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他想到了季煙剛才說過的那句話。再結合白尹現在的模樣,看來就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宴會接下來會出事。


    見他不說話,白尹更著急了,“會場下麵被殷離的人埋下了炸彈,如果時間到了我們沒有離開的話,那麽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但是他不會,他早就在會場裏麵準備了可隨時離開的後門,這事一出直接換個身份就行!”


    陸霆深看了看周圍那些對於炸彈一無所知的人們,他們依舊舉杯歡慶,開開心心地應酬著,就想著萬一天上掉了餡餅這五十億的投資就落在自己身上了呢?


    或許從一開始,那個五十億投資就是個圈套。


    來到這的人越多,死的也就越多。但他製造這麽多的傷亡肯定會引起很大的慌亂跟轟動,這麽做又是在圖什麽?


    “這個消息你是從哪知道的?”


    殷離準備這一切花的那麽多的時間,就算是在這個過程中出了點意外導致有人把這個消息散出去了,那也不可能讓這麽多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越多對他的安全就越容易造成影響。


    白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跟他說了,“林婉兒現在被困在別墅裏,可是其他人卻沒有那麽安分了,他們試圖拉攏我過去,所以並沒有跟我隱藏這件事。不管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們現在也隻能當成是真的來做。”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件事情是假的也不會給他們帶來太大的影響,他們本來就不需要所謂的五十億投資。可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話,那麽這兩者根本比都沒法比。


    陸霆深做了個手勢,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才迴去。


    季煙發現白尹的神色不是很好看,跟剛過來那會兒不太一樣,所以出聲問了一句,“你是心情不好嗎?不過你怎麽會突然來到宴會這裏,是來找陸霆深的吧。”


    反正他們幾乎整天都黏在一起,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因為本家那邊的事情,所以他幹脆就默認了這句話,悶悶地“嗯”了一聲就沒再理誰。


    陸霆深看著季煙的眸色暗了暗,“你剛才說這次來是想讓我注意安全。”


    她很淡定地點頭,“是啊。我確實是過來提醒你的,可是我突然發現你其實不需要我的提醒。就像是你剛才見到我跟殷離的關係看上去那麽親昵也沒有詫異一樣,其實有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剛才那場修羅場如果是換在普通人身上,那丈夫肯定得跟妻子吵翻了天問到底才行,雖然他們並不算是正常的夫妻關係,但陸霆深也絕對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接受了這點。


    除非,他早就知道些什麽,隻是一直在按兵不動。


    季煙想到了那次私底下見殷離的時候,有一個很像是陸霆深的人出現,但最後出來的卻是白尹。這件事讓她疑惑了很久,但走到現在,能夠使喚動白尹的不就是陸霆深嗎?


    他沒有迴答,隻是將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既然提醒說完了,我讓人先送你離開。”


    季煙直接看向了白尹,顯然是他剛才說了些什麽才會讓陸霆深打定主意要讓她離開,但到底是什麽也並不是那麽重要了。


    她拍了拍手,把喝光的杯子放到一邊的桌上。


    “我來這不全是為了你,所以我不會因為你這些話就乖乖地離開。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林婉兒的近況如何嗎?有了地址和機會你都不願意去救她,那看來就算是她死了在你心裏也無足輕重。那我也就不跟你說那麽多了,免得說的話不中聽就算還浪費彼此的時間,那就不好了。”


    事實上,就連季煙也不知道林婉兒最近的情況如何,因為殷離一直有在刻意地隱瞞這件事情不讓她知道,所以她的手根本沒法兒伸過去。


    但是拿來吸引一下陸霆深的注意力卻還是能做到的,另一麵也能測試林婉兒對他的重要程度是否有因為這次的事情而降低。


    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當吃瓜群眾的白尹顯然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提到這件事,一下就急了,“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呢!林婉兒不就好好待在別墅那嗎?她那麽大一個人了能出什麽事,又不是沒手沒腳不知道怎麽保護自己!”


    季煙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被陸霆深扣著手腕被迫停下腳步。


    他的聲音又冷又沉,像是砸下來的冰雹一樣會傷人,“你剛才說,林婉兒怎麽了?”


    季煙覺得有些好笑,半諷刺半打趣地開口,“我說什麽了?不願意去救她的人是你,刻意隱藏地址的人也是你,到底是不想在我麵前暴露什麽還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私底下有讓人去救她怕我會從中作梗。這些我都不想管,不過你隻要知道,如果林婉兒出了什麽事那不賴別人,隻能怨你自己。”


    “行了行了!”


    言湫伸手過去一邊拉著一個把他們給拉開了,跟個和事佬一樣在中間安撫他們暴走的情緒,“大家剛才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嗎?怎麽一下子就開始劍拔弩張了,都是一家人,沒有必要一吵架就說兩家話啊!”


    宴會早就在他們吵吵的時候正式開始了,但是去參加的人實在太多,他們也沒辦法保證每個人開場的時候都得到規定的場地去,所以並沒有人事先去請。


    其他的倒是不重要,但白尹一下就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了,他目光閃爍地看了眼季煙,或許他們今天的目的是一樣的。


    “林婉兒具體是個什麽情況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今天怎麽順利從宴會離開。等離開之後你想怎麽查林婉兒都可以,還怕不知道她近況?”


    說著,他攛掇著陸霆深就要走,還暗中推了季煙一把,讓她有什麽事情要做就快去,但不能忘了一會兒跟他們會合。


    可陸霆深捏著季煙的手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話而鬆開,最多就是兩人之間的距離被隔開了一點而已。


    “我再問最後一遍,林婉兒怎麽了?”


    季煙氣的甩了好幾下卻甩不開,氣極反笑,“她能怎麽?其實你心裏早就有答案了,但你不敢相信。既然連相信的勇氣都沒有,又何必哭哭追問要一個答案。”


    陸霆深眉頭緊皺,他身上的黑氣簡直都要唿之欲出了。幾乎是無意識的,他加大著手裏的力道。


    他們在這件事情上沒談妥,季煙知道自己就算是疼的叫出聲也沒人會管,索性咬緊牙關淡定地笑。


    站在旁邊的白尹和言湫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前者在他們兩個人當中看了又看,好不容易才糾結出來,“你不就是想知道林婉兒的近況嗎?季煙不願意告訴你,我跟你說!”


    這句話很管用,一下子就把陸霆深的目光吸引過來了。


    白尹的脊背彎了下去,“林婉兒在別墅裏遭受到了非人的對待,逃離別墅未遂的第二天就自殺了。”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對方的神情,這才把後麵的話補上,“不過自殺沒有成功,很快就被救了迴來,還是軟禁在房間裏。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如果你很想知道後續的話,他晚些時候幫你查一下。”


    陸霆深鬆開了季煙的手,隻是神色卻更冷了幾分,他看著季煙的眼神就跟在看陌生人一樣,“她若是死了,你覺得自己能好過?”


    他丟下這句話後,就徑直離開了。


    言湫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追了上去。


    白尹腳步有些遲疑,他看著季煙手腕上的紅印子有些抱歉,“他其實沒有要跟你生氣的意思,隻是林婉兒還不可以死,現在沒到時候。你貿貿然做了那些事情,難免會引起他的不滿。”


    季煙麵色淡如水,語氣也很輕鬆,像是壓根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生氣?不滿?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林婉兒害了我那麽多次,我自然是要報複迴來的,如今這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你覺得我會放過嗎?”


    頓了一下,她又笑道,“更何況林婉兒跟他還有那麽多年的感情基礎,一旦他們真的舊情複燃,那我這個少夫人之位豈不是也得拱手讓人。有些東西得到的容易,但是放手就難了。”


    她賭氣似的一股腦把那些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而且眼看著白尹的臉色越來越灰白,顯然是相信了那些話,心裏不僅沒有感到高興,反而還有一陣快要將人溺死的無力感湧到身體各處,墜的她都沒有力氣再胡說八道了。


    白尹的嘴巴張了又張,到底是沒說什麽,隻是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我相信你沒有做過那些事情,陸霆深也隻是在氣頭上一時腦子沒轉過彎而已。”


    如果換在往日,他明裏暗裏夾槍帶棒損陸霆深,季煙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但現在她的麵部肌肉似乎是罷工了一樣,連扯出一個笑容都很是困難。


    沒一會兒,身邊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而等在暗處已久的人看完了全程後,終於出現在季煙身後,態度很是恭敬,“季煙小姐,boss有請。”


    季煙覺得有點頭暈,稍微用手撐了下腦袋,“我有點累,想去休息一下,幫我迴絕了吧。”


    可那人就跟沒聽到一樣,依舊自顧自地說著,“剛才的一切boss都看在眼裏,既然那人如此不知好歹,季煙小姐又何必對他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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