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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客們大都蓬頭垢麵的提著大包小包,一下車就租上一輛摩的或三五成群地租上出租車離去。


    隻有偶爾幾個乘客,會坐上夜宵攤點吃點宵夜。


    小靜和老女人招唿了半天沒有招到一個客人,長途臥鋪車進站後,她們倆也垂頭喪氣地轉身迴來。


    小靜大叫一聲:“奶奶不好了,那幾個痞子沒給錢走了。”


    老女人拍一下大腿,說:“那幾個有爹娘養沒爹娘教的畜生,又吃了東西不給錢。”她罵著突然止不住地劇烈咳嗽起。


    小靜急忙扶住她,說:“奶奶算了,你別生氣,你坐下來我去收拾一下。”


    老女人緩了緩氣歎道:“唉,這世道真不是人活的,做點小生意也會碰到這些妖魔鬼作崇。”


    小靜扶著老女人坐迴凳上後,她低著頭從我跟前走到那桌前收拾那些痞子留下的垃圾。


    那幾個小痞子,肯定是剛才趁著小靜和她奶奶去招攬生意時溜的。


    小靜收拾完桌子對她奶奶說:“奶奶你今天感冒了現在珠海的客車也過了,我們是不是早點收攤迴去啊?”


    老女人像在哭似的揩了揩老眼,咳嗽了幾聲,說:“唉,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做什麽事情都會受人欺負,迴吧。你先把那些妖魔鬼的桌子收拾一下,等這個老板吃完了我們就收攤。”


    我見她們要收攤了,她們今晚也夠倒黴的,我反正不想吃這些東西,就站起來對小靜說:“多少錢?”


    小靜還沒有開口她奶奶搶先笑著說:“老板,十六塊。”


    小靜扯一下她奶奶的手,說:“奶奶,他是我們老板的親威。”


    小靜奶奶的臉頓時笑得比哭還難受似的,說:“那,那就算了吧。”


    我從錢包裏掏出一張二十塊錢遞給小靜,說:“不用找了。”


    小靜很木訥地望著我說:“我奶奶剛才對你亂要價了,那些東西隻值八塊錢,我找錢給你。”


    我知道小靜奶奶也在殺生客,這裏的夜宵攤點都這樣,凡是過路的食客不懂行情先吃東西後問老板價格的,老板會抬高價格。


    我說:“小靜不用找了。”


    小靜的奶奶苦澀的臉露今晚我少見的開心皺紋,她急忙上前把錢從小靜手裏拿過去,好像生怕小靜要找錢給我一樣對小靜說:“你這孩子,這位老板是好人。”緊接著對我一臉感激地說:“謝謝老板,你是好人。小靜你還愣著幹什麽,收攤吧。”


    小靜對我說:“謝謝你!”


    沒想到這個世界的感謝是這麽的廉價。


    我隻多出了十二塊錢,就讓一個深感生活苦澀的老人露出開心的笑容,也讓一個人生孤寒的少女對我有了溫暖的感謝。


    那“光明酒店”裏的賭棍們豪擲千金,最後得到的是你死我活的爾虞我詐。


    我問小靜:“你們家就在這附近吧?”


    小靜皺了皺眉頭,說:“不是,我家在巴東。”


    我說:“那很遠啊,那你奶奶是不是跟你在這裏租房子了?”


    小靜說:“我奶奶為了能夠晚上在這裏做這個生意,現在在我小姑家租了一間房住,我在酒店住宿舍。”


    小靜奶奶叫小靜:“小靜,你幫我把那張桌子折起提過來。”


    小靜對我說:“你等我一下,我去幫我奶奶收一下攤。”


    我不知道她叫我等什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等她?


    我傻愣愣地在站燈火闌珊的路燈下,夜深人靜的街頭,空蕩蕩的延伸到無盡的黑夜中。


    突然,在空蕩蕩的街盡頭,我又看見那個戴紅頭巾的女惡鬼,她站在街邊的路燈下朝我獰笑。


    這女惡鬼什麽來路?


    我不由吃驚,但是就在我再次去看那個戴紅頭巾的女惡鬼時,她一點點地縮入地下。


    小靜跟她奶奶很快就收拾完攤子。


    小靜的奶奶扶著三輪的扶手對小靜說:“小靜我迴去了,你也迴去早點睡吧。”


    小靜說:“奶奶你路上小心點啊。”


    小靜的奶奶慢慢地推著三輪車往前走,說:“我沒事的,就幾步腳到了,你迴吧。”


    小靜跟她奶奶道完別,對我說:“我們迴吧。”


    我跟上小靜,沒話找話地問小靜:“你奶奶這麽晚一個人迴去,你不擔心嗎?”


    小靜說:“我小姑家就在前麵,她一直推著車下去就到了。”


    “你小姑是你的親小姑?”


    “嗯。”


    “那你奶奶在你小姑家住怎麽還要交租金啊?”


    “現在誰不要錢啊,我小姑又不是我奶奶的兒子她和我小姑爺當然要收我奶奶的房租了。”小靜的語氣很平靜。


    “你爸媽呢?”我好奇地問一句。


    小靜沒有吭聲,表情很痛苦起來。


    “對不起!”我感覺自己像做了一件壞事一樣,是真心向小靜道歉的。


    小靜抿了抿嘴,說:“我爸爸坐牢了,我媽媽走了。”說完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那晚小靜忍不住,把自己的苦命跟我講了。


    小靜今年不是十四歲,她今年十七歲,她長得瘦小是因為從小營養不良。


    她三歲那年,父親因為賭博發現別人出老千,在衝突中她父親剁掉那個老千的手,被捕後被判了十八年。


    小靜的母親對生活絕望後,離家出走至今未歸。


    小靜讀到小學四年級,就跟村裏的人到城裏買花養活自己。


    小靜兩年前本來跟親戚去北京打工的,但是她害怕父親在牢裏孤單,就找親戚幫忙介紹到“光明酒店”做服務員的,她要在茶山等她父親出來。


    她每個月都去探監,她父親在牢裏表現好,已經減刑。


    小靜那晚唯一一次很開心地笑起來,是她跟我說她爸爸還有九天就要出來跟她團聚了。


    “哥,我本來不想跟你講這些事的。”小靜跟我講完這些話很認真地看著我又說:“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也像我爸爸一樣賭得將來連家都沒有。我看得出來,你是好人,我希望你不要學壞。”


    我到底是壞人還是好人,我自己也分不清,今晚我所做的一切也不知道對與錯。


    我爸爸跟我講的因果報應,我所見識到的陰間窮鬼和富鬼的場景,我其實都是迷惘的,在後來經曆的邪術事件中,我發現陰陽世界並不是我看到的那樣,真相隻是一個我還得繼續探索的謎團。


    卡爾維諾說過,“看到的真實不一定是真實,我永遠不告訴你們真實,我隻告訴你們真相。”


    那天晚上,我向小靜打聽那個叫小容的女服務員的事情,我很好奇那個叫小容的女服務員事情。


    小靜一聽我打聽小容的事情,就很憤怒,小靜甚至罵小容是臭婊子養的。這是我第一次見小靜罵人而且罵出這麽髒的話。


    小靜咬牙切齒地說小容肯定那個女服務的假名,她一定不叫小容。


    我說姑且叫她小容。


    小靜咬牙說好,她於是說小容是兩天前才被招進來的新服務員,小容跟她一起負責賭場的服務工作。


    小靜很憤怒地說沒想到小容是壞人,害得她被黑仔扣了一個月工資。因為小容來“光明酒店”應聘女服務員的時候,撞見小靜,她跟小靜說自己跟父母鬧翻,一個人出走在外沒有錢想到“光明酒店”找工作。


    那天小靜見小容可憐,就向黑仔講好話把小容留下。


    小靜說其實不是她替小容說好話,黑仔才留下小容,是黑仔想睡小容。


    小容長得很漂亮,黑仔看見小容兩眼都發直了,但是小容不肯做那種事情。黑仔是獵豔高手,他見小容剛烈,就放長線鉤小容這條魚,先把小容留下來,然後慢慢向小容下手,就這樣黑仔把安排在“光明酒店”做女服務員。


    小靜說說來也巧,跟她一起負責賭場服務的女服務員前些天突然生怪病請假了,黑仔就安排小容頂替那個女服務員。


    小靜說這都怪老板色迷心竅,因為酒店有規矩不明來曆的服務員是不讓接近賭場的。


    酒店一般服務員根本不知道酒店有一個賭場,光明酒店的賭局一直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


    那這裏一定有故事。


    那個叫小容的女服務員也一定故事不小,我當時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沒有往深處打聽小容的故事,也根本想不到後來我跟那個化名小容的神秘女孩還會發生一串串不可思議的故事……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鍾,太陽升得老高,熱力透過我昨晚沒有拉嚴的窗簾縫隙溜進客房,明晃晃的像一把長劍。


    我一如既往地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伸一個大大的懶腰,意識從蒙蒙糊糊的狀態瞬間清醒過來。


    我從床上起來,我喜歡裸睡,但是在酒店我從來不敢,我穿著短褲走下床,脫掉赤條條地走進浴室,隔壁房間也有響動,這大清早的也不消停,估計是包夜的生意在臨別前再來一次。


    我血氣方剛,但是心底純度高,怎麽難受也沒動找小姐解決問題的邪念。


    我擰開噴頭,溫熱的水珠密集地淋濕我欲滿不止的身體。


    我洗漱完就去找劉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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