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牛愜意地坐在田地上,看著爹和大哥忙活了一陣子後,他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把他們鋤過的野草撿起來,輕輕地拍掉野草底部的泥土,然後裝進籃子裏,等籃子裝滿了,再倒進竹簍裏。


    因為不用上山,撿草對張三牛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他大半時間都悠閑地坐在地上歇息,偶爾還能看見幾隻小青蛙在田野裏歡快地蹦跳。


    當所有的竹簍都裝滿了青草之後,張三牛嚐試拖動竹簍,卻發現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拖不動,隻好把竹簍留在原地。


    張運國和張大牛從田地的東邊開始鋤草,一直鋤到西邊,此時他們正在張三牛的西邊。


    四個竹簍都盛滿了青草,張三牛感覺自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渾身舒坦,於是他邁著輕快的小腳丫,朝著西邊走去。


    張三牛一見到張大牛,就像吃了蜜一樣,甜甜地喊了一句:


    “大哥,草割完了。”


    張大牛微笑著點點頭,說道:


    “嗯,等一會兒我瞧見了就把竹簍搬到牛車上,你去休息吧。”


    “哦,大哥,我在附近走走,我還不知道咱家的地有多大呢。”


    “行,別走太遠,也別到河裏玩,小心被水衝走。”


    “知道了。”


    說完話,張三牛就像一隻活潑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朝著西邊走去,一直走到了田地的地頭。


    田地的另一旁是一條河流,張三牛瞟了一眼,發現水位很低,自家的田地根本澆不上水。


    而且,自家的田地並沒有挖渠引水,這說明水位低並不是降水量的問題,而是這裏的水位一直都這麽低。


    有個台階向下延伸通往河流,張三牛心裏很清楚,這是為了方便打水而挖的。也就是說,老天爺不賞飯吃,降水量不足時,自家就得一桶一桶地從河裏打水澆地。


    張三牛沿著河流的方向緩緩前行,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沒有筒車,甚至連翻車都不見蹤影。


    這意味著龍國在水利方麵的發展水平竟然與漢朝不相上下。


    水車在漢末應運而生,三國時期經過改良,被稱為翻車,靠人力驅動,是龍骨水車的前身。


    張三牛一口氣走了兩公裏,終於發現了一條人工挖成的小水渠,,一端連接著河流,一端通向田地。


    不用時,它便被泥土和石塊堵住;使用時,挖開泥土和石塊即可,水區便開始源源不斷地輸送水源。


    走到這裏,張三牛停下了腳步,轉身往迴走,生怕自己走得太遠。


    經過近半個小時的跋涉,他終於迴到了自家田地。


    他默默地注視著河流,心中暗自思忖,要不要把水車做出來呢?


    如果做出來,肯定是藏不住的,畢竟世上能人眾多,隻要不是傻子,看上一眼,便能琢磨著仿造出來。


    張三牛隻是個普通百姓,根本別想什麽專利權了。


    他隻能趁著前期賺點錢,還要時刻防備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在水車被仿造出來之前,說不定就會有人對他進行嚴刑拷打,逼他交出技術。


    到時候,他是說還是不說呢?


    全國各地,隻要有河流的地方,大部分都能架設水車。


    而水車這塊蛋糕又香又大又甜,無論是灌溉、磨麵還是紡織,隻要需要動力,幾乎都離不開它。


    鄉紳氏族如果掌握了這項技術,必定會大量製造水車,從而謀取更多的利益。


    眼看著別人享用這塊大蛋糕,張三牛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這誰能受得了呢?


    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這是人類在長期的自然選擇中遺傳下來的天性。


    想了許久,張三牛下定決心要造出水車,畢竟這樣可以為家人減輕負擔。


    反正賺錢的門道多如繁星,以後再想辦法就是了。


    然而,此時此刻張三牛麵臨著一個巨大的難題,那就是以他那瘦小的身軀,根本沒有能力製作水車。


    哪怕是製作一個簡易的小水車模型,也是難如登天,而且還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就算最終成功了,恐怕這個夏天也已經過去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請人製作,可請木匠製作的話,張三牛根本拿不出錢來;請家人製作的話,家人是否相信是一迴事,家裏也沒有專業的木工工具。


    苦思冥想了半天,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銀子,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有了銀子,無論是購買工具,還是請木匠製作,都不再是問題。


    要做一個直徑 3 米的小型水車,至少需要一兩銀子,可張三牛隻有 75 文,這遠遠不夠。


    如果找爹娘要錢的話,這麽一大筆錢總得有個正當理由吧,就算他如實相告,一個四歲小孩子的話又有多少可信度呢?恐怕隻會被當成是在無理取鬧罷了。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肥皂做出來,等賣了肥皂賺到第一桶金之後,一切就都好辦了。


    看樣子,今年的水車製作無望了,隻能等來年了。


    想通之後,張三牛邁著小腳丫,像一隻靈活的小兔子一樣,橫穿田地,來到田地的另一頭。


    大黃牛係在一棵桑樹下麵乘涼,旁邊就是牛頭車,不知何時,上麵放上了盛滿青草的竹簍。


    張三牛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敢打賭,這竹簍不是爹搬上來的就是大哥搬上來的,二哥那副懶骨頭,怎麽可能會主動做事?而且,二哥說不定還沒下山呢!


    張三牛爬上牛車,拿起竹筒便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在行走時不覺得什麽,一旦停下來,便覺得又渴又累。


    時間像蝸牛一樣緩慢流逝,張三牛在牛車上蜷臥著,半睡半醒時,張二牛與唐雨柔從山上的小道走了下來。


    張二牛背著竹簍走到張三牛跟前,說道:


    “三牛,快醒醒,迴家啦。”


    張三牛昏昏沉沉的醒來,問道:


    “二哥,收獲怎麽樣?”


    張二牛鬱悶的說道:


    “還能怎麽樣?一人一隻。”


    “哦,有收獲就行。”


    張三牛隨意安慰了一句,便從車上爬了下來。


    不能一直在一隻羊身上薅羊毛,得換著薅,張二牛哥倆一直在一塊地盤上捉野兔,怕是要把那塊地盤的野兔捉光了。


    新地盤的陷阱放置的還不多,可以想象,接下來捕捉的野兔隻會更少而不會變多。


    一行三人走在泥土路上,周圍充滿了野草的芳香,張三牛夾在兩人中間,說道:


    “我有一個能捉更多兔子的辦法。”


    張二牛像被施了定身咒般,突然停下來,緊緊抓住張三牛的肩膀,激動地喊道:


    “快說!”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張三牛一激靈,肩膀傳來的疼痛,猶如被毒蟲叮咬,疼得張三牛哇哇大叫:


    “疼死啦!你快放手!”


    張三牛用兩隻小手使勁兒地扒拉張二牛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張二牛鬆開手,陪著笑道歉:


    “二哥不是有意的。”


    張三牛輕揉著疼痛的肩膀,小嘴撅得能掛上個油瓶兒,滿臉不高興地說:


    “我胳膊都快被你掐斷了,還說不是有意的?”


    張二牛點頭哈腰,又是道歉又是哄,好半天才把張三牛哄高興。


    張三牛滿意了,這才開口說道:


    “我們可以在地上支一張長網,然後從四麵八方驅趕野兔,野兔撞上了肯定會被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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