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的豪華院落內,茶具碎了一地。青青的草坪,五色的鵝卵石上都有著茶具的碎屑。石凳石桌也都被其一掌拍成了齏粉。


    此時的他正發著雷霆大怒,指著眼前的一個低頭不敢言語的儒生男子破口大罵道:“沒用的東西!區區這點小事都辦不明白我要你何用?!栽培你又有何用?!”


    那人皺著眉頭陰冷著臉抬起了腦袋,“是墨阿嬌!是她打斷了這一切!”


    “別扯沒用的!辦事不利的狗東西!”白宇怒目一瞪,指著天穹狐宮的方向厲聲苛責,“浪費了老子的心血!你以為我等得了麽?!”


    那人皺眉低聲道:“黑狐造反不成但卻是事實!這件事足夠你去大做文章了。雖然達不到連續削弱白帝妖力和轉移他注意力的目的,但是黑狐一脈因為這件事足夠損失掉墨天恆和墨阿嬌了。”


    “啪~”


    一巴掌乎在了那人的左臉,一陣的火辣。


    白宇怒道:“你在教我做事?!”


    那人搖了搖頭,低聲下氣的迴答道:“屬下不敢。”


    白宇怒哼了一聲,“量你也沒這個膽子!”


    話罷,他手負與背轉身不再看著這人,冷聲問道:“潛伏了如此之久,難道就沒有一些有價值的事情?!”


    “有!”那人斬釘截鐵的果斷迴應。


    “哦?”白宇皺眉舒展,來了興趣,“說說看,說不定我高興了就將你的女兒給放了!畢竟你已經沒了價值~”


    那人咽了口唾液,沉聲道:“你感興趣的妖王令。”


    白宇眉頭輕挑。


    妖王令對於他來說是一統三界必不可少的寶器,也是他狼子野心必須要擁有的一件寶器。


    對於妖王令,白宇也算是煞費了苦心,派人找了許久都不曾找到丁點的消息,今日再度重新聽得這三個字,他確實興奮難耐。


    “說!妖王令在哪?!”


    “放了我女兒。”


    “跟我講條件?!”白宇瞳孔微縮,轉身時陰冷的嘴角上揚,“是那少年狐帝吧?!”


    近日不曾有人外出了青丘狐族,隻有白染帶著的幾人來到了青丘,且白宇也知道他和少年狐帝有過一次見麵。故此一語中的,想都不用想。


    可不料那人卻一口否決,“不是。”


    “什麽?不是?”白宇眉頭一皺,“你莫要欺我,別忘了你的寶貝女兒還在我的手中!”


    那人很少的淡然自若,“妖王令不在少年狐帝那裏,我見到它時也驚了一驚,萬萬沒想到,你苦尋上千年之久的妖王令竟在他之手……”


    “別他娘的廢話!”白宇有些怒了,他冷聲喝道:“快告訴我妖王令在誰人之手!再買關子小心收到你女兒的人頭!”


    那人堅定道:“放了我女兒,我自然告訴你!”


    白宇扯了扯嘴角,思襯了片刻後忽的仰天狂笑,“不在少年狐帝手中就是在墨均的手中,至少他們都得死,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我嗎!墨先生?!”


    ——


    南宮寒氣力幾乎耗盡,他不曾想過。眼前的這些骷髏骨架竟有著這麽強的耐力,那層渡在他們身上的邪惡妖氣碎了又合,這座塔竟源源不斷的為他們提供著妖力!


    南宮寒大喘著粗氣,第六層近在咫尺卻在此被攔截不能前進,別說找到陸湘琪和十年了,哪怕是自己再耗下去也遲早會氣力耗盡被這些邪惡的妖氣所吞噬。


    眼前的骷髏骨架雖然修為不高,但卻耐不住不俗的修複和源源不斷的給予你殺傷。就好比螞蟻潰堤。


    十三個骷髏骨架團團將南宮寒包圍了起來,妖氣化刀四麵吹至。龍吟槍內敖塵似也沒了辦法。包裹在南宮寒身上的龍炎也在此時頃刻間化為了烏有。


    “難道就要這樣死去了嗎?!”


    南宮寒不服,不服命運,不服一切。也很不甘,不甘命運,不甘一切。


    好不容易龍吟槍渡了靈,還是一頭修為不淺的真龍為靈!本以為自己已經水漲船高,有了對抗一些事情的能力,但是現在看來,自己也不過爾爾。


    眼前的事情都擺不平,何以平了南宮家的詛咒?那看管者可是一頭兇獸!比眼前的這些骷髏可要強的多呀!


    就在此時,一柄白劍飛速而至,頃刻間一股雄渾的妖氣威壓降臨。


    白劍如電光火石,“蹭蹭蹭”瞬間就破了那層渡在骷髏骨架之上的邪惡妖氣。


    不等妖氣再度縫合,一襲白裙飄然而至,落在了南宮寒的身前!


    南宮寒驚喜萬分的喊了一聲“師娘!”


    白貞淺淺一笑,匯聚了妖氣的一掌猛然轟向了地麵,一陣勁波將十三具骷髏骨架震飛的同時,南宮寒親眼看著他們化作了一抔黃土,四散而飛。


    也是因為這一掌,腳下生出了無數的裂紋蔓延開來。


    白劍飛迴的瞬間,他的師娘白娘子一手持劍,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隻聽得“轟隆”一聲,一陣的失重感襲上心頭,南宮寒趕忙施展了飛行的法術,穩固身形的同時,他們已來到了第六層。


    第六層與先前的不同,此時的腳下再也不是黑壓壓的石頭地板,而是一個透明的散發著黑色邪惡妖氣的光屏,就像是湖麵一般,透過這層“湖麵”清晰可見腳下的場景。


    陸湘琪的手腳皆被粗壯的鐵鏈牢牢的困在了牆壁之上,這些鐵鏈之上就如同能生出瘴氣一般,冒著黑煙。


    看得出陸湘琪有些難受,在她的腳邊還蜷縮著十年,遍體鱗傷,身上的傷口至今還在向外流著鮮血。


    聽得轟鳴聲,十年和陸湘琪艱難的抬頭看向了上方的“湖麵”,他們露出了笑容,弱弱的異口同聲喊道:“幹……娘~”


    位於“湖麵”之上的白貞看著腳下受苦的兩個孩子噙上了眼淚,“為娘這就救你們出來!”


    話語罷,對著愁容的南宮寒擺了擺手,示意他退到一旁。


    南宮寒站在了邊緣處,白貞高舉白靈劍,滾滾妖氣向著白靈劍匯聚而去。劍身散發出了一陣的白芒,也是在這時,白靈劍的劍身的一段靠近劍格處的地方耀眼的顯現出了兩個字來,“愈心”。


    白貞正值大劫將至前的虛弱期,她感受得到來自腳下“湖麵”的能量波動,若依靠自己是沒辦法將其一招破碎的!


    她不忍自己的義子義女再過多時間的受罪,直接是動用了白靈劍的力量。


    白靈主生,暗靈主死。


    一曰“愈心”,一曰“刹魂”。


    白靈劍上妖氣滾滾,四道妖氣形成了雲流,交織匯聚與劍尖之上,格外的驚豔。


    “破!”


    一聲嬌喝,白靈劍猛然刺下,一擊“湖麵”之上生出了如蛛網般的裂紋,一股洪荒的妖氣,壓的南宮寒喘不過氣來。


    好在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一聲轟鳴,腳下的“湖麵”瞬間破碎了。


    白貞化為了一道流光,接連四劍斬斷了四條粗壯的鎖鏈,陸湘琪對著自己的幹娘微微一笑,撲進了白貞的懷中。


    白貞疼愛的撫順著這丫頭的長發,柔聲道:“幹娘來晚了,讓你和年兒受罪了。”


    陸湘琪搖了搖頭,欣慰道:“幹娘來的正是時候呢~”


    南宮寒落下,直接將十年扛在了肩上,感受著晃蕩不堪的塔身,提醒道:“師娘,現在可能還不到抒情的時候~我們必須趕快逃出去才行。”


    白貞微微點頭,一隻手攙扶著陸湘琪,一隻手持劍對著上空接連揮出了幾道洪荒劍氣。


    隻聽得幾聲破空聲,上方的塔層接連出現了空洞。


    位於底座上的小青和四王五護法感受到了這股腳下傳來的壓迫感,趕忙懸空而飛,至一旁避開了劍氣。


    一縷白光透過結界照進了煉妖塔的底層,劍氣割裂在結界上的那一刹那,結界瞬間破碎,黑水滾滾而入。


    小青見狀,全身散發出了清脆的綠光,妖氣屏障撐開的瞬間,為塔內的白貞幾人爭取了時間。


    驚慌失措的四王五護法慌忙向外飛去,小青也沒多管,畢竟白貞姐姐帶著人安全迴來才是最要緊的。


    九聲出水的聲音響起,九道身影馬不停蹄的已朝著那處奢華的院落匆匆飛去了。


    緊接著又是兩聲破水聲,白貞攙著陸湘琪,南宮寒粗暴的將十年抗在了肩上。


    南宮寒看著那九道流光凝神道:“師娘,咱們要放虎歸山嗎?”


    白貞無奈搖了搖頭,“沒辦法,畢竟是白狐一脈的子孫,我無權殺他們。”


    南宮寒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那十年和湘琪的仇……咱們找誰報?”


    “白宇!”白貞果斷的說出了這個名字,隨後看了一眼巍峨的天穹狐宮,“你師父應該不會放任他太久,畢竟他對晨兒來說是最大的威脅。


    青丘變得安靜了,看來大事已被晨兒和兄長解決了。我們還是快些迴到天穹狐宮,讓兄長坐鎮壓下湘琪的血脈靈力,快些恢複你們的實力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話語罷,白貞看了一眼湘琪,微微一笑,“傻丫頭,接下來就靠你了。”


    陸湘琪虛弱的點了點頭,“幹娘放心……這是湘……湘琪應該……做的。”


    “傻丫頭保存體力吧。咱們都會平安無事的。”


    話語罷,幾人已化作了兩道流光繞開了七座奢華院落,急速朝著天穹狐宮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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