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默一邊轉頭,手一邊本能地抓起車子儲物槽裏防身用的瑞士軍刀,即使他明白如果真是遇見鬼,別說瑞士軍刀,你就是拿把ak47突突突地一通掃射也是於事無補。


    他其實就是拿著它給自己壯壯膽,至於這個膽子有沒有壯起來,他自己心裏是有數的,因為他知道,這根本沒用,他握住軍刀的手早已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心裏罵著,媽的,江雨默你是在那打拍子了嗎?


    掙紮了好半天,他額頭上的一滴汗突然落進他的眼縫裏,這一刻他就像是哭了一般的狼狽,忍著侵入眼裏的汗水,他咬牙猛地睜開眼,可就在看見那“鬼”的一瞬間鬆下了所有的心防,他慢慢放迴瑞士軍刀,也慢慢用手背擦著臉上的汗水,他想,他的確膽子不小,可也不帶這麽嚇人的。


    他慢慢看著現在還倒在後座上的“女鬼”,一襲白衣,一頭烏發,雪白的肌膚,殷紅的嘴唇,所有的容貌特征均符合聊齋裏對於女鬼的描述,隻是不知道這“女鬼”會不會也像故事裏的一樣癡情,而他又是不是那被擾亂了心的書生,他笑著自己,江雨默你有病啊,他輕輕推了推那“女鬼”,嘴裏喊著:“喂,初夏,初夏??????”


    她的臉蒼白的有些不正常,他的心突然“噔”的一聲,她不會??????


    他像是瘋了一樣奔下車,打開後車門,一下子把她抱出來,在這一刻他的腦海裏冒出的都是以前他看過的各種國內外新聞,比如某某在車裏窒息死亡等等,他怕了,莫名地,他的心髒就像是要驟停一樣,所有的跳動都在想到這些的一刹那而停擺。


    他拚命搖晃著她,而她卻依然無聲無息,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他的冷汗再一次流下,順著他整個後背流下,他覺得這一刻空氣都凝結成了冰塊。


    他蒙在那裏,思維已經不能正常地運轉,好半天他才想起她拿走鑰匙的時間,而後他卻更加地害怕了,因為那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前的事了,如果?????他倒吸一口冷氣,如果她真的是那個時間就睡在了車裏,那麽現在她恐怕真的是“女鬼”了。


    什麽也容不得他去想,立即將她的頭、肩、身體擺正,手臂放在兩側,輕輕抬起她的頸部,一隻手捏緊她的鼻子,而另一隻伏在她的下顎上,將她的口完全張開,他用嘴蓋住了她小小的的嘴巴,他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導入她的體內,一次,兩次,當第四次都已經做完時,他還是不敢確定她的胸廓有沒有所謂的氣體充盈,瘋狂地按壓著她的胸部,沒有任何騷擾的意思,他隻是在給她做著心髒複蘇,他隻想,初夏你要活著。


    他做了他知道的一切,該做的一切,顫抖著拿手伸向她的鼻子下麵,她輕微的氣息從他指尖穿過,他像是一下子被釋放的犯人一般,他抱著她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的他顧不得什麽形象不形象,他隻知道她沒死就好。


    可是,她為什麽沒有反應,他腦子高速運轉著,自己所有的醫學知識竟然在這會失去記憶一般的消失殆盡,他嘲笑著自己,自己就和個無知婦孺一般,他再一次用手簡單診了下她的脈搏,還有心跳,而且並沒有任何異常,可她為什麽會不醒來呢?


    慢慢地在腦中搜索著有用的醫學資料,他突然覺得以他的心理素質,他絕對做不了醫生,麵對突發狀況,他還是不能鎮靜麵對,如果每一次見到病人他都如此刻這樣慌亂,那麽死在他手下的人將不計其數,可是他不知道,其實他不是心理素質差,也不是不夠鎮靜,而是因為關心則亂。


    他的人再一次貼近她的臉,她那張柔美的臉孔在這時慢慢恢複著生氣,而他卻在這一瞬像是掉進了她的夢裏,他迷蒙著,他慌亂著,這一刻他的心突然地像是開始發力一般,報複性地狂跳不已,似乎是在彌補著剛剛的驟停,卻更像是向他在抗議,因為他已經違背了他絕不對任何人輕易好奇、輕易付出的原則。


    可他卻在這一片迷蒙之中莫名其妙再一次更近地靠向她,她的唿吸散發著一股水蜜桃般的味道,他貪婪地深深吸入那氣息,全然忘記了他們所在何地。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他覺得她的味道是他無比熟悉的,熟悉到像是很久以前就曾存在記憶裏,而他現在隻不過是一時想不起,他堅信,他們是認識的,又或許,在上一世他們是認識的。


    江雨默不會明白他潛意識裏對江如夢所有的愛,所有的感恩,所有的保護在這一瞬全部全部都傾注在這個本來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的女孩身上,他不會知道,人的心是沒有原則的,或者說,人本身是有原則的,可是人的心,人的感情卻不一定受原則的控製。


    他病態一般,蠱惑著自己,他的人工唿吸次數會不會不夠?可他心裏明白,他這個大夫有多麽的沒有醫德,因為他在利用醫治的過程而達到他心理上的某種享受,因為,若在平時他不敢,他不是怕她,他是怕他自己,怕被自己看穿自己的心。


    他重新壓在她的唇上,卻忘了要向裏麵唿氣,他像是暈眩在其中,忘了進也忘了退,當他終於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無恥的時候,她卻輕輕地迴吻著他,她的吻甜甜的,依舊有著那水蜜桃的味道,而她的舌也是小巧的,清清涼涼的像是蠕動在桑葉上的蠶寶寶。


    他的理智知道自己該拒絕,可是他的情感卻根本不想離開,他整個人都像是分裂一般,瞬間被撕裂開,而她卻在他耳邊輕聲地呢喃著:“歐瑾瑜,歐瑾瑜??????”


    他的背上一僵,撐開她的身體,他想他該起來,他早就該起來,可是她的手臂卻在這一刻本能地環繞在他的脖子上,那種柔軟的纏繞讓他忘記了自己是誰,而她的吻卻是更加地熱烈似火。


    他拚命扯下她的手臂,心裏罵著:初夏,你真是個小妖女,剛剛從鬼門關上逛蕩了一圈,剛剛緩過來,你就想到的是這些,而我就讓你這麽白白的占了便宜??????


    可是,江雨默絕不會留意到自己的神情,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被人占了便宜,因為那如水的臉上掛著他自己沒有察覺到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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