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


    那邊一點也沒聽出季煙這邊的不對勁,很緊急地說,“家裏突然來了位客人,說是來找你的。如果你現在還在路上的話就趕緊迴來吧,雞湯什麽的暫時放下也行。”


    這麽簡單的一句話頓時就衝散了季煙腦海裏那些不陽光的想法,但同時疑惑也湧上心頭。


    “有人到陸家找我?”


    拜季柔和江珍所賜,她根本就沒有多少個朋友,不管是在讀書的時候還是工作都一樣。就連唯一的那幾個也都因為各種事情分散在各地再也沒見過麵,而林易是其中一個。


    “好,我馬上就迴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季煙才終於下車到家,而這個時候陸母也和來的人聊起來了,讓她隔著大老遠都能聽到那陣歡聲笑語。


    她遠遠地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卻不明白後者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按道理來說她這個時候不應該在這。


    陸母坐著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大門的方向,所以見到季煙迴來就跟她說了聲,“煙兒迴來了,如果你有事要找她就趁現在吧。”


    方雅馬上站起來,轉過身去看她。


    “我來叨擾你了,歡迎我這個朋友嗎?”


    季煙笑著點頭,“當然。”


    她跟陸母說過後就帶著人往樓上走,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事情。


    “你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前段時間剛結束一段感情才是。”


    方雅沒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逃婚能被她說的這麽婉轉,“當時應該嚇到你了吧?其實我跟新郎是認識的,我們之間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感情,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不得不那麽做,但現在都好轉了。”


    季煙若有所思地點頭,打從心底為她開心,“挺好的。不管當時和之後發生了什麽,隻要你最後是真的嫁給那個深愛的人,這就夠了。”


    她聽著這句話覺得很不對勁,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總覺得你話裏有話,這段時間你經曆了什麽不好的事嗎?”方雅知道有些話就算是問了也不可能得到答案,也不奢求,順著往下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最近也是這樣。沒想到大家難都難到一起去了……”


    季煙皺起眉頭,“你接下來要說的事,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吧?”


    她苦笑著點頭,“陸霆深以前就跟我說過,他的妻子是個很聰明的人,這話不假。”


    不,這話是假的。她並不是陸霆深的妻子。


    但是這些話自然是不可能說出口的,所以季煙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但是這些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生活,我不得不做些什麽才行。”方雅抓著她的手很認真地說,“我這次過來不隻是找你的,還是找陸霆深。準確來說這些事情就是他們一起處理的,可是現在出事了我認為他有資格知道,而不是被隱瞞著。”


    她這麽說,聽起來就十分嚴重。


    但是更讓季煙覺得奇怪的是這件事到底指代的什麽,她迴握住方雅的手,安撫道,“你這次找我就是想尋求幫助?我跟你保證,隻要是我能夠幫上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幫,不過前提是你先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話一出,方雅的神色變得無比驚訝,“原來這些事情你還不知道?”


    但轉念一想,陸霆深不願意把這些危險的事情告訴她讓她操心也是很正常的操作,沒什麽好驚訝的。


    隻是這樣的話……


    她很為難地搖搖頭,“咳,我原本以為你是知道這些才來找你的。因為我暫時聯係不上陸霆深,唯一想到的辦法就隻能是通過你來。但如果你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想來是陸霆深擔心你受到什麽危險才不願意告知,我如果就這麽草率的告訴你或許會打亂他原本的計劃。”


    季煙很無奈地眨巴著眼睛,內心的無語沒有辦法用文字表達出來。


    “所以,你不打算告訴我那些事情嗎?”


    盡管他們之間也算是互相幫助過的朋友,但是歸根結底她跟陸霆深才是最熟悉的朋友,她不可能就這樣打亂他所有的計劃一走了之。


    “你是他的妻子,沒有人會隱瞞自己的枕邊人,這件事情他是一定會告訴你的,我就不搶在這個前頭了。”方雅說完後咳嗽幾聲試圖轉移話題,“上次結婚還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呢,我一直都在幻想著自己穿上潔白的婚紗走進婚禮殿堂的那一天,但沒想到最後會這麽草率……”


    可是話剛說出口,她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季煙和陸霆深隻領了證卻沒有舉辦婚禮,也正因如此,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夫妻關係。


    季煙並不覺得這件事戳到了自己的心上,麵上依舊淡定點如同個世外高人般。


    “其實婚禮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形式,但是女人往往就是這麽喜歡這種浮於表麵的形式。如果你連對我做下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又怎麽指望迴來真的能白頭偕老共度餘生?”


    方雅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將自己代入進去,如果她以後的丈夫連個婚禮都不願意給她,隻是簡簡單單領個證還不昭告天下她的身份,那麽這怎麽能夠稱的上是夫妻呢?


    她低聲問了句,“那你怪過陸霆深嗎?”


    男人如果不願意將自己結婚的事情說出去,往往是為了能夠在外麵勾搭更多的女人,單身貴族永遠都是最吃香的,這意味著會有源源不絕的女人走到他們身邊。


    季煙輕笑一聲,笑聲清脆迷人,卻沒有絲毫怪罪的意味,“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怎麽能夠說是怪罪呢?”她拉著方雅的手往裏走,並不打算說太多。


    房間裏,季煙跟她說了陸霆深最近忙於工作的事,又跟她說在什麽時候去陸氏集團可以找到他,這才算是暫時結束。


    隻是她還是忍不住問方雅,“那件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我們一人退一步,我不用你詳細地說,你大概的告訴我,這件事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而你們又是在哪一天達成共識的?”


    這些事情確實不涉及那件事,所以方雅隻是糾結了一會兒就大大方方地告訴她,“就是我逃婚的那天,而我們是在那之後達成共識的,他願意幫我們。”


    季煙迴想著那個時候的時間線,那個時候他們一直都待在一起,可她卻不知道陸霆深竟然在背後做了那麽多的事情,而且從來都沒有打算告訴她。


    “好,我知道了。”


    將方雅送走的時候,季煙隱隱約約覺得,有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


    林婉兒跟季煙談完話之後就去了總裁辦,看著他依舊坐在那跟個沒事人一樣處理公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跟我說過不會再跟她有任何牽扯,那麽我今天看到的是什麽?”


    死一般的寂靜蔓延開來,陸霆深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隻有她一個人站在台上唱獨角戲。


    “我沒有允諾過你。”


    這一句話就跟一盆冷水突然淋到頭上似的,淋的她那叫一個精神氣爽,連眼睛都氣紅了。


    “現在來說沒有允諾過我了?可你之前說的那些話跟承諾有什麽分別?我不想再和你在季煙的事情上發生任何的分歧,同時也希望你記住我們正在演戲。如果連放下一個人的基本操作你都做不到,你演的自己都無法相信,要如何讓季煙確信我們的關係?”


    林婉兒打蛇隨棍上,“你不要忘了我之前說的話,在背後虎視眈眈的人有那麽多,如果讓你一個個處理要到什麽時候?你手上沾染的性命越多,仇家也會更多,這根本就是個無窮無盡的事。到了最後她會因為你而死,你想看到那一天的到來嗎?”


    陸霆深臉色鐵青地怒斥道,“閉嘴!”


    他身上的殺氣濃重到仿佛下一秒林婉兒就會死在這裏,但隻是幾秒鍾他就收了起來。


    “我不想再聽到這些,管好你的嘴。”他陰惻惻地抬眸看過去,“如果你管不好,讓我來。”


    這顯然不是什麽好話,但林婉兒也並沒有因為這幾句威脅就後退,反而越戰越勇,“你為什麽會生氣?因為你知道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很害怕,你怕這一切真的會降臨在季煙的身上。而等那一天真的到來,你卻束手無策隻能看著她在你麵前倒下。”


    “如果你不想看到這一幕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我勸你最好趕緊跟她劃清界限,否則遲早會危及到她。演戲就要演全套,隻要你們鬧個無法收場的地步再離婚,不會有人再對她動多餘的心思。”


    別的事情都可以說,可唯獨離婚是陸霆深的底線,就連季煙都不能隨意提起,旁人就更不能了。


    陸霆深眼裏射出一道極其危險的光芒,眼神如同淬了血的尖刀般縈繞著殺氣,“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林婉兒猝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控製不住地往後退了半步,緊張地吞咽著口水,身體也下意識做起防範動作。


    “我並沒有有攛掇你們離婚的意思,隻是這麽做能夠讓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擴大安全麵而已。”


    陸霆深冷哼一聲,起身朝她走去。


    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冰冷的響聲,嘀嗒嘀嗒。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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