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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的寶貝是子女,好漢的寶貝是誌氣。


    ——鄂溫克族諺語


    在康熙、雍正和乾隆三代帝王統治的時期,文治武功方麵都有建樹,為鞏固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發展大清鼎盛的局麵作出了重要貢獻。


    1760年,大清帝國步入了盛世階段,疆域達到了最廣闊。東北在額爾古納河、格爾必齊河和外興安嶺與俄羅斯帝國分界,這條界線一直到達鄂霍次克海和庫頁島;正北與俄國在薩彥嶺、沙畢納依嶺、恰克圖和額爾古納河分界;西北與哈薩克汗國等西北藩屬國在薩彥嶺、齋桑泊、阿拉湖、伊塞克湖、巴爾喀什湖至帕米爾高原分界;西南與蒙兀爾帝國(今天印度地區)、廓爾喀(今天尼泊爾)、不丹等國在喜馬拉雅山至野人山分界;正南與緬甸、老撾和越南接壤;東部與日本、琉球在日本海和東海分界,與朝鮮沿著圖們江和鴨綠江分界,還領有台灣、澎湖、海南和千裏石塘、萬裏長沙、曾母暗沙,麵積達到1316萬平方公裏,幾乎恢複到大元時期的國土麵積。


    在廣闊無垠的國土之外,大清擁有眾多的藩屬國。皇太極和康熙時期,藩屬國有朝鮮與琉球國(即今天日本的衝繩)。到了乾隆時期,藩屬國擴充到東南亞地區的安南(今天越南)、南掌(今天老撾)、緬甸、暹羅(今天泰國)、柬埔寨、蘭芳共和國(今天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的加裏曼丹島)、呂宋(今天屬於菲律賓)和蘇祿(今天屬於菲律賓);南亞地區有廓爾喀、哲孟雄(即今天印度的錫金)、不丹與拉達克(即印度的克什米爾)等國;中亞地區有哈薩克汗國、布魯特汗國(今屬吉爾吉斯斯坦)、浩罕汗國(今屬烏茲別克斯坦)、布哈拉汗國(今屬烏茲別克斯坦)、愛烏罕(即阿富汗)、巴達克山(今屬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與幹竺特(坎巨提,即巴基斯坦的克什米爾)等國。


    大清對內地的行政管理地區劃為直隸省、江蘇省、安徽省、山西省、山東省、河南省、陝西省、甘肅省、浙江省、江西省、湖北省、湖南省、四川省、福建省、廣東省、廣西省、雲南省、貴州省18個省。1884年,設置了新疆省。1887年,設置了福建台灣省。1905年,設置了江淮省。


    在雲南、貴州、廣西、四川、湖南、湖北、甘肅等少數民族人口較多的省份,大清朝廷實行土司製度。


    土司製度是在大唐和大宋時期羈縻州縣製的基礎上發展而成的,設有土司,分為宣慰司、宣撫司、招討司、安撫司和長官司,以及土府、土州和土縣。朝廷任用當地各族的頭人擔任土司長官,並且可以世代相襲,由朝廷或地方官府頒發印信,歸所在地方的督撫、駐紮大臣管轄。宣慰等司的長官隸屬兵部。土知府、土知州等官隸屬吏部。


    土司製度的實質是用土官管理土民的自治方式,承認少數民族的世襲首領地位,給予一定的官職頭銜並承擔賦役,代替朝廷進行間接的統治。


    後來,大清的國力逐漸轉為強盛,朝廷也有足夠的力量統治少數民族地區了。


    1726年,鄂爾泰調任雲貴總督,兼轄廣西,在雲南實行設置州縣,開始大力推行改土歸流的政策,選派有一定任期的外地官員到少數民族地區實行直接管理,剝奪了當地頭人土司的特權,加強中央對少數民族地區的統治。


    改土歸流的政策牽扯到少數民族頭人的根本利益,因此遭到了普遍的抵抗。


    鄂爾泰堅決鎮壓敢於反抗的大小土司,很快便征服了邊疆的少數民族地區。


    大清的民族關係開始呈現出統治民族一家獨大的特征。


    大清的滿洲人是來自古代華夏以外的蠻夷之族,既對漢人擁有征服者的優越感,同時存在著經濟和文化上的差距感,內心的感受是極其複雜的。在征服國土以後,為了征服這片土地上人民的思想,大清采取了分而治之的民族政策,對滿洲、蒙古、漢人、吐蕃和迴迴五大人群實行不同形式的統治。


    滿洲人作為國家統治者的族群和八旗軍隊的主要組成部分,一直是國家精神的根本和朝廷堅實的柱石。終清一代,首先崇尚滿洲是大清的既定國策。


    滿洲子弟在政治和生活領域中諸如教育、科舉考試、官員補缺、法律法規、生活待遇等方麵享有特殊的權力。


    大清在全國各地的八旗駐防地均設置了滿城,供滿洲官兵居住,漢人不得隨意出入滿城。朝廷在東北的滿洲故地設置一條長長的柳條邊,防止漢人進入滿洲的龍興之地。


    首崇滿洲的政策和給旗人寄養的特權使滿洲人的生活和社會風俗從騎射民族的勤儉樸實褪變為奢華糜廢,以至於可以用來管理國事的人才越來越少了。


    朝廷隻好被迫任用其他民族的人才來頂缺。


    滿洲和蒙古在曆史上即金國與大蒙古國的時期曾經兵戎相見,勢不兩立,直至蒙古消滅了金國。後來,滿洲和蒙古卻越走越近,互相交融。關係也愈加親密起來。


    因此,大清對蒙古這個近親實行溫柔的管理方式,一方麵用聯姻來籠絡蒙古各部的首領,把王室公主嫁給蒙古的首領及其子侄;另一方麵在政治上實行分而治之的紮薩克製,即盟旗製度。


    按照這種製度,將原來的蒙古各部稱為盟,成為蒙古地區最基本的行政單位,相當於地區一級。盟下設旗,相當於縣。旗長即劄薩克,為世襲的職位。若幹相鄰的旗組成一個盟。盟長由朝廷直接任命,多從旗長中選拔勢力大、威望高、與朝廷關係親密的人擔任。各盟、各旗直接對朝廷負責,受理藩院的管理。


    巴德爾的後代哈斯巴根是割據一方的蒙古部落首領。大清統一全國的時候,哈斯巴根明察時務,毅然率領部族向大清臣服。


    朝廷先是任命他為盟長,給予他一片遼闊的草原,讓他為大清守衛邊疆,提供軍隊使用的馬匹。後來,大清又把他提升到更高的職位上,作為楷模向各地的蒙古部落特別是極力反抗大清的準噶爾部昭示,歸順大清帝國前途光明,與大清為敵是死路一條。


    大清既要使蒙古不能再成為朔方邊患的勢力,又要籠絡蒙古貴族統治蒙古人民,使蒙古成為大清統治全國的一支重要軍事力量,變成大清帝國北部疆域不設防的屏障。朝廷在蒙古各部大力扶植和推廣喇嘛教,以宗教收服人心,有效地維護了蒙古地區長期安定的局麵。


    1727年,大清朝廷在吐蕃設置駐藏大臣,辦理吐蕃的事務。駐藏大臣代表朝廷與達賴和班禪共同管理吐蕃。駐藏大臣的設置標誌著朝廷對吐蕃管轄的加強。應該說,除了大元,大清是第二次將吐蕃的管理權拿到了手中的中原朝廷。這其中固然有蒙古人、滿洲人與喇嘛教有著千絲萬縷的緊密聯係,也許在政策方麵還有可以借鑒的地方。


    相對於蒙古人和吐蕃人,大清朝廷對漢人采取了嚴厲的政策,特別是對敢於反抗的漢人更為苛刻。朝廷對征服的漢人一律強令改變發式,更換服裝,即便是投降的大明將士也必須剃發易服,並且以此作為臣服大清的標誌。


    漢人自古以來非常重視衣冠服飾。《孝經》裏明確規定:“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一次傳統中約定俗成在成年以後不可以剃發。男女老少都把頭發綰成發髻,再盤在頭頂上。


    滿洲人的蓄發的習俗和漢人的不太一樣,是剃去前額和頭頂的頭發,留下腦後的頭發再編成辮子。


    大清占領江南以後,攝政王多爾袞提出要重新頒發剃發令。清軍所到之處明確宣布:“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無論官民限定10日之內全部剃頭,削發垂辮,不服從者一律斬首,


    居住在南京城裏的鞏懷周的後人和鄭和的後人世世代代受到大明朝廷的特殊待遇,始終對大明王朝忠心耿耿,對大清深惡痛絕,堅決不肯剃發易服。


    大清的統治者對反抗者進行了血腥的鎮壓,幾乎殺光了堅持不改換衣冠的漢人。鞏家和鄭家先後有十幾個人因此遭到了屠殺。


    大部分漢人為了活命,被迫剃發結辮,改穿滿洲人的衣冠。一些不願服從的人要麽逃往東南亞地區,要麽遁入了空門,借口教規而帶發修行。


    大清的統治者希望通過剃發易服來打擊和摧垮廣大漢人尤其是上層人士的民族精神,保持滿洲人正當的統治地位,主動地去同化漢人而不是被漢人同化。


    後來的曆史表明,大清統治者的這一措施基本上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漢人逐漸淡忘了本族的服飾,習慣了滿洲人的發式和服裝。200多年以後,辛亥革命推翻了大清帝國,號召民眾剪去辮子蓄起前發的時候,仍然有許多漢人不願意剪去辮子,原因之一就是害怕剪去辮子以後被官府抓去殺頭。可見“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剃發易服政策對漢人的影響有多麽的深厚。


    大清朝廷為了奪取和鞏固對全國的統治,除了起用早期的漢奸以外,在入關的過程中先後招降了大明的漢人重臣洪承疇、將領吳三桂、李成棟、尚可喜、耿仲明和他們統領的漢人軍隊,封他們為藩王。後來帶兵收複台灣的施琅也是投降大清的大明漢人軍官。


    康熙年間,朝廷借口他們起兵叛亂,剪除了其中的3個主要藩王。史稱平三藩。


    大清朝廷為了統治全國,維護自己的統治,隻好大力尊崇漢家儒學,按照曆代漢人王朝的傳統開設了科舉考試,從中選拔優秀的人才為我所用,參與到國家的管理之中。


    人們看到飽讀詩書可以參加科舉考試,成為官府的官員,從而實現鷂子翻身、鯉魚跳龍門的美好夢想,於是,紛紛省吃儉用,將孩子送到學校和私塾去讀書。


    1781年,生活在碾伯縣的鞏懷周的後人鞏登科是大清這一政策的間接受益者。他出生在世代為學的書香門第,繼承了家族的治學傳統,開辦了一所私學,給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教授識字和算術,生活雖然不算富裕,但是,比起那些在常年唉黃土地上辛勤勞作的農民來說,至少寒風吹不著、烈日曬不到,而且社會地位也相對比較高。


    倘若誰家要請他幫忙寫封家信,也是備好了水果和飯菜。即便鞏登科堅決推辭,主人也要包上水果和鍋盔讓他帶迴家去。


    鞏登科自幼喜歡讀書,生有一副善良和多情的心腸。他每次幫助別人代寫家信,其中不外乎“家中無虞,切勿掛念”、“你在他鄉異地,保重身體”、“每日多食多飲,切勿思念家眷”之類關懷和嗬護的話語。


    主家常常口述至此禁不住淚流滿麵,甚至哽咽抽泣,無法繼續說話了。


    鞏登科一邊寫著信,一邊陪著主家流眼淚。


    他的淚水滴到了信箋上麵,打濕了剛剛寫完的毛筆字,浸染了一大片黑漬。不得已,他撕碎了模糊的信箋,又重新從頭開始書寫。就這樣,一份家信要寫上好幾遍。


    鞏登科的妻子鞏顧氏是由父母包辦的遠親的女兒,性格強悍,做事麻利,一向對性子慢悠悠的鞏登科惡語相加,但是,心中卻對他是極好的。


    這一天,鞏顧氏在家裏要浣洗全家老小的衣服,左等右等不見出門給鄉親們幫忙寫信的鞏登科迴家。鞏顧氏的怒火襲上心頭。她一把推開院門,就要去尋找丈夫。


    鞏顧氏走到大街上,倏然看到道上走著一群頭戴白帽子和黑蓋頭的的迴迴人。他們一個個蓬頭垢麵,背著大小包袱,扶老攜幼,蹣跚著向碾伯縣城裏走去。


    鞏顧氏覺得好奇:這年頭世道也算太平,也沒有聽說附近哪裏遭受災害。這些是從哪裏逃荒來的迴迴難民呢?


    鞏顧氏走上前去,向一個中年迴迴婦女問道:“你們這是從阿裏(哪裏)過來的?發生阿門個(什麽)事情了?”


    那個迴迴婦女身穿沾滿了灰土的長衣衫,頭上戴著一頂綠色的蓋頭,用驚恐不安的眼神看著鞏顧氏,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瑙們(我們)是從循化來的。循化信仰哲合忍耶的撒拉人造反了。衙門的官兵殺了過來。殺死了好多人啊。瑙們的日子實在過不哈(下)去了。”


    鞏顧氏追問道:“你們現在要到阿裏去?”


    那個迴迴婦女眼神迷惘地迴答道:“瑙……瑙也不知道。”


    不好!鞏顧氏趕緊撒開三寸小腳,晃晃悠悠地向自己家跑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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