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 年,在大連這座繁華的城市裏,有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叫林悅。林悅因為近視眼,父母決定帶他到當地的一家醫院做眼睛矯正手術。


    對於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來說,醫院是一個充滿恐懼的地方。林悅緊緊地拉著父母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他對即將到來的手術充滿了恐懼,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


    當天上午,醫院為林悅安排了手術。他躺在手術室的病床上,身體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醫生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笑著問道:“小夥,你腳丫臭不臭啊?” 林悅剛想迴答,腦袋卻突然 “唰” 的一下空白了,原來是麻醉生效了。


    手術結束後,林悅的眼睛被縫了線,並用紗布緊緊地包裹著,他處於完全看不見的狀態,就像一個瞎子。他無法分辨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內心充滿了恐懼,隻能無助地喊著:“爸媽,爸媽。”


    大約過了一分鍾左右,林悅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他仔細一聽,應該是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林悅問道:“你是誰呀?我認識你嗎?我爸媽去哪了?” 老太太迴答道:“小夥,咱倆是住一個病房的,你做完手術都昏迷兩天了,現在是黑天,你父母都睡著了。”


    林悅聽了老太太的話,並沒有太在意。他因為已經睡飽了,這會壓根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感覺特別煎熬。


    老太太似乎察覺到了林悅的難受,便說道:“小夥,我看你也睡不著,我給你講個故事解解悶吧。” 林悅一聽有故事聽,立刻來了精神,說道:“好啊,奶奶,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老太太開始講起了故事:“以前有一個母親,她的孩子特別乖巧可愛,但從小就身患絕症。那時候家裏條件很差,吃了上頓沒下頓,還要給孩子看病吃藥,生活過得特別拮據。小男孩的爸爸自從查出兒子身患絕症以後,就一走了之,從此了無音信。那年小男孩才五歲,生日當天,小男孩提了一個請求,說能不能過生日的時候包一頓肉餡餃子吃。母親聽完之後很為難,平時吃飯都是問題,更別提吃餃子了。但是母親並沒有第一時間否決兒子,而是說:‘行啊,待會我就給你包餃子。’小男孩聽完之後特別開心。隨後母親出去弄了一點野菜,去肉店跟老板討要一些肉,老板並沒有給。最後母親迴去,竟然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來一點,剁成肉餡,給小男孩包了一頓餃子。這是小男孩第一次吃上餃子,他當時就說:‘媽媽,這個餃子真好吃,肉真鮮呐。’母親看著孩子,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似乎那一刻,她的腿就沒有那麽疼了。終於,在小男孩七歲的時候,還是沒挺過去,去世了。此後,母親天天在墳前哭泣,最後眼淚都幹了。多年後的一個清明節,小男孩的媽媽拿著東西去墳前掃墓,剛到墳前,就看到墳前有一個和尚對著墳一頓念經。乍一看,這個人挺年輕的,也就四十五歲左右的樣子,但越仔細看,越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緊接著,母親就問道:‘小師傅,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呀?’和尚迴答說:‘施主,你真會開玩笑,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我隻是覺得這個墳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所以就過來看看。現在經文也念誦完了,就不打擾施主您掃墓了,我就先迴去了。’隨後,和尚鞠躬行禮,轉身就走了。母親望著和尚的背影,越看越納悶,這個人跟自己已故的兒子長得特別像,就感覺這個人是自己孩子的轉世。來年的清明節,那個和尚再次出現在墳前,母親就認定這人指定就是兒子的轉世了,於是上前拉住和尚的手就要相認。然後和尚說:‘施主,我是出家人,我們互不相識,我怎麽可能是你的孩子?再說了,我也有我的父母,如果你一再執迷不悟,以後我就不去墳前掃墓了。聽到這話,母親隻能含淚放手,和尚揚長而去。之後的每年清明節,那個和尚都會按時過來,母親也都會提前準備好一些新衣服或者一些好吃的送給這個和尚,兩個人還會寒暄一會兒,之後母親就沒再提起過這兒子不兒子的事了,因為在她心裏,結果已經不重要了。可能是後來自己所做的事感動了這個和尚,那個和尚最後還俗了,要給自己當幹兒子養老送終。”


    老太太講完故事後,又對林悅說:“孩子,這個故事講完了,睡吧。” 可能是麻藥勁還沒有過,林悅隨後腦子一片空白,“咵嚓” 又睡著了。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隻要是晚上林悅睡不著的時候,都會迷迷糊糊地聽到那個老太太給自己講故事。那些故事聽著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老太太在講述自己的親身經曆一樣。


    三天過後,醫生通知林悅的父母可以拆線了。林悅聽到這個消息後,特別想看看旁邊這位給自己講故事的老太太到底長什麽樣。但是因為他剛拆完線,根本不能見光,所以還是沒有看到老太太的模樣。


    林悅又休養了幾天,等他完全能夠把眼睛睜開之後,他第一時間看向旁邊的床位,卻發現竟然是空的。他感到非常納悶,對著父母說道:“媽,旁邊床位的老太太去哪了?” 母親也感覺很奇怪,說道:“你怎麽知道旁邊有一個老太太?她之前晚上老是給我講故事。沒聽錯吧,兒子,你確定是那個老太太?那個老太太在你手術的當天下午才住下來,等晚上的時候人就沒了,之後這病房裏邊就你這麽一個人,沒來過其他的。” 林悅非常確定地說:“真的,可是我明明聽到有人跟我講故事啊。” 他再三確認,因為他對那個老太太印象特別深,他還記得護士過來給護理的時候,清楚地看見這老太太的腿上缺了一塊肉。


    這件事情在林悅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謎團,他始終不明白那個老太太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給自己講故事,又為什麽會突然消失。這個經曆也讓他對醫院這個地方有了一種特殊的敬畏之情,仿佛在那潔白的牆壁和消毒水的氣味背後,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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