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山大會上相識後,普金對丁情便心生愛慕。


    作為豪門望族中的佼佼者,長相又俊美異常,自然是身邊不缺女人。


    但當他見到丁情的傾城容貌,以及在大會上表現出的絕世風采後,便深深被她吸引。


    普金此次來雲清洞,其實,便是來示好來的。


    他也希望將話挑明,直接追求此女。


    我普金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


    誰知,來了幾日了,丁情對他不冷不熱,禮貌而保持距離。


    這讓總是被女人撲上來的普金極為不適應。


    心中的不快已經積攢很久了。


    今天,終於有個倒黴的小胖子自己送上門來,看他和丁情關係似乎不錯,就更加可恨了。


    總算可以讓他將這口氣發泄出去。


    雖然,這小胖子的境界似乎不低。


    可是普金並不太在意。


    一來,他根本不信這麽年輕的小子能進入靈國境。


    之所以看不出他的境界深淺,肯定是他身上有什麽屏蔽神識的法寶。


    二來,他對自己是極為自信。


    以他的手段,就算真是靈國境的強者,也可以跨境而戰。


    族中幾個靈國境長老,自己又不是沒有對戰過。


    這是多年的磨礪形成的自信。


    普金對著黃裳一抱拳道:“黃道長,小子有個冒昧的請求。”


    黃裳眉頭皺了一下,他早看出了普金的意圖。


    但身為修行之人,也不可能不麵對挑戰啊!


    普金接著說道:“這位陸道友和我族弟有些恩怨。我想借貴寶地一用,和他切磋切磋!”


    黃裳猶豫了一下,說道:“兩位都是客人,在這裏動手,似乎我這個主人當的失職啊,可否日後兩位年輕俊彥再找機會比試比試呢?”


    普金搖手道:“擇日不如撞日,既然碰見了。怎麽能放過這個機會呢?何況,您說陸道友可能已經進入靈國境,那就更不應該害怕了!”


    聽他講靈國境咬的很死,似乎在諷刺什麽,黃裳也隻能搖搖頭。


    “自己作死,神仙也擋不住!”黃裳暗想。


    “陸兄,你最好不要答應和他對戰!”丁情有些擔憂的低聲對陸壓說道。


    她可是在唐山劍會上見識過普金的風采。


    此人雖然心高氣傲,但一身修為確實是同輩中很少能匹敵的。


    陸壓看出她的擔心,但在自己喜歡的姑娘眼前,如何能夠怯戰?


    他笑著對丁情說道:“丁姑娘,你不用擔心。我和這位普兄隻是切磋一下,不礙事的!”


    丁情心想,你是沒見過此人在唐山劍會上的表現。


    他出手狠辣,絕不容情。


    和他對戰的人,就沒有不受重傷的。


    但看他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多勸。


    “陸道友,清吧,咱們就在洞府門前的大平台上比劃比劃吧!”


    說完,也不等陸壓同意,便率先走了出去。


    其餘人都陸續跟了出去。


    大平台上本來自在翱翔的群鶴,可能感知到了危險,四下飛開。


    普金站在廣場中心,將手中折扇一合。單手平伸,戰意盎然道:“請!”


    不等不承認,這小子賣相極佳。


    衣裾飄飄,風姿卓越。


    說不出的瀟灑寫意。


    再看陸壓,臉大肚圓,一襲青衣。


    更像個打掃道門的門童。


    陸壓此時頭迴有點後悔自己遮掩了脫變後的真容。


    他偷偷看了看丁情,卻見她根本沒有去看風流倜儻的普金,而是關注的望著自己。


    這才放下心來。


    “道友小心了!”普金手中扇子快於閃電直接點向陸壓的眉間。


    普金這一出手,陸壓便暗暗吃了一驚。


    不愧是年輕一代的翹楚,這速度,這方位完全用到極致。


    似乎普安,普寧也用過這麽一式,是他們普家的起手式。


    可是和這普金相比,完全像是小兒出手。


    陸壓拳頭一握,龍鱗護盾瞬間撐開,擋在胸前。


    沒想到那看似隻是裝飾品的折扇,竟然爆發出燃燒空氣的氣流聲。


    一下子撞在龍鱗護盾之上。


    隻擋了短短幾秒後,竟然被折扇破了第一道防禦。


    陸壓冷哼一聲,右拳砸出,正是很久沒有單獨使用的瘋馬的癡拳病劍。


    瘋馬此拳在意不在形,就是要用一種近乎不講理似的硬碰硬,來彰顯拳意。


    “呯”拳,扇想撞在一起。


    以兩人為中心,蕩漾起一圈圈的震蕩波。


    兩個人同時退了兩步。


    “好!”兩人都低喝了一聲。


    陸壓雖然並未盡全力,可是,此人能以靈州境發出如此一擊,確實非凡。


    普金則更加吃驚,他現在有些相信陸壓已經進入靈國境了。


    自己這看著普通的一招,其實暗含了自己多年苦練的一種瞬間提升境界的招式。


    而且,自己的這把折扇可也不是凡品。


    北山淚竹可是能和引雷竹媲美的稀有品種。


    引雷竹至剛,淚竹至柔。


    而用淚竹製成的這柄折扇,有著降低對方攻擊的特點。


    遇攻減三,就是說遇到正麵攻擊,這扇子能降低對方三成的攻勢。


    兩人現在看似平分秋色,實際來說,肯定是陸壓威力更大。


    想到此處,普金不再托大。


    他收起折扇,伸手在空中一握。


    一柄劍如血長劍憑空出現。


    此劍的光芒極為不凡,劍身近乎透明,裏麵流轉著道道血絲。


    血絲相互扭動,宛若血龍。


    此劍一握在手裏,普金神態似乎發生了變化,變得莊重無比,神情就像那癡於劍的癡劍。


    “此劍名為沉浮,請賜教!”普金聲音近乎空靈。


    “問蒼茫大地,誰出沉浮?的沉浮劍?”陸壓吃驚的問道。


    他聽豁牙老頭講過,天下十大名劍。


    正氣縱橫三萬裏,何人長恨?問蒼生大地,誰主沉浮?


    下五劍分別為:問劍,蒼生劍,大地劍,誰主劍,以及這把沉浮劍!


    問劍被自己所得,一直帶在身上。


    聽曾佳璵說過,大地劍為皇叔拓拔山河所有。


    剩下的三把沒有消息,今天,終於是看到了。


    陸壓也鄭重的一伸手,將太阿劍高高舉起。


    “此劍名為太阿,請賜教!”


    兩人神情鄭重,是一名劍客對名劍的尊重。


    普金點點頭,血劍光芒忽然暴漲,那劍身裏條條扭動的血絲流動速度忽然加快。


    普金手腕一甩,一道血龍破劍而出,越來越長,越來越粗,


    然後,向著陸壓疾衝而至。


    廣場周邊的氣流發出壓榨的爆裂聲,可見這一式有多威猛。


    “|那一劍的瘋情”太阿劍毫無畏懼,化身滿天劍雨,砸向身下血龍。


    點點劍光中,血龍翻轉,湧向四周的氣浪不斷拍打著所遇到的所有障礙。


    黃裳臉色一變,單手在胸前一劃,一道黃符如門而立。


    將那些氣浪擋在身前。


    而丁情,則神情淡漠,任由氣浪襲體,不躲不閃。


    隻見她白衣長裙迎風飛舞,飄飄欲仙。


    她本人則並沒有受到傷害。


    以劍氣浴體,也是一種修行手段。


    但做到她這麽美的,卻從來沒人做的到。


    而普家的那些屬下可就沒有那麽淡定了,被氣浪衝的東倒西歪,最後都壓在山壁上。


    兩柄名劍,互相較勁,漸漸的,竟然脫離主人掌握。


    自行在空中激鬥起來。


    從名氣上來說,太阿劍並不如沉浮劍。


    但在洞天福地裏,陸壓將此劍熔煉過,威能之氣卻是當世無敵。


    所以,兩劍鬥的難解難分。


    見自己的沉浮劍並沒有占到優勢,普金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怒喝一聲,強行召迴沉浮劍,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一劍在自己雪白的胳膊上劃了一下。


    一團血液噴出傷口,然後,竟然包裹住了沉浮劍劍身。


    短短幾秒後,那些血液就融進了沉浮劍裏,那劍身裏的血絲扭動的更加瘋狂。


    “我以我血薦沉浮”普金臉色蒼白眼神炙熱。


    “以血伺劍?”陸壓皺皺眉頭,這門古老的邪功似乎在古籍上看到過。


    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見到了。


    吸了血的沉浮劍,似乎威力大增,而且,血龍扭間,狀若瘋狂。


    陸壓招手收迴太阿劍,猛地取出不屈槍。


    槍尖閃動幾下後,一團巨大的雷球在槍尖處形成。


    現在他凝結雷球的速度和程度,比以前強了數倍。


    他長槍一挺,槍尖直刺暴虐的血龍。


    血龍大嘴一張,咬想槍尖。


    “雷爆裂”陸壓低聲喝道。


    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想起,空中爆炸產生的光芒刺人雙目。


    隻是能看到一團巨大的雷光在空中炸開。


    雷震邪穢!


    雷電是世間一切邪穢之物或者功法的克星。


    那狀似無可匹敵的血龍,被巨大的雷暴,將碩大的龍頭炸去。


    粗大的血龍迅速縮小,縮迴到了沉浮劍的劍身裏。


    而此時的沉浮劍,似乎傷了元氣,暗淡了許多。


    沉浮劍式被迫,氣機相連的普金也受重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立刻神情委頓了不少。


    “你竟然破我血龍?”普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他此時白衣上沾滿鮮血,頭發淩亂,再無翩翩公子的風采。


    長歎一聲,陸壓遺憾的看著普金道:“你過於依賴沉浮劍,而且,還用邪功伺劍。錯了,你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


    “胡說,你個野小子懂得什麽?這可是我普家特意為我準備的功法!”普金怒吼著。


    “以你天賦,如果不是走偏,現在必然已入靈國境!”陸壓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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