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牛的問題很尖銳,全家都有私房錢,就他與張晨沒有,這便顯得不公平。


    李敏一直沉浸在由父母執掌全部錢財的傳統觀念裏,給小輩分錢是心情好,可以鼓勵小輩賺錢,不給小輩分錢是本分。


    李敏直接瞪著眼睛怒罵道: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你爹說什麽就是什麽。”


    “想要私房錢,我告訴你,一文都沒有。”


    張二牛感覺自己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委屈的說道:“可是,三牛有私房錢。”


    言下之意,張三牛年齡那麽小,都有私房錢,他張二牛也得有。


    “三牛會做胰子,你會做嗎?”李敏氣唿唿的問道。


    張二牛略一思考,自己確實不會:“我不會,但我可以學。”


    張三牛暗暗偷笑,他想起了以前應聘時麵試官經常問的問題,你會嗎?


    “哦,那二哥可以接替我的位置,反正我的活計可有可無,我之後也用不到花錢的地方。”


    張三牛說道,如果擁有更好的選擇,他打算退出肥皂的產業,把精力放在之後的養豬事業上。


    不過張三牛忘了一點,在豬賣掉之前,他依然需要花錢,無論是買小豬仔,還是給工人付工資。


    李敏忍不住在心裏腹誹,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還死死的守著那些錢,不讓我保管。


    所幸,李敏拒絕了張三牛的提議,她說道:“一邊去,你走了,誰去耕地?難不成叫你大哥去?”


    張二牛眼前一亮,這個辦法也不是不可以,他可以接替張大牛的位置,張大牛能做,他也能做。


    張大牛心裏尋思著,除了自己,趙欣也能賺到私房錢,不如就讓給張二牛吧。


    張大牛憨厚老實的笑道:“嗯,就讓我去耕地吧,二牛正好接替我的位置,別忘了下午來給我幫忙就行。”


    張大牛說完,趙欣心裏又不願意了,一份私房錢與兩份私房錢,那完全是不一樣的,但她表麵不露聲色,隻是勉強的笑了笑。


    張二牛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猶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謝謝大哥。”


    張大牛和氣的說道:“不用謝,都是一家人,大家和和氣氣比什麽都好。”


    張大牛做了決定,李敏也不好說什麽,便保持沉默。


    現場忽然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張三牛問道:“二哥明年就要談婚論嫁了,要是不會種地,會有姑娘看得上他嗎?”


    “萬一,我是說萬一,若是胰子賺不了錢或者產業被別人奪去,二哥以後該怎麽辦?”


    以後可以再學種地,不過時間上來不及,因為張二牛明年就要張羅著結婚的事情,除非他願意推遲結婚。


    誰也無法保證胰子必定能賺錢,而種地是保底,結婚之前,學會種地才能把風險降到最小。


    張三牛問的這個問題可謂是問到點上了,他的問題句句為了張二牛好,卻又句句紮在張二牛的心上。


    所有人陷入沉思,周圍的氣氛安靜了下來,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了。


    片刻後,張運國做出決定:“二牛,你去種地,今年賺了錢,明年給你找媳婦,剩下的事,以後再說吧。”


    張二牛沉默了下去,他很想反駁,但又無法反駁。


    理由很簡單,因為今年賺的錢,給他明年結婚用,是用在他身上,而不是用於其他人,他不能不知好歹。


    實際上,私房錢是一個變數,張大牛結婚時用的是集體財產,沒有私房錢一說,張二牛結婚時,有了私房錢,那他是用集體財產結婚還是用私有財產結婚?亦或者兩者都用?


    張運國歎了口氣,往年,賺的錢少,給張大牛結婚時就因為錢而發愁,現在,賺的錢多了一些,卻又因為分配而發愁,無論是錢多一些或少一些,都要發愁啊。


    會議順利結束後,張三牛咯噔一下,他的豬崽好像沒有被提及,可是外出販賣肥皂的是張運國與王鐵柱,他又該找誰為他購買豬崽?


    這兩者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得換一個人選,忽然,張三牛想到了一個較好的人選,他的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


    第二天,張二牛被無情的攆到了田地,為了手把手的教導張二牛,張運國全程跟著他,春耕再次開始。


    院子裏架起兩口鍋,張大牛熟練的攪動肥皂液,張三牛有一搭沒一搭的燒著小火,他好似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一直在苦思冥想,但怎麽都想不起來。


    直到李敏切割竹子時,張三牛恍然大悟,他忘記製作模具了。


    竹子雖然方便,但是做出來的肥皂不夠美觀,而且竹子粗細不同,切出來的肥皂的分量都大小不一,這種竹製模具不適合長期使用。


    想到模具,張三牛又想到了香水,蒸餾法是萃取精油最常用且最潔淨的方法,95%的芳香植物的精油都可以用蒸餾法獲得,到時候添加了香水的肥皂又能賣個好價錢,至少要20文一塊。


    說到蒸餾,張三牛又聯想到酒精,這可是消毒殺菌的利器,不過酒水太貴了,不能大量製造酒精。


    唐雨柔在家始終等不到張二牛,便親自找了過去,剛敲門不久,張三牛就尋著聲音就走了出去。


    張三牛打開大門,露出一個小腦袋,看見來者是唐雨柔,鬼頭鬼腦的說道:“我二哥下地去了,今年怕是不能與你一起捉兔子了。”


    “哦。”唐雨柔明白後,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轉身離去。


    “等等。”


    張三牛忽然叫住了唐雨柔,唐雨柔停下腳步,謹慎小心的說道:“我一個人便可以,不帶你。”


    言下之意,她可以獨自一人狩獵野兔,不想帶著張三牛這個拖油瓶,更不想與張三牛分享狩獵後的果實。


    張三牛本想與唐雨柔商量劁豬的事情,但話到嘴邊怎麽也說不出去,這個腹黑女,太可惡了,典型的過河拆橋。大不了一拍兩散,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張三牛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他伸出一隻小手,說道:“兩張網。”


    當時編網時,雙方說好,網編號後,每方各自獲得兩張,唐雨柔沒有忘記這個事情,她放下竹簍,取出兩卷圍網,遞給張三牛。


    春耕開始,田地裏便是犁地的百姓,圍網的作用小了許多,所以唐雨柔交出圍網後一點也不心疼,大不了之後再編兩張。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張三牛與唐雨柔分別後,悶悶不樂的把兩張網收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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