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做選擇對你來說是件非常難的事情,但是你現在卻不得不在他們兩個之中做出唯一的選擇。你現在沒有別的路可以走,股份已經因為救季煙用了,除了你最引以為傲安身立命的股份已經用掉,你現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我的幫忙,你要怎麽選?”


    季柔一點都不介意把話說的更難聽點,“雖然我很不明白為什麽你一直都那麽嗬護個小三生下來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不是爸的骨肉,但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一直以來想知道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讓她死,那她就必須死!”


    如果在做很多事情之前不用去衡量其他,隻要計較成敗,那或許會簡單很多,就像是現在這樣。


    老夫人一直沉默,她真的沒有辦法在這兩個人之中做出選擇,但是季柔說的話又不無道理。


    “你到底在糾結些什麽呢?”她站起身給老夫人倒了杯溫開水放到桌上,“季煙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二十幾歲,也有了自己的家庭。難道你覺得她背後那個家保護不了她的安全還是如何?一個是不缺乏保護的人,另一個則是隨時都遊走在危險邊緣的受害者。告訴我你選的人是誰。”


    如果放在季家抵著的人不是連媽而是其他人,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可不管因為季煙還是其他,連媽都不能出事,哪怕是一點損傷都不行。


    思緒在腦海中迴蕩著,在季柔的三催四等下老夫人終於給出了準確的答案。


    “說吧,你要我為你做什麽?”


    季柔聽到這話後就明白了她的選擇是什麽,沒忍住地笑出聲來,“我就知道,你的選擇一定不是季煙。因為她生來就注定是個被拋棄的人,小時候是,現在也是。”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她舒了口氣,把來時的目的簡要地說完後才精神氣爽地準備離開,卻還不忘留下一句話。


    “不管你們多精心保護,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遲早有一天是會被世界的法則所抹除的。不過那一天你應該看不到了,還真有些可惜啊。”


    ……


    季煙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走了,她迷迷糊糊地下意識伸手去摸床邊人昨晚躺的位置,可是那裏一點溫度都沒有,顯然是離開了有段時間。


    或許是因為剛起床低血壓的關係,她的心裏閃過一絲失落,但轉瞬即逝。


    等緩過一陣後腦子裏的朦朧感消散的差不多後季煙才換上衣服準備下樓,可剛推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連媽,因為毫無防備所以被嚇得特別狠。


    但反應過來之後她的語氣放的十分溫柔,盡管還是能聽出被人嚇到聲音發虛,“你……為什麽大早上的站在這裏,是在等我嗎?”


    “是的。這裏是陸家,我不知道該去哪裏,所以休息好之後就來見二小姐了,如果你有任何吩咐我去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完成!”


    季煙隻是看著她重新變得有朝氣的麵龐笑了下,也不打斷她,隻是等她說完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抓起她的手,一板一眼地道,“你手上的凍瘡沒有好完之前,我這裏沒有任務是能安排給你的。士兵在上陣之前都要養精蓄銳做好充足的準備,我不認為你已經準備好了。”


    季煙也不去安慰連媽受傷會好什麽的,隻是提醒她這一切都會過去,她現在該做的就是養足精神,等待上陣的機會。


    “可是……”


    她微微一笑,淡定中帶著強勢的意味,“沒有什麽好可是的,我把你從季家帶迴來是為了讓你變成一個無與倫比的驚喜,然後送你迴該迴的地方。你也不希望那天因為自己的衝動而來的太晚吧?”


    該說的都說完,季煙也不打算透露太多,拍拍手就去下樓吃早餐,沒過一會兒便發現她也跟了上來,顯然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陸母正坐在餐桌上跟陸父聊天,聲音放的很低,可是在看到他們過來之後卻不再討論任何事。


    季煙覺得很奇怪,看了眼他們各自的餐盤,上麵的東西沒有動幾口,而且兩人眼珠子都是空洞的,顯然是有什麽心事。


    她將一切收於眼底,不緊不慢地拉著連媽給他們介紹了一番,最後說,“所以在這段時間裏我希望她能暫時在這裏住下,陸家的傭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在這之前她能幫我們很多事。”


    如果她不找個合適的理由,擔心陸父陸母不會答應。但至少在連媽手上的凍瘡還沒完全好完之前,她是不可能讓人繼續做事的。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就這麽小的一件事兒啊?”陸母笑著給她倒牛奶,緩緩說道,“不管你和阿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矛盾,你隻需要記著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就夠了,女主人在做事情之前是不用問的,你自己決定就好。”


    孩子都大了,她們也不想再攬著些什麽來管,相信他們都能做好就行。


    說完,在季煙荒神的時候她又看向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局促的連媽,神態自若地衝她招了招手,“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煙兒之前跟我提過你。那個時候我還在想,是誰把煙兒照顧的這麽好送到我們陸家來的。一直就想見見你了,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所以在陸家你不必拘謹,想待多久都可以。”


    麵前的這個人畢竟是季家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裏照顧她對她好的人,陸母也不想端著姿態說什麽,話都說的很直白,一點也兜圈子。


    而陸父很少管這種事,隻是象征性地“嗯”了一聲表示同意就不再多說什麽。


    雖然沒有見到陸霆深,但連媽能看出來他們兩個都是對季煙好的,頓時就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季家也算得上是個半豪門,但是和陸家比起來就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尤其季煙根本就不是個受重視的,這種小姐一般嫁到豪門裏,那最後的結果不是瘋就是殘要麽就是死。


    可現在,情況好像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


    季煙對著他們笑了下,“媽,雖然知道說這些你肯定會說我,但是還是想跟你真誠懇切地來一場感謝。謝謝您。”


    她眼睛裏閃爍著晶瑩的光,若是看的仔細一點,會發現那裏麵還夾帶著眼淚。


    一個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愛的人,竟然在一場契約婚姻中體會到了“愛”是何種滋味,實在是讓人說不上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陸母連忙拿紙巾給她擦,心疼地說,“一家人不用說什麽感謝不感謝的,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那就答應我好好照顧阿深。他這個人也不知道到底隨了誰的性子,一旦忙起來就什麽都看不到,經常不顧自己的身體健康。如果有一個人可以勸說他的話,那麽這個人一定是你!”


    眼看著她接下來的話越說越過分了,陸父重重地咳嗽一聲拉迴了她的思緒。


    季煙有些茫然無措,為什麽她總覺得後麵的這些話聽起來就像是臨終遺言一樣?


    就在他們開始煽情的時候,樓上下來一個穿著日常家居服很閑適的陸霆深,隻是他手上依舊拿著電腦在做什麽。


    等走到餐廳的時候他才合上電腦放在一旁,淡漠地說了句,“事情我已經解決好了,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事情不會發生。”


    連媽剛想上去問好就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不過很顯然愣住的並不隻是她一個,另外三個也蒙了。


    陸父陸母屬於知情者,卻不想聽到這個答案,前者猛地一拍桌,跟陸霆深說話的語氣甚至帶上了怒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季煙則是屬於什麽都不知道,但隱隱約約像是察覺到什麽的人。


    她眼神複雜地看向陸霆深,“你說的事情是指的什麽?”


    陸霆深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截了當地說,“用過早餐後到書房找我,我有話跟你說。”


    一行人的早餐吃的食不知味,每個人的心裏的或多或少地藏著那麽一點事不願意說出來,早餐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結束了。


    季煙等了一會兒才決定去書房,在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麽的情況下她暫時不是很想和陸霆深見麵,但類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確實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


    思來想去,她走到書房門前,伸手敲門。


    “進。”


    她推門走進去,發現陸霆深正坐在書桌前翻閱整理著什麽文件,見到她來了之後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將他們放在一邊,仿佛那是什麽不能讓她知道的秘密。


    季煙隻是看了眼就移開視線,先聲奪人,“其實你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喝醉,對嗎?”


    這雖然是一個疑問句,卻用著肯定句的語氣。


    他深邃幽黑的眸子仿佛能裝下整個宇宙,可如今那裏麵站在的人隻有季煙,隻是季煙,“何以見得?”


    “直覺。我覺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在試探我還是在試探你自己?”季煙是一如既往的透徹,連問問題都如此犀利直接,不給人閃躲的機會。


    陸霆深不冷不淡地“嗬”了一聲,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恰好相反。我這次叫你過來隻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我隻願意和我的妻子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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