隻要……隻要……”


    “隻要什麽!”


    “隻要你們把藥水滴進眼睛裏,就可以走出去了!”


    陳歌奪過藥瓶,我還沒有完全相信她說的話,“真的?”


    她瘋狂點頭,“求你們,帶我一走,行嗎?”


    我突然笑了,看著她的手環,“可是你是獵人,我們是獵物,把你帶在身邊,不就等於給我們自己安裝了一個定時炸彈嗎?”


    “我不會殺你們的,我們,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兔子會同意和狼和平共處嗎?”


    “什麽?”在她的震驚和疑問之餘,陳歌已經一槍解決她了。


    我快速脫下她的手環,扔在地上。


    “12號淘汰。”


    “之前,我聽過這個聲音。”


    “那是幻象,法森西莊園很多東西都是幻象,所以過這個副本,必須得是組隊同行。因為這裏的幻術很低級,隻能讓一個人產生幻覺。”


    陳歌扒開眼皮,把藥水滴進眼睛,然後給我,“什麽感覺?”


    “冰冰涼涼的。”


    我也滴了進去,片刻後,我睜開眼,我的眼前出現了一條路,旁邊什麽都沒有。


    “沿著路走,不要分神。”


    我們很快來到了路的盡頭,是那個停屍房。推開門,還是原先的景象。


    “江舟,跳窗。”


    我還沒反應過來,陳歌就已經拉著我跳下去了。


    然後,就落在了平地上。


    這一次,前麵沒有任何屏障來阻攔我們了。


    “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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