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縣秦府


    “老爺,義兒這婚事……”秦夫人在幫著秦大人更衣時,猶豫地開口。


    “夫人,老二這婚事,既是陛下賜婚,那咱們自當熱熱鬧鬧的操辦。”秦大人沒有所謂的說道。


    “信哥哥!”秦夫人因為秦大人被打斷話而嬌嗔地瞪了秦大人一眼,“妾身說的不是這事!”


    在這皇權至上的年代,一道聖旨下來,再多的不甘願都必須執行,更何況二哥秦永義還給自己娘親來過信件,將具體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秦夫人即使再有不爽,也會支持兒子自己的決定。


    “好好好,為夫錯了,還請茹兒原諒,”秦大人將愛妻抱入懷中,好言好語的哄著,“不知茹兒是要說何事?”


    “老爺,義兒這婚事,恐怕得迴上京操辦吧?畢竟祠堂和族譜都不在陵縣……”這才是秦夫人想說的,畢竟當初來陵縣,隻是他們這一家出動,秦氏的其他旁支來留在上京,宗祠和族譜也是。


    “夫人高見,陛下確實來了旨意,要咱們一家迴上京,舉行這次婚禮。”秦大人沒有放開秦夫人,反而享受這種二人如同初戀新婚的感覺。


    “可是,老爺您這裏走得開嗎?”秦夫人知道秦大人對於政事是極度上心的。


    “陛下準了假期,況且現在陵縣一切已經有了章程,月朗他們也能處理的,你們先行迴去,為夫趕在婚禮前一日到,留個三五天在上京也無妨。”秦大人將自己的打算說給秦夫人聽。


    “如此,那妾身近日就要開始收拾了,迴到上京還有一堆事情要做,眼下隻剩不足兩個月,陛下這日期定的也太倉促了。”末了,秦夫人還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好了,咱們去用晚飯吧,席間跟孩子好好說說,讓他們都給你幫把手。”秦大人摟著愛妻離開了正屋,向著餐廳走去。


    此刻的餐廳,大哥秦永仁正在和三哥秦永禮說話,四哥秦永智則是幫著大嫂趙氏照顧龍鳳胎,秦俏俏前腳剛進來,秦夫人和秦夫人就相攜而來。


    “都入座吧。”秦大人說完,就扶著秦夫人坐下後,自己才做到了主位上。


    “爹爹,二哥的婚事,咱們應該是在上京操辦吧?”秦俏俏先開口問道。


    “是的,陛下已經通知了,必須在上京辦理。”秦大人迴答了秦俏俏。


    “那女兒能不能不去?”秦俏俏在這一刻才覺得,自己之前隱瞞身份這事兒,辦的不怎麽樣。


    “喲嗬,這會兒後悔了吧?”不愧是和秦俏俏走的最近的四哥,秦永智忍不住吐槽道。


    “四……叔……”錦姐兒最近正在學著開口說話,尤其是對於不比自己父親陪伴少的四叔,有著很深的印象,所以除了爹娘之外,就四叔叫的最清晰。


    “哎喲,我的好錦兒,四叔喂你吃蛋羹哈~”四哥秦永智已經從妹控變成了侄女奴……


    “俏,你二哥最是疼愛你,他的婚禮你不在,就不怕他傷心嗎?”秦夫人一臉優雅微笑著問秦俏俏。


    可是,見到這個笑容的秦俏俏,卻覺得背後好涼,因為娘親越不高興,就會笑得越優雅溫柔,於是秦俏俏慫了,“娘親,女兒錯了,那個,咱們肯定都迴去的哈,隻不過女兒以前的身份?”


    “哼,來了陵縣這麽一年多,這麽苦的地方,再胖也會瘦下來,怕什麽?”秦大人瞪了一眼秦俏俏。


    “是,爹爹,女兒知錯了……”秦俏俏這一次真的乖了,爹爹都不幫她說話了,就聽爹爹的安排吧。


    “老爺,黃公子來了。”就在這時,秦迪跟著上菜的婢女們來到了餐廳,稟告黃天闊的來訪。


    “是嗎,快請進來吧。”秦大人聽到這消息,還是挺開心的。


    “是,老爺,”秦迪退了出去。


    片刻後


    “天闊見過伯父伯母,見過哥哥們和嫂子,見過秦姑娘。”黃天闊一進餐廳,就是一長串的問好。


    “天闊,還沒吃呢吧,快坐到俏俏身邊,一起吃點兒。”秦夫人熱情的招待黃天闊入座。


    “多謝伯母。”黃天闊開心的坐在了秦俏俏身邊,“這幾日可好?”


    “嗯,挺好的,先吃飯吧。”秦俏俏朝黃天闊笑了笑。


    “叔……”錦兒看著新來的黃天闊,好奇地打量著,還主動跟他打個招唿。


    “錦兒乖,快吃吧。”黃天闊看到四哥正在給她喂蛋羹,也就不多說話,害怕打斷孩子的食欲。


    “算你識相。”四哥秦永智忍不住又是一句吐槽。


    “老四,好好喂你的飯。”秦夫人對於自己的未來女婿還是很維護的。


    席間,就迴上京操辦婚禮展開了討論,主要是討論打包的事情,等到晚餐結束,黃天闊獲得了秦大人和秦夫人的批準,與秦俏俏一同前往花廳議事。


    “二哥的婚禮,你迴去吧?”黃天闊問秦俏俏。


    “本來不想迴去的,但是不得不……”秦俏俏撇撇嘴,不甘願的說道。


    “身份隱瞞的事情,反正其他人也不知道你的真麵目,迴去也無妨的。”黃天闊倒是支持秦俏俏迴上京。


    “你來,就這事兒?”


    “當然還是有其他事,”黃天闊笑笑,“我打算趁這次機會,將酒樓在上京開一家分店,今日來就是要跟你商量一下酒樓的名字。”


    “呃……這事你做主不就好了?”秦俏俏不太管這家酒樓的事情,沒想到黃天闊竟然還沒有給酒樓起名字。


    “這是咱倆合營的,怎麽能我一個人擅自做主取名字呢?”黃天闊內心裏主要是想和秦俏俏的牽絆再多一些。


    “哦……”秦俏俏想明白了黃天闊的用意,不由得有些臉紅,“那你有什麽想法沒?”


    “這個嘛,我是想了幾個,但是都不滿意。”黃天闊說著,從胸口掏出一張紙,遞給了秦俏俏。


    秦俏俏接過紙張一看,就因為一個名字而震驚了,“這個西安飯莊的名字有何緣故?”


    “你也喜歡這個嗎?我也隻最屬意這個名字的。”黃天闊很高興秦俏俏竟然和自己想到一起來。


    “我是問你,為什麽會有這麽個名字!”秦俏俏語氣有些重了。


    “咱們陵縣不是在上京西邊嗎,”黃天闊不明白為什麽秦俏俏變了臉色,隻好收起嬉笑,認真的解釋,“你又提過食品安全是重中之重,我不想沿用樓字,所以就想了這麽個名字,莫非哪裏不妥?”


    “不是,我隻是覺得你想的和我太相近,一時好奇來曆而已。”秦俏俏知道自己有些失禮,略有些僵硬的解釋。


    “哦,那咱們就用這個?”黃天闊有些吃不準秦俏俏的意思了。


    “這個很好,就用這個吧。”秦俏俏忍住洶湧而來的傷感,強作鎮定地對黃天闊說,“我有些乏了,具體事宜你看著辦吧,反正你辦事我放心,我就不送你了。”


    “那你快迴去休息,我這就離開,要不要我送你迴去?”黃天闊有些擔心。


    “我有喜梅,沒事的,你快迴去休息吧,”秦俏俏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再三催促黃天闊離開。


    “那好,我這就走,你也快點迴去休息吧。”黃天闊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秦俏俏快步離開花廳,迴到自己的繡樓,剛上了二樓,就再也忍不住了,撲到床上哭了起來。


    “姑娘這是?”柳兒擔心的問喜梅秦俏俏的情況,卻隻得到喜梅也不清楚的結果。


    秦俏俏為什麽會哭這麽傷心?當然是因為她想家了,以前都是自己通過做家鄉菜來慰藉這份思鄉之情,可是今天看到西安飯莊四個字,之前積壓的那些傷感,終於突破了臨界點,使得秦俏俏崩潰了。


    因為秦俏俏十二歲生日是在這裏過的,十八歲成人禮是在這裏過的,考上大學之後家裏人又是在這裏吃了一頓慶祝的,所以秦俏俏對這裏有著特殊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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