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我幸運的迴到了公寓,一步一步挪上樓,挪上床,我閉眼慢慢躺下去。


    習慣了傅延開那的硬板床,如今陷在席夢思裏,隻覺得身體好像往下沉,我沒有力氣睜眼,但腦海中卻浮現出傅延開那痛極的眼眸。


    我想起,在海南的那幾夜,我跟他十指交握,踏著海浪慢慢走著。


    可是,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幕了。


    我生命中交托過的兩個男人,見張百良最後一麵時,我平靜而厭惡。從此之後,我幾乎不會再想起他。如今我如願離開了傅延開,我不是恨他利用我,恨他把我做棋子,恨他欺瞞於我,為什麽我會因為他的憤怒而心痛,為什麽還會貪戀他曾給過我的溫暖。


    我偏了偏頭,感覺到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橫流下去,浸濕了鬢角。


    極度的透支和失血,讓我疲乏不堪,含著淚水,我也終於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門和電話都被敲震天響,我迷迷糊糊醒來,坐起來,頭一陣眩暈,我拿手機看了一眼,是送餐的過來,我起身開門,拿了餐,看他一臉不滿,我說你下次響一下我電話,放門口就可以。


    也免得吵了我瞌睡。


    醫生吩咐,手術後要忌重口味,我訂的餐都很清淡,清湯寡水的,我一看就沒有胃口。


    隨便吃了一點粥,我又迴床上躺著。


    我不知日夜的睡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天早上,我看太陽很好,便坐在陽台上曬太陽,感覺氣溫迴升了許多,公寓外是一條馬路,馬路中央綠化帶隔開,綠化帶上種著一排玉蘭樹,樹上有零零星星的白色花朵。


    再看時間,離我動手術那天已經八天了,醫院裏好像有說過叫我什麽時候過去複查一下,但我現在卻想不起到底要哪一天去。


    我起身洗頭洗澡,換了一套衣服,坐在梳妝台前已經是下午了。


    鏡子裏的我臉色發白,頭發毛躁。化了點淡妝遮掩,又將長發梳起。


    外麵雖然有太陽,但一出門,我還是感覺全身冰涼,好像浸在涼水裏,不由得裹緊了大衣。


    我去百歌灣,小莊見到我很意外,連忙走過來,說:“青姐,你迴來了?”


    我愣了下,才想起之前騙她說要出遠門來著,便順勢點頭,嗯了一聲。我問她:“生意怎麽樣?”


    小莊說:“老樣子……市場外入口那一處,好像有個新的ktv,還在裝修,他們要是開張,我們的生意就更差了。”


    張百良當時傳出的一些謠言,讓百歌灣這幾個月來生意每況愈下,我以為時間會慢慢抹平,卻忘了正好年底的淡季。如果市場裏再加一家新開的ktv,人家新店開張一造勢,我這裏簡直要虧本了。


    小莊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我卻是疲乏的很,這一年多來,為了這個ktv,我一直幹勁十足,拚命的維護著它,可那時我維護它也是為了維護婚姻。


    張百良入獄後,那種幹勁好像忽然間消失了,加上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我已經提不起勁頭來為百歌灣努力了。


    我在吧台坐了一會,小莊說:“青姐,你這次出去玩,怎麽沒跟傅總一起?”


    忽然從小莊嘴裏聽到這個稱唿,我茫然的望她一眼。


    小莊說:“就是以前經常過來接你的那個傅總啊,前幾天,我看到他在門口站了一會,我還想去告訴他你不在來著,等我下去,他都走了。”


    小莊邊說,邊指著有獨立階梯的正門:“呶,就站在那。”


    她指的是階梯旁的一棵廣玉蘭樹下邊。


    我心中五味雜陳,卻隻勉強笑了下,然後起身去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桌上,忽然看到一串鑰匙,才想起那是傅延開那套房子的鑰匙,我搬好家後來百歌灣,就隨手扔在這了。


    我打電話叫了家同城快遞,把這鑰匙快遞去傅延開公司。


    然後開車去醫院複查,但下午路上堵車,堵了一個多小時,我到醫院時,已經掛不上號了,便又準備迴去。


    我身體還未恢複,所以走的非常慢,大概是在車上坐久了的緣故,感覺腰酸的厲害。我便在靠牆的公共椅上坐下休息。


    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刺耳的笑聲:“呦,這不是方青嗎?”


    我抬頭一看,蔣餘海。


    而挽著他胳膊的人,卻是張柔。


    這兩人怎麽又在一起了?張柔為了給她媽治病,又攀上了蔣餘海?


    我隻瞥了一眼,便別過臉去。


    偏偏這對賤人不肯給我安生,蔣餘海說:“小柔,你青姐可是咱倆的媒人,你得感謝她呀。”


    張柔笑著,聲音嬌滴滴的:“是啊,真得感謝她把我逼的走投無路,才敢去打攪海哥,要不是海哥拉我一把,我現在就真的流落街頭,家破人亡了。”


    最後四個字,她說的極緩,看著我的眼神,也越加陰冷。


    我冷笑一聲,當初真不該留著張柔這後患。我站起身想走,蔣餘海忽然拽住我胳膊,我迴頭怒瞪著這對賤人,一字一句道:“放開我!”


    張柔半倚在蔣餘海身上,她如今的神態完全不似從前,從前雖然張揚跋扈沒腦子,但隻是眼神幹淨。如今卻一臉二奶的媚態。


    而蔣餘海,那是那副賤渣樣:“聽說你跟傅延開鬧掰了?不考慮考慮我上次跟你說的事?”


    我腦中無端的冒出傅延開的一句話:蔣餘海心術不正,不要跟他硬碰硬。


    雖然在醫院這公共場合,但蔣餘海這女人都動手的變態,我站都站不太穩,拿什麽跟他強?


    我彎嘴笑了:“這麽多人看著呢,蔣總還是放開我的好。”


    “就是,”張柔伸手輕輕的將蔣餘海的手往迴拽,“畢竟以後在市場裏,我們是要做鄰居的。”


    蔣餘海鬆開我:“我這不是好不容易見著你一麵,心裏激動。”


    市場做鄰居……那個ktv難道是蔣餘海和張柔開的?


    我不欲跟他們糾纏,深吸一口氣轉身走。


    蔣餘海在我身後直笑:“還是你有先見之明,不然傅延開大難臨頭,可就連累你了。”


    大門處的風直往我脖子裏灌,渾身一冷,我裹了裹大衣,頓住腳步。迴頭去看蔣餘海,他嘴角的笑容越發的邪魅。


    “你什麽意思?”我說。


    蔣餘海卻不說了,攬著張柔的腰,對著我笑:“如果你考慮好了,隨時來找我。小柔,走吧。”


    他們跟我擦身而過,張柔故意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冷冷的斜睨她一眼,她偏著頭用那陰柔的眼神盯著我,走到門口處,才轉過頭去。


    我慢慢往停車場走,心裏亂糟糟的想著:上次蔣餘海在那個宴會上,說傅延開沒幾天安寧日子過了,這次又是這口吻,蔣餘海不會又在憋什麽陰招吧?


    這念頭才起,很快又被我壓下去,這關我什麽事呢?再說,他傅延開神通廣大,哪裏用得著我操心。如今我不是該操心自己的事嗎、?如果市場口那個ktv是蔣餘海跟張柔的店,那我以後有的麻煩了。


    我以為整垮了張百良,離開了傅延開,便可以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可人在江湖混,哪能隨心所欲?


    我迴到百歌灣,找了市場上的保安隊長,打聽了下市場口那個還在裝修的ktv的法人代表,保安隊長說那店麵不歸我們市場裏管,他也不太清楚,隻知道投資人是個姓蔣的老板。


    這樣一說,便是蔣餘海無疑了。他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做法人。


    這天是周五,小舅舅晚上不加班,準備迴一趟老家,便來找我要我一同迴去。我反正也無事,一個人呆著隻是多想,便應了,把駕駛位讓給小舅舅,自己懶洋洋的靠躺在副駕,看著窗外。


    小舅舅不知我動手術的事,擔心道:“你最近這臉上差成這樣,要不去醫院做個檢查?”


    “沒事,查過了,胃潰瘍,吃不太下東西。”我說。


    “聽說你們這街口又開了個新店,”小舅舅說,“你這生意也不好,要不你把店麵轉讓了,把錢騰出來,再去開個別的什麽店。“


    我心不在焉的:“再說吧。“


    在鄉下住了兩天,外婆見我氣色不好,殺了兩隻老母雞燉著給我補身體,頓頓都是湯,吃的我渾身都是老母雞湯味。本還想多陪外婆兩天,但我身上惡露不止,按理說,差不多十天了,不應該還有這樣大量的惡露。加上腰腹隱隱酸痛,我心中有些不安,便還是迴去,打算周一還是去一趟醫院。


    還在迴去的路上,小莊便打電話給我,說有人來店裏找我。


    我問她誰,她卻把電話遞給了那人。


    “方小姐,是我,李順。”他的聲音有些急切。


    聽到他的語氣,我心裏不知怎的,咯噔一下,立刻坐直了,緩了緩,才故意放慢語速說:”你找我?“


    “是,方小姐,這兩天傅總有沒有來找過你?”他說。


    "沒有,我去了鄉下。“


    李順深吸口氣:“方小姐,你不是在迴來的路上了嗎?我能不能見見你?有件事,我想跟你聊聊。電話裏說不清楚。“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隱隱的:“好。”


    我轉頭囑咐方子簡:“小舅舅,快一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別慌,是愛情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夏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夏惑並收藏別慌,是愛情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